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都一声令下,他麾下士卒各个奋勇当先,朝着武胜关冲来。
此番绕道东野,本就是十分艰巨的任务,所以派出的兵马都是南陈的精兵,再加上只要打赢这场仗,给予的奖励那也是十分丰厚,足够一个士卒可以离开行伍后回到乡间当个吃喝不愁的小地主。
这样的奖赏,怎么能不让这些士卒各个用命来拼?
而眼见敌军如同飞蝗一般袭来,朱治也立刻指挥城墙守军开始抵抗,虽然武胜关作为关隘,只有一道城门,但面对这么多数量的敌军,朱治还是汗如雨下,照目前看来,恐怕能够守一天都算好的了。
也不知道南陈大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如此蜿蜒崎岖的东野,南陈士卒居然将攻城器械也带来了。
如此一来,给朱治的压力可就更大了。
而此时孙朗也被朱治的几个心腹给架了过来。
实际上原本孙朗还想要逃跑的,为此他不惜拿出金银珠宝给那几个监视他的人,不过孙朗明显是想多了,且不说那几个人都是朱治的心腹,对着朱治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别说孙朗了,就是孙策、孙权来了都估计不好使。
而且此时此刻的武胜关现在被敌军团团包围,他孙朗能够跑到哪里去,还不如跟在朱治身边寻求突围的机会。
所以孙朗也就是病急乱投医了,结果被那几个人架着重新回到了城头之上。
“殿下,末将还是想告诉你,跟在末将身边,就算到时候武胜关被破,末将也会护送你突围出去,就算真的死,也是末将死在你前面,但你若是敢逃跑,休怪末将不敬了,毕竟我大吴没有被生擒活捉的皇子。”朱治冷冷的说道。
这般威胁的话若是在别的地方就是大不敬之罪,哪怕孙朗只是个庶出的皇子,朱治也要表示明面上的尊重,似这等之话怎么可能可以说,但如今的处境可就不一样了。
正如朱治所说,吴国没有被生擒活捉的皇子,若是孙朗死在这,孙坚最多痛心一番,随后调遣兵马为孙朗报仇,但要是孙朗选择卑躬屈膝的投降,那么此番屈辱,注定会将整个吴国打上耻辱的烙印。
听到朱治的话后,孙朗也不敢再和朱治说什么,只是呆愣的点了点头。
不过孙朗站在城头上确实是有好处的,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卒看到孙朗堂堂一位皇子跟他们并肩作战,这士气也是一下子高涨起来,各个奋勇当先,居然打退了南陈大军第一波进攻。
“呵,这孙朗还真是不怕死,就这样站在城头上指挥,也不怕本将的投石车将他砸死。”侯安都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城上的孙朗道。
杜僧明却是摇了摇头道:“侯将军,那孙朗还是有些胆气的,都说他是孙坚庶出的儿子,跟孙策、孙权完全不能相比,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胆量,若非两军对垒,本将都有些佩服此人了,若此人逃出生天,将来未必不能与孙策、孙权竞争一番储君的位置。”
装模作样的孙朗居然得到杜僧明如此高的评价,若是孙朗听到后真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武胜关的吴国守军虽然打退了一波进攻,但这不代表他们胜利了,因为敌军又很快发起了下一波进攻。
照理来说,一波进攻后,攻城一方总要暂时撤军,或是安营扎寨,或是烧火做饭,但是今日南陈明显没有这个打算,毕竟时间不等人,谁都说不好吴国的兵马什么时候会到。
所以一波进攻失利后,等到武胜关的便是下一波攻势,而且比之之前一次更加猛烈。
而此时的东野山林之间,朱然皱着眉头清点面前都人数,原本他带了五十人,后来因为山路崎岖意外受伤数人,所以朱然便命令几个士卒护送这些受伤的人返回武胜关,如此便还剩下四十人。
后来朱治派了一位校尉带着麾下兵马前来相助,而朱然认为没必要在东野安排这么多人,所以便让那校尉返回武胜关了,所以也就只剩下四十人。
朱然将这四十人都散了出去,并且下令两个时辰后重新会合,两个时辰一晃而过,可是当再清点人数的时候,朱然这才发现怎么凭空少了四人。
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朱然又重新数了一遍,但结果还是一样的,只剩下三十六人,少了四个。
“随我来。”在略微思考后,朱然就品到这其中恐怕有些不对劲。
这五十人都是朱治的亲兵,可以说绝对是精锐,而且这五十人实际上是朱家的家仆,对朱治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出现逃跑或者违反命令的情况出现。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了。
想到这,朱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心中也出现了一种可怕的猜测。
因为在让麾下士卒四散查探,各自都有方向,所以朱然便带着兵马朝着北边而去。
“散出去,好好看看周围有什么异样,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回来禀报。”朱然皱着眉头说道。
不多时,散出去的士卒就发现了异样,毕竟因为时间紧迫,南陈大军行进的脚印、车辙压根没有遮掩,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朱然阴沉的看着这些痕迹,看来现在只有一个推断,那就是自己手下几人碰到了正在行军的南陈大军,然后被斩杀。
看来南陈真的选择绕道东野,而且看这痕迹,恐怕敌军人数还不少,至少也有数千人。
“大哥,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说这话的是朱桓。
跟历史上一样,东汉末年的吴郡朱氏实际上有两支,一支以朱治、朱然为主的沛国朱氏,是因为孙家入主东吴后,这才来到吴郡,另一支则是土生土长,以朱桓、朱据、朱异为代表之吴郡朱氏。
而九州里稍有不同的是,这两支来历不同,却同属一姓的人全部变成了吴国朱家,只不过也是分为两支,严格来说在这里朱桓要叫朱然为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