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心微皱,语气厌烦又不耐:“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青年勾了勾唇,漂亮潋滟的凤眸温柔缱绻,他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身形,鼻梁直挺,金丝框眼镜遮住眸底情绪。
他谦和的笑了笑,语气却不容拒绝:“一起去。”
纪屿最初打算自己去找药店,但是他实在是不相信倪情的人品,恶劣胆小怯懦歹毒。
“要不大家一起去吧,外边这么危险,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们。”郭晓燕露出担忧的神色。
“不行,人多才危险。”他否决道,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他也分不开身去保护别人。
“那你干嘛叫我去,你是医生我又不是,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倪情抬眸瞪着他,语气漠然。
青年笑眯眯道:“我害怕。”
倪跃国\\u0026郭晓燕:“……”真的吗?
少女木着脸:“我也怕。”可骗鬼去吧。
表面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这无疑是个好机会。只要在取药过程中将纪屿推入丧尸口中,他就会觉醒异能,继而推动了她的下线时间。
陈妮妮脸色苍白,只有脸颊两边一抹酡红,看着病态又可怜。
少女看了她一眼,表情紧绷,不知名的情绪在眸子里挣扎着,最终才冷声道:“去就去,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什么都帮不上,而且——”
她眼瞳仿佛流光溢彩,轻轻弯了弯,卷翘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块暗青色阴影,虽是带笑,却桀骜不驯的样子:“你必须要保护好我。”
纪屿和她对视着,氛围激烈暗藏汹涌,许久他才眨了眨眼,道:“哥哥自然会保护好妹妹的,妹妹要是害怕,可以牵我的手。”
“不必了。”倪情冷笑一声,率先收回视线。
碍于天已经蒙蒙亮,陈妮妮发烧太严重,至少烧到了四十度。两人穿戴整齐利落,各自准备了防身武器就走了出去。
窄小的街道并不像市中心宽敞整洁,路边时不时有垃圾。昨晚的哀嚎不是错觉,路边依稀有人影晃动,隔着很远就能看到刺眼的红。
鲜血淋漓。
倪情苍白着唇,躲在纪屿的身后,手心紧张的攥着他的衣角。
青年微微皱眉,语气淡淡:“妹妹要是太害怕,可以牵着我。”说完,他将手递了过去。
倪情现在还记得他手的温度,冰凉刺骨,她甚至觉得丧尸都比他温度高一点。
纪屿的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恶言恶语道:“我爸又不在,你演给谁看呢?真当自己是好哥哥了?”
紧接着拍开了他的手。
纪屿温润的眸子弯了弯,道:“我本来就是你的哥哥啊,咱们为什么不能和谐共处呢?”
他说着垂下了眼睑,眉眼清冷傲慢,黑色碎发遮挡着翻涌的恶意,饶有兴趣却又森然的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哦。
倪情依旧不耐烦的皱着眉,身高差距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她无比厌恶道:“除非你死,否则不可能。”
她学着他的样子,好奇单纯的盯着他,说出来的话却恶毒极了:“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纪屿眼尾微敛,轻呵了一声,随手抽出自己的衣摆,伪装的温润之色尽数退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很抱歉。”
“你还不值得我为你去死。”他突然笑了,笑的狂妄至极,阴侧侧道:“妹妹对那小丫头倒是上心,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小孩子?”
倪情也就一逞口舌之快,如今看到他本色暴露,内心的恐惧和危险感更加强烈,她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支支吾吾道:“关你屁事。”
黑衣青年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虽然漫无目的,但身高腿长,很快就彻底拉开了距离。
原主死要面子活受罪,在这关头也不肯服软道歉,冷着脸远远的跟在身后,警惕的眸子观察四周。
镇子不大,但是药店却找了半天没找到,只看到了一个卫生室。
奇怪的是里面灯光昏暗,门却大开。
倪情急忙拉近了距离,躲在他的身后。
“有人吗?”纪屿干净清冽的嗓音响起。
里面还真的有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穿着有点泛黄的白大褂走了出来,他满头大汗,像是忙了很久。
“你们也受伤了?”他惊疑不定的看向两人。
纪屿不动声色道:“没有,我们是想买药,家里的孩子发烧了,有没有三到六岁的退烧药?”
老头扫了他们一眼,觉得有点眼生:“两位不是本地人吧?”紧接着才反应过来,“有退烧药,你们结婚这么早,都有小孩了?”
后边这一句纯属八卦,他碎碎念念道:“小丫头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么早生孩子,怪不得小孩体质不好……”
倪情黑着脸打断:“不是那种关系,是亲戚家的孩子生病了。”
她随口编了个亲戚出来,脸色不悦,明眼人都能看出抗拒之色。
青年神色也淡了下来,道:“您刚才为什么问我们是不是受伤了?这里有受伤的客人?”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满是皱褶的脸上充满古怪:“对啊,咱们这卫生室都是六点开门,现在才五点,就有人打电话催我开门了。”
他们的电话号码就在门上印着。
“我来了之后吓了一跳,像是被什么刀砍了一样,血流了一地,但是伤口又不太平整,像是牙印。
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都是这种情况,问也是说被咬了,我光拖地就拖到现在……”
纪屿抬起眸,语气不定:“他们人在哪?”
“在后边的房间里,有病床,正在输液,伤口也包扎好了。”他随口嘟囔道。
话音一落,屋内就一声巨响。
老头子被吓了一跳,大声嚷嚷着开门走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液滴完了?”
病患背对着他躺在地上,他赶忙上前扶了起来。那人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头俯身将头伸了过去,嗓门老大:“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