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女挑了挑眉,困惑道:“你这是何意?论演,天下谁能比七殿下还会演?一个小小的暗卫,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禹国七殿下,你是派到我国的卧底?”
任何人在怼人这方面都略输倪情一筹,就算是男主也不例外。
白观清索性忽略了这个问题:“牧水,救人。”他淡声道,随后一个漆黑灵活的影子迅速跳出,只是轻点水面的功夫,三皇子就被拎了出来。
“刚才不知三皇子为何会失足落水,不知七殿下可曾看到?”倪情看向他,笑眯眯问道。
白观清脸不红心不跳:“来的有点晚,可能是夜黑风大,不小心扭到脚摔了下去吧?”
牧水狐疑的扫了自家主人一眼。
白沐风像个翻了肚子的癞蛤蟆躺在岸边,眼神迷离,身上那股酒气都被池塘底下的淤泥遮盖了不少。
“谁!谁偷袭本殿下,等我抓住定饶不了你!”他甚至还有点力气狐假虎威一下。
“瞧,都开始说胡话了。”白观清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在此与郡主相遇真是缘分,我就先告辞了,避免别人看到我们孤男寡女独处,损坏了您的清白和名节。”
倪情:“……”她倒不是因为他的阴阳怪气无语,这么多世界都过来了,难免有男主嘴欠,她也是习惯了。
只是------
她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沐风一眼,这能算得上孤男寡女?
白沐风喝了太多水,早就晕死过去了。
眼看他要走,她忍不住出声:“慢着。”
白观清脚步一顿,回眸:“郡主还有事?”
“你不找个人把他弄走,找个太医给他治治?”倪情道。
“溺水而已,又不是快死了,已经上岸也还有气,担心什么?”
他嫌弃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等他醒了,他自己便会觉得丢人自行离开。”
大抵是亲弟弟,人家都这么说了,倪情也不好管太多,本来跟她就没什么关系,白观清说人自己摔的,谁信?
她又不是个好糊弄的白痴。
于是两人沉默的对视一秒,各自离开。
珠珠还在为了寻找救兵焦头烂额,就看到倪情踏着稳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珠珠急切的打量了一下她,就怕少块皮肉。
倪情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
“这七皇弟性格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敬酒敬好好的,突然起身要走,直接就我们让开。”
“确实如此,但是一下子围那么多人,换做是我,也会冷脸离开。”
公主们的小声交谈传入了倪情的耳朵,她侧目看去,若有所思。
如今宴会已经到了尾声,大家都该各自离开归家了。
这样的宴席要大摆三天为止,倪情连续吃了两天,都有点不想应对,估计第三天,就该宣布婚事了。
倪情坐在郡主府的大厅里,百无聊赖的玩着茶具。
珠珠从外边走了进来,表情有些古怪:“小姐,七殿下的马车在门口。”
倪情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在门口?”
珠珠有些莫名其妙道:“谁知道呢?七皇子应当在马车之中,传话的是他的侍卫。”
那个侍卫应当是牧水。
“说了什么?”倪情看向珠珠。
“他说让郡主归还一下那日丢失的扇子。”珠珠开口道。
少女闻言垂下眸松了口气,就这破事?只要不是来找茬的就好,毕竟她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强龙打不过地头蛇。
“把那破扇子给他不就完了,这需要跟我说吗?”倪情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表情淡然。
珠珠后知后觉“哦”了一声,转头就去拿扇子,她总觉得要跟小姐说一声才好,毕竟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跟小姐说。
等拿到扇子,她才来到府门口。
“侍卫大人,这是七殿下当日丢失的扇子,我们郡主府一直妥善保管。”她特意强调是保管。
暗示对方的归还用的不正当。
“郡主好大的面子,我路过此地,都不客套一下本殿下进去喝杯茶?”
马车中传来清冽微扬的嗓音。
暗中观察的倪情:“……”坏了,真是找茬的。
正在珠珠危难之际,少女穿着喜爱的白衣走了出来:“为难一个丫鬟算什么?七殿下可真是悠闲,路过都要讨杯茶再走?”
她说的不留情面,就差把滚印在脸上了。
珠珠:“…小姐,这么说不太好吧……他可是皇子呀。”
马车内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就当倪情以为对方放弃时,门帘被掀开。一身墨色鎏金衣袍的青年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
他轻轻的接过侍卫手中的扇子,慢条斯理的走到倪情跟前。
他勾着唇,眸子里泛着冷,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许久不见,这大小姐的脾气果然还是不见收敛?”
少女不甘示弱的抬起头,两人距离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接吻:“那又如何?”她微微一笑,漂亮的眸子里充满着算计的意味。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呀。”
她还有用,要是刚来禹国就遭人陷害,跟倪府和她国陛下也不好交代。
愣神期间,下巴突然被折扇轻佻的拍了拍:“这种好事你都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