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查尔可不管这些，他只是略显得意的看向布鲁斯特，讥讽道：“亲王您还是年轻，心高气傲本王也能理解，虽然这个位置不符合您，但是你这小侍女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他掀了掀满是褶皱的眼皮，浑浊的眼睛充满着不屑：“识时务者为俊杰。”
倪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妈的，递给他一个杆子，他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科查尔根本没有发现倪情眼神里的晦气，略带凶相衰老的脸上满是笑意，在黑发少女看出来期间，他还油腻抛了一个媚眼。
倪情：“……”这一眼万年吃不下饭。
莉娜自幼就知道她父亲玩的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果不是受到环境影响，她可能也不会产生将布鲁斯特变成自己男宠的心思。
倪情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这是在她见到她第一眼起，就直觉的肯定了。
如今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只要她能好好利用……毕竟是人类转化的血族，骨子里还留着卑贱的怜悯，莉娜嗤之以鼻。
布鲁斯特转了转眼眸，目光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怜她们……
少年抬头，看向黑发血瞳的少女，蓦地开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可怜我呢？”
他那如血色纯粹的有些发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似乎只是下意识的随口一问，眼神如同黑洞一般将倪情的灵魂扼制着。
她一愣，当时？难道是指她丢了他独自离开时吗？
原本她以为对方只是呢喃着，没想到他还是直直的看向她，神色幽深，意味不明，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酸楚，等待着她的解释。
在那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暴露的脆弱。
倪情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科查尔挑了挑眉，看着布鲁斯特的目光里充满着探究。
不对，这个眼神…
别人被他蒙蔽了也就算了，他可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的。或许旁人以为他在难过，露出破绽……
实际上，他清楚的感觉到，少年深藏眼底的冰冷狠厉，暗地里的布鲁斯特，唇角明明是微微勾起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忽视，甚至放松警惕。
平时的倪情倒是能发现，但她被眼前这个问题绊住，也没有来得及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苦恼的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
她没必要去解释的。
但……
她再次看了看布鲁斯特，对方唇角微微绷直了许多，暴露出来的那点脆弱在渐渐褪去。那一刻，倪情终于警惕起来。
这分明不是在委屈可怜，这是在算她的账。
“我不需要可怜你。”她表情平淡，如同她说出来的话一样漠然。
这句话说的在场的人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不需要可怜他？
布鲁斯特静静地看着她，慵懒的眼神扫了一眼她的面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下一秒，冰冷苍白的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能获得你这么高的评价，是我的荣幸了？”或许她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毫无威胁的仆人看待。
相反，她似乎还忌惮着他，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