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皱着眉头怔在原地。
其实时宇和时漫,比时宇和时知幸更像一些,可能是两个人都更像时安的缘故,又加上时知幸胎里不足,自小就身子弱。
小时候时知幸和时漫加上偏大的时宇一起出去,很多人都会觉得时宇和时漫是亲生兄妹。
所以这也要让时知幸更讨厌时漫,时宇惯着自己的妹妹,所以对时知幸的很多恶劣行径,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们这些富家公子眼里,私生子女就该是比正妻生的低人一等,这是约定俗成的道理。
好在时漫只是个女儿,对时宇造不成威胁,到了婚嫁的年纪,随便找个看得过眼的,对时家有点用处的家族,推出去联姻就是。
这就是时漫对时家的唯一用途。
但好像直到这一刻,时宇才发现,时漫不是个物件儿,她是个人,在远离时家的光环下。
时漫有属于自己的光环,她是省状元,她离了时家反倒能够过得更好。
她不是私生女,她有自己的名字,她是省状元时漫。
就像现在,他们也只是需要时漫省状元的光环,去让自己在圈子里更站得住脚。
各大家族里优秀的子女有很多,涉及各行各业的数不胜数,但是在金字塔顶尖的几个家族里面,也鲜少有状元,市状元也有几个,但没有省状元。
所以时漫的消息一出,几乎是让时家瞬间就在各大家族里面露了个脸。
时漫看着两人,只觉得疲累:“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已经躲得够远了,离你们也够远了,这么多年,我好好的活下来,是不是特别碍你们的眼啊?”
时安自认教导有方,每每看到时宇就有种骄傲,但对上时漫,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虚。
他自认对时漫不错,这么多年给了不少钱,但除了钱……
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时宇和时安对视一眼,都对时漫最后一句话有点不知所措,时宇声音不再声色辞厉,软和了下来:“你考得这么好,我和爸也是想要给你办升学宴,让你开心开心。再说,你马上要上大学,要用钱的地方多,这毕业了,一家人出去旅游一次,不也是应该的么。”
时漫抬手制止时宇的话:“是你们一家人出去旅游,不是我,从你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再到时知幸小学毕业,初中毕业,这高中毕业,哪一次?是有我在的?”
时宇和时安都垂下了眸子,时漫从来没有跟过一次家庭旅游,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
“就当我求你们了还不行么?就当是放过我,别再来找我,我也不想和时家扯上关系,我以后在外面是死是活,也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时家的女儿,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还不行么?”
时安和时宇眼见说不通,时宇还想摆一下哥哥的谱,时漫直接抬眸,眸底满是阴沉:“时安,时宇,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们要办升学宴,就去办,别带上我,你们随意,但你们要是非要我回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在升学宴上说什么,做什么,我反正贱命一条无所谓,别到时候伤了你们时家的面子。”
“你!”时安扬手就想给时漫一巴掌,几次在时漫这里吃瘪,他哪还能忍?
时宇伸手挡了挡,上次时安和时知幸过来找时漫,时安回去狠狠的教育了时知幸一通,时宇在公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来看到时知幸受罚,还替时知幸说话,时安把视频甩过去,时宇也当场冷了脸,再疼妹妹,也还是觉得时知幸做得不对。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在学校也不屑于通过欺负同学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结果自己从小疼爱的亲妹妹对另一个血亲做出那些事,时宇也是完全没想到的。
再说,他们时家的男人从来不打女人,这是基本的尊重和爱护,时宇知道自己爸爸打了时漫的时候,明里暗里的还说过时安一回。
时安和时宇从小对时知幸那些小打小闹都不大关注,觉得没什么大事,后来知道了,时知幸也是被说被罚了的。
巷子里传来声音,三人一起回头。
“时漫!”景行带着不良份子几人组从跑了过来,巴掌没落下来,景行慌得不行,一把就将时漫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待看清面前两个人的长相,几个人一时都怔住了,毕竟时漫和时宇,形里暗里的,是真的像。
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到是谁?
几个人一直以为时漫和他们是一样的,结果一看对面两人的装束,立刻知道这两人非富即贵的。
景行也闹不准到底是怎么了?
但有人欺负时漫,就是不行,几个人还是不自觉的就护着时漫。
时漫有些头疼,她没说过自己的家世。
时安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再看面前这几个小伙子,一个个的精神头十足,再看景行护着时漫的劲儿,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毕竟都是从青春年少过来的。
时安的怒气更大,指着景行就问:“他是谁?”
时漫冷睨一眼:“是谁也跟你们没关系,我刚刚说的话作数,你们要是真要闹,我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点。”
时漫不想景行他们几个和时安还有时宇对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使绊子,推着景行就要走。
时宇身为兄长,这会子倒是有了身为兄长的责任,眼看时漫要走,迫不及待的就想把时漫带走。
时家的女儿,就算是要找男朋友,也至少得过了他们这一关,再说了,时宇自认为自己是时漫的哥哥,虽然看不上时漫,但骨肉血亲毕竟摆在这,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份责任在的。
时漫直接侧身躲过,眼睛死死的盯着时宇:“我说了,别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时漫带着几个人走开,时宇和时安要脸,自认为身为上流社会,做不出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事情。
时漫深谙他们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