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也不过才十点过一点,时漫昨天睡了那么久,现在哪还睡得着。
但景行丝毫不听时漫的话,刚到院子门口,时漫拿出钥匙要去开门,景尘听见两人的声音,一把推开门:“时漫姐姐,哥哥,你们回来了?”
时漫捏着钥匙,微微点了点头;“恩。”
景行正准备把时漫送回家就去买点菜,但看时漫这架势,大有一种回去了就不准备出门的样子,想了想弯下腰看着景尘:“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你记得找时漫姐姐过来吃饭,好不好?”
时漫一愣,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见景尘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哥:“遵命,长官。”
景行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得意的瞧了时漫一眼:“回去休息会儿,我去买菜。”
话音刚落,景行直接就进了院子,没一会儿就把小电瓶骑了出来。
时漫满脸的无奈,和景尘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才缓缓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会儿?”
景尘小心的接过时漫手里的东西,又从时漫手里拿了钥匙开门:“好,哥哥说你不舒服,得休息,姐姐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叫你吃午饭。”
非要看着时漫乖乖的躺上床了,景尘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人,走前还叮嘱:“不可以玩手机,不可以写作业,好好的休息,不然不乖哦。”
时漫莞尔,干脆闭上眼睛假寐,没想到这一假寐,竟然还真的睡着了,想来是最近实在是太高压,这一放松下来,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午饭景行做得很清淡,吃完午饭几人就在院子里支了张小桌子做作业,时漫也不懂,虽然津平常年没什么阳光,但也不至于都在院子里做作业吧?
景行坐在时漫的右手边,自己学习的时候没觉得时漫的存在感这么强过。
但这会子,就觉得时漫的存在感怎么强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一呼一吸间都拨动着他的心弦。
时漫被叫起来吃饭的时候还正懵着,长发披在身后也没想起要扎一下,微风轻拂,青丝飞扬,轻轻的拂过景行左边的手臂。
像是有人用羽毛在他的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划,带着股子清新的花香,不浓郁,却很是好闻。
过了十几分钟,景行的脑子越来越没法子静下来写试卷了,有些无奈的看着时漫;“要不?你把你头发扎一下。风一吹就四处飞。”
时漫正在写竞赛题,手边也没有皮筋,回去拿又显得麻烦。
闻言愣了一下,连忙顺手拿起笔袋里的2b铅笔,把长发在头上绕了几圈,用2b铅笔做发簪轻轻一捅,一下子就将所有的头发盘在了脑后。
“这样可以了么?”
景行一愣,连忙低头:“可以了。”
但……
景行微微侧目。
时漫皮肤白皙,把头发全部盘起来后,修长的脖颈就全部露了出来,微微躬着,泛起好看的弧度,t恤是圆领的,刚好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来,侧脸全部清晰的映在景行的眸子里。
怎一个赏心悦目。
靠,更没办法专心了。
“要不,你还是把头发披着?”景行脑子早就迷糊了,说话就不怎么经过大脑。
以前也没觉得时漫这么好看,也不是没有一起写过作业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时漫被竞赛题难住,本就有些烦躁,听见景行这话,猛的把笔一掷,单手直接扯住景行的衣领,一把拉到自己的跟前来:“你是不是找事?”
景行被扯得一个侧趴,上半身直接杵到了桌子上,和时漫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微微再凑近一点,二人的鼻尖就会抵到一起。
看清景行眸底的震颤,时漫才发现自己这般有多凶神恶煞。
时漫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且坚信,能控制情绪的人,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所以不论喜怒哀乐,只要时漫想,她就能够控制住。
被景行这么轻巧一激,就罕见的生气,不仅景行没见过,时漫自己也没有见过。
手上的力度微微松懈了一些,把景行的衣襟放开,有些结巴:“你……你好好写试卷,别找事。”
景尘已经目瞪口呆了,竟然有人敢扯他哥衣领?竟然有人敢扯他哥衣领?
为时漫默默的默哀三分钟。
本来以为时漫恐怕要挨骂了,抬头却见他哥一脸呆滞,脸红得不成样的规规矩矩的又坐了回去。
景行被放开,挪回自己的位置,抓着笔的手泛起了青筋,忍耐到了极致,刚刚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时漫会再凑上来一些了。
好嘛,这下景行更没有专注力去做试卷了,满脑子都是刚刚近距离之下看到的,感受到的时漫。
圆黑褐瞳,比常人微浅一些的瞳色泛着光泽,挺拔的鼻梁因着长年累月的佩戴眼镜,压出一道小小的印子,刚好在圆滚白嫩的鼻头上方一些。
近距离看才发现时漫的皮肤真好,像是刚剥了壳的嫩鸡蛋,轻轻一掐怕是就要溢出水来。
时漫:……
景行:……
好在剩下的时间里景行不敢再作妖,时漫也把自己随意被撩起的火气给压下去了,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莫生气。
国庆放假的几日,除了一起做作业,就是景行直播,倒是相安无事。
周一一大早,国庆收假。
时漫照旧给景行打电话催他起床念书,二人一起去学校。
景行拿着盒纯牛奶出来,顺手将纯牛奶塞给时漫:“多喝牛奶,瞧你瘦那样。”
时漫:……
只见今天的学校门口比平常时候的人多了不少,正疑惑着,熙熙攘攘的学生围得或远或近。
时漫正觉疑惑,一眼就看到了被挤在人群中,犹如星辰闪耀一般的劳斯莱斯。
津平毕竟是个小城市,一辆劳斯莱斯确实令人好奇又惊讶。
当然,若不是那车牌明晃晃的是雅宁的车牌,时漫也没有想要去关注的意思。
一看到那车牌,时漫猛的顿住,景行手里提着包子,看到时漫站在原地不动,扭头过来瞧她:“怎么了?不舒服?”
时漫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劳斯莱斯,声音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你先去学校,我有事,待会儿去。”
“你有什么事?怎么了?”
“走啊!”时漫的声音骤然拔高,景行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