明晚就要出国,时漫从院办出来准备去找李丽。
周彦暮和李丽都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时漫是准备等李丽下班以后,直接去李丽家帮着收拾东西的。
站在科室主任办公室门外,时漫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看清面前的两个人,时漫眯了眯眼睛,咬了咬牙,装作看不到,既然她选择了用法律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就不会想要泄私愤,当然,前提是时宇和时知幸不要来招惹她。
时漫目不斜视的走进办公室,完全把门口呆若木鸡的时知幸和时宇当作隐形人。
“老师,我来等你下班,回去帮你收拾东西,那边给我发了一些要带去的东西,师父没空,你手不方便,我跟着一起回去帮你收拾。”
李丽抬眸,不去看时知幸和时宇的脸色,能做手术她会做,但她现在爱莫能助。
“行吧。”
时知幸是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要是没有冲动的为了给时漫一个教训就去做那些事。
时漫就不会被医院处罚。
李丽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处罚怎么说?我看网络上都澄清了。”
时漫满不在乎的收拾着李丽的东西:“处罚依旧,还是停我三个月的手术和门诊。”
“本来是要去地区医院的……”时漫完全不把门口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话还没说完,时知幸却急急的上前一步,声音抖着:“时……时漫,我们能不能聊聊?”
时漫觉得有些意外,抬眸看了一眼时知幸,李丽对着时漫淡淡的点了点头。
看在李丽的份上,时漫给时知幸和时宇这个面子。
带着两个人去了医院旁边的咖啡馆,但心里却是有些疑惑的,他们怎么会在医院?
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跑来给她正名的。
时知幸双手捧着咖啡杯,几句话在嘴里囫囵的转了无数圈,但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倒是时宇常年在商场打拼,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时漫寒暄。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时漫差点失笑,这人莫不是有病吧,时漫还没忘记自己当初为何会仓皇出国,狼狈得不像样。
一切皆是因为时宇和时安给她下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要不是自身的能力过硬,有出国的机会。
现在自己会成个什么样子,谁都说不准。
时漫靠在沙发的靠椅上,只觉得面前这两个人是可笑得很,指尖轻叩桌面:“我们不是能互相寒暄问候的关系,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想了想,时漫又接着道:“当年的事情,时隔这么多年,我当初也是被吓到,忘记了留证据,但不代表我会替你们澄清,毕竟那些都是事实。”
思来想去,时漫都只以为时宇和时知幸是因为当年在咖啡馆下药一事来的,再不济就是时家这些年来对她的迫害。
来请求她私下调解的。
听完时漫的话,时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那件事他们是做错的,但做都做了,也没有想过要道歉。
反正没有证据,不过是出点钱,时宇可没有那么放在心上。
对别人谩骂什么的在意的是时知幸,他们最近花了很大的价钱才把时知幸和时家的事压了下去。
但随时都会被翻上来。
时家的产业收到了很大的冲击,不是志在必得的地被人抢,就是已经要签合同的项目被人夺。
时安这段时间简直可以说是焦头烂额,时宇一面要处理公司的事,一面还要来交涉萧清雨的手术。
也是忙得不行,时知幸跟个傻白甜一样,什么都帮不上忙。
结果现在因为时知幸的一意孤行导致时漫被停手术,眼看萧清雨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两兄妹还是只能找上时漫。
时知幸咬咬牙:“网络上的事情我愿意帮你澄清。”
时漫冷笑了一声:“澄清?什么是澄清?你那是污蔑,况且我自己已经澄清了,不用你,到底什么事,快点说,我没那么多的时间。”
时知幸何曾被时漫这般呛声过,眼看就要发火,时宇敏锐的一把拉住时知幸:“你能不能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
时漫看得稀奇,时知幸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时宇说了?
简直是旷世奇闻。
时宇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模样:“澄清以后你的处罚就会消,就不用接受处罚了。”
时漫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他们好像很在意自己有没有接受处罚。
“所以呢?”
时知幸闷闷的说着:“之后你就能够继续去做你的医生,给别人做手术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时知幸都还是有些冷嘲热讽,她没有想到时漫如今的社会地位会这么高。
在绿朝人民医院那么多医生里面能占据自己的一席之地,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时漫做了很多的努力。
时宇看了一眼时知幸,淡淡的瞪了一眼,第一次和两个妹妹相对而坐,看时漫的成就再反观时知幸。
时宇只觉得时知幸很丢脸,毕竟时知幸出去,别人只知道她是时安的女儿,是时宇的妹妹,是时家的大小姐。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她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时家的基础上,就像是时家的附属品,离了时家,什么都不是,分文不值。
但看时漫,没人知道她是时家的女儿,是他时宇的妹妹,是时安的女儿,她的一切成就和时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总的来说,要不是闹出这么一通,人们只会记得绿朝人民医院有一位姓时的医生,医术好,能力强,海归博士,还曾经是省状元。
而不会知道,原来时家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虽然是私生女,但一切的成就比时知幸好上千百倍不止。
时漫眼看着时知幸这么阴阳怪气,直接站起身:“学不会怎么说话,就建议你重新读幼儿园,小学,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在这追忆往昔。”
“我早就说过我不接受私下调解,你在网上抹黑我的事是事实,法院的传票相信不日就会寄出,等着就行。”
说完,时漫转身就要走,时知幸没想到时漫的性子竟然成了这般,险些脱口而出就要骂时漫。
手上还不管不顾的端起咖啡杯就想去泼时漫,她不能接受时漫竟然敢这样和她说话,以为时漫还是当初未满十八岁,没法自主决定自己人生的可怜虫。
时漫此举,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但下一秒,咖啡反扣,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时宇扭身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时知幸的脸上:“你能不能懂点事,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