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姥爷披着件外套从房间里出来去院子里上厕所。
看到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吃宵夜,还笑着问了几句累不累?
景行嘴里还塞着大鸡腿,和时漫一起摇头:“不累,鸡腿也很好吃。”
景姥爷拢了拢背上的外套,走出门去,景行突兀的说了一句:“姥爷,你嘴唇怎么发紫发黑的。”
景姥爷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时漫和景行都没有发现,景姥爷慈祥的笑着转过身来:“臭小子,你这是嫌姥爷年纪大了?”
这都哪跟哪啊?
景行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听清,景姥爷笑着去了院子,景行只得作罢,两人吃完宵夜照旧开始学习。
马上就是第一次一模考了,虽然都说第二次模拟考和高考的分数差不多,但谁也不想错过一次模拟考。
毕竟这也能精准的知道,自己和其他高考生们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是的,这次模拟考,是整个津平所有高三的一次联合模拟考,出卷人不仅仅是津平一中的老师。
津平市大大小小的高中一共有七个,高三学子上千个,想要从中取得名次,是真的很不容易的事。
包括时漫也很重视这次模拟考,毕竟这也是证明她到底能不能当上市状元,甚至是省状元的一次实验。
模拟考完全和高考齐平,但毕竟和高考不一样,星期一二考两天,上周周六就已经把桌椅板凳给拉好了。
这还是景行第一次和时漫一个考场,时漫坐在第一排第一个进门的位置,他坐在第二排第三个位置,这是他在学习上离时漫最近的一次。
景行暗暗决定,还要离更近。
考试分成两天,除却考试的时间,其余的时间自由分配,但晚上还是要进行晚自习,只是上课时间少了些。
当作是喘口气吧。
第二天考完以后的晚自习,班上好些同学都在对答案,时漫不喜欢对答案,考完就考完了,对不对也就那样了。
景行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全是这两天的考试题,听着他们在对答案,一度怀疑自己哪道题写错了。
时漫看景行好像心情不好,扭过身来:“要不要和你对答案?确认一下你的考试分数?”
景行有气无力的抬起头,但还是趴在桌子上,看着时漫亮晶晶的眼睛,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趴着看对方,一个微微低头看对方,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宣泄而出。
时漫眉眼一弯,笑了笑:“你看什么呢?到底对不对?”
景行的手鬼使神差的抬起头,想要揉一揉时漫的头发,有什么东西心照不宣,不用说,对方都是懂的。
“时漫!有人找!”
但就是有那种破坏气氛的,听到班上同学喊了一声,时漫连忙直起身子,刚刚自己是怎么了?
时漫扭头,发尾轻轻的扫过景行的指尖,带着冰冰凉,却有让景行难以忽视的柔软。
景行懊恼的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完蛋了,好像自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了。
正好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高三年级组的老师都忙着阅卷,晚自习三节课都是自习。
时漫站起身,才看到教室前排的同学都用一种很八卦的眼神看着时漫,那股八卦之魂还隐隐的有要向后排蔓延的趋势。
时漫皱着眉头:“谁找我啊?”
然后时漫就看到走廊外面有人哦哦哦的叫了几声,景行抬起头来,这种感觉莫名的有些熟悉。
然后后门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帅哥,个子高高的,样子拽拽的,校服外套没拉拉链,就这么敞着怀,看清时漫,耳根有些泛红。
但还是一种酷酷的感觉,看着时漫:“学姐,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时漫皱着眉头,班上的所有同学都一脸的姨母笑,不知道笑什么?
晏欢已经让开了位置,但不看那小帅哥,而是看景行,时漫走出去,景行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拉时,时漫已经走到了那小帅哥的面前。
两人来到走廊外,别班也有好些同学走出来看热闹,时漫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靠在围栏上,看着那小帅哥:“你是?”
小帅哥摸了摸鼻子,样子酷酷拽拽的,一脸的吊儿郎当:“时漫学姐,我是高一三班的萧城,你要记住这个名字,这是你未来男朋友的名字。”
走廊的还有班上的所有同学立刻哦哦哦的大喊,时漫目瞪口呆,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萧城站直了身子,微微俯身,凑近时漫:“我说,时漫,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行么?”
时漫要疯了,这小伙子脑子坏了吧?
景行直接崩溃,江洲眼疾手快的拉住即将暴走的景行:“没答应呢,没答应呢,你别激动。”
许是太闹,老师从办公室出来:“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考得很好么?一个个的鬼吼鬼叫的,回班上去复习。”
时漫看着萧城,萧城还对着时漫做了个wink,但让时漫略感油腻,而且这莫名其妙不熟,却拉近了的亲密距离让时漫很是不适。
毕竟时漫是真的很不喜欢和人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也不喜欢你。”
时漫看了看四周瞬间安静的人群,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抬脚朝班上走,萧城一把拉住时漫的手。
时漫瞬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立刻甩开!
“你干什么!”
萧城也没料到不过是碰到了手,时漫怎么那么大的反应,带来的小弟还在边上看着,萧城有点丢面子。
看着时漫:“行,你现在不答应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答应的,我等着你。”
时漫警惕的看着萧城,只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直接抬脚进班,不再理会后面大放厥词的萧城,但这做派……
时漫抬头,正好对上气冲冲的景行,怎么莫名和景行一个调调?
景行莫名的不舒服,自己还想着时漫现在高三马上高考,不能表白来分时漫的心,但这臭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