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就是这般,时不时的传来蝉鸣和蛙叫,配上徐徐而过的微风,倒很是适合散步。
景行个高腿长,出了院子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
时漫一边走一边踮着脚跑几步伸手去拉鞋帮子,堪堪在景行出门没多远就追上了景行。
乡下的大路就只有那么一条,走到拐弯处就是小卖部,但走过去也得好几分钟。
时漫哒哒哒的小跑了起来,恰好在一个坏掉的路灯下追上了景行,伸手去扯景行的衣摆:“景行。”
旁边不知是哪家的围墙,高高的,看起来有些骇人,这地儿就没怎么选好,时漫知道景行有些害怕。
景行隐在暗处,时漫瞧不清神色,刚好不知哪家的人咳嗽了一声,时漫吓了一跳,扯着景行就躲到了围墙的一个小拐角,旁边还正好是看起来比较新的铁皮垃圾箱。
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些做贼心虚。
不过是咳嗽一声,躲什么呢?
可能是时漫老觉得这个地方适合做点什么坏事,脑子里不自觉的就代入了进去。
景行站在时漫的身后,看着时漫扒在围墙处,鬼头鬼脑的四处看,不知怎的就兀自升起了股勇气,堪堪上前了一步,将时漫圈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
时漫只感觉背上覆了一层热意,微微偏头仰视,对上了景行有些暗沉的眸子。
没由来的有些心虚:“怎么了?”
景行脑子也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般桎梏的状态将时漫圈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靠近又靠近。
说起话来还结结巴巴:“你……你躲什么?”
时漫半扭着身子实在不舒服,却没觉得景行贴这么近有什么不好?
干脆转过了身子,直勾勾的去看景行,只感觉景行的情绪不怎么高,心里有些微的担心,正要踮脚去看景行的眼睛。
就感觉一阵腾空,被景行掐着腰坐到了铁皮垃圾箱上。
时漫:……!!!
景行双手撑在时漫的身侧,那些什么慢慢来,异地恋,所有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眸底只有这个在他面前,并不躲闪的时漫。
像是在诱哄着他踏入圈套一般,景行什么都顾不得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低头,结果鸭舌帽的帽檐咚的一声敲在时漫的额头上,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
时漫:疼。
时漫愣愣的揉自己的额头,却覆上了景行的手,没想到景行比她更快的给自己揉额头:“行不行?”
时漫后知后觉的发现,景行刚刚,是想吻她,现在却又来询问她的意见?
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反应,呆愣愣的点头之时,面前就迫不及待的覆上了一层黑影。
青涩的,生疏的,温热的触感传来之际,时漫身子一僵,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景行的t恤领口,这架势,不像是在接吻,倒像是在打架。
时漫脑子乱成一团,就像每周二总也寻不到频道只有马赛克的电视,会发出哔------的声音。
景行只感觉自己像是条件反射,原本放在时漫额头帮她揉着额头的手,缓缓的放到了时漫的后颈,有以下没一下的轻轻捏着,一只手覆于时漫的后背,将人越发紧凑的拢进怀里。
但毫无经验的两人,除了在温热的唇上反复研磨,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饶是如此,却也不想放开面前的人,生涩的被动的承受着对方带来的砰砰砰的心跳和触感。
像甜得发腻的,又像刚出锅的爆米花,打开盖子就劈里啪啦的乱窜,一蹿好几尺。
时漫只觉得自己人都软了,坠落的地点是景行的怀里,二人高挺的鼻梁有些碍事,景行微微侧头,像是在品尝珍馐。
忘记呼吸,憋得脸通红,堪堪要受不住,时漫溢出一点声音,景行如五雷轰顶一般,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喜欢的,珍视的,爱慕的姑娘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有些慌乱的后移了一下,却被时漫攥紧了衣领的手扯了回去,时漫追吻了过去,又覆上了景行的唇。
景行的情绪比刚刚还要激动,时漫接受了他的吻,又给了他一个吻。
景行只觉得自己脑子炸了,手上加重了力度,几乎是要把时漫嵌进骨子里,时漫坐在铁皮垃圾箱上,景行挤进她的两腿间。
景行情绪上头,再也抑制不住,头一偏,埋在时漫的肩窝轻轻浮动,时漫脑子还是懵的,却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湿热。
是泪,时漫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不是早该给景行一个回应,才不至于让他连接个吻都激动到哭?
双手缓缓放到景行的后背,抱紧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他的后背:“怎么了?”
景行的声音有些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抖:“今早和你一起出去的那个男生是谁?”浓厚的鼻音真是想躲都没地儿躲。
时漫淡笑出声,偏头埋在景行的脖颈,嘴唇似有似无的扫过颈部的皮肤,惹得景行一阵颤栗:“所以你今天是因为他不高兴的?”
景行不想承认,怕时漫觉得自己小气,但他就是生气了,就是委屈了,时漫都主动和他接吻了,他现在有立场去问了。
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恩,是的。”
时漫都快要被景行这么一声狐假虎威的恩给逗笑了:“是来买我资料和笔记的六中的一个学生,资料太多了,我送他出去而已。”
闹了个大红脸,景行现在埋在时漫的肩窝更不想起来,丢人!
肩膀湿了一片,景行才想起刚刚两人的亲昵和现在的举动,都过分亲密了,将时漫扣紧了些:“那……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么?”
时漫微微起身,景行只能直起身子,就看到时漫很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和不是我男朋友的人接吻。”
景行嘿嘿嘿的一笑,一个鼻涕泡猛的蹿了出来,景行懵了。
时漫一愣,立刻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哭出了鼻涕泡可还行?
景行窘迫到无能为力,只能用手去捂时漫的嘴,时漫笑得多了,又觉得景校霸实在过分可爱。
可爱到她真的招架不住,只能抬手把景行的鼻涕给擦了,真擦了又觉得好恶心,顺手就擦在了景行腰侧的衣服上。
景行震惊了:“你……你怎么擦得这么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