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卫温朝着苏飞问道。
苏飞笑着说道:“这几日我也去周遭看过,依我看我们不如去烧毁鸣皋城内的粮草,把那些粮草付之一炬,敌军自然就大乱起来,而且陈将军应该也马上要带兵马前来,到时候这张文萼自顾不暇,也肯定没时间在城中大肆搜捕我等,到时候也不会影响之前拟订的里应外合之计。”
听完苏飞的话后,卫温和那位六扇门密探都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苏飞的主意是最好的,虽然继续等待陈庆之的兵马肯定最稳妥,但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苏飞所说,这样他们又能够立下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那么事不宜迟,今晚便行动如何?”苏飞提议道。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鸣皋城因为商贾来往密切,所以虽然南陈一直有宵禁这个规定,但是在鸣皋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张文萼才是真真正正一言九鼎的人,所以所谓的宵禁在鸣皋城内还是不存在的。
不过正因如此,这反而给了卫温和苏飞一个好机会,他们兵分两路,各自带着麾下士卒朝着城中储存粮草之地而去。
而因为已至午夜,路上行人也稀少,他们也能够更好的隐藏行踪。
鸣皋城内存放粮草的地方有两处,一处在城南,另一处则在城西,而且这其中的路途还不近,这也让苏飞有些可惜。
夜幕降临,虽然没有宵禁,但这一路上也是显得静悄悄的,苏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只见门口守卫不过七八个人而已。
苏飞冷笑一声,看来这鸣皋城的士卒确实是松懈太多了,粮草辎重自古以来都是重中之重,结果此间防备却如此空虚,不过这样也好,那他苏飞可就要笑纳这番大礼了。
张文萼能力是不错,他当初带出来的兵马战斗力也不错,但自从张文萼受招安后,他麾下兵马都被打散充入了其他军中,相当于现在他没有任何亲信在鸣皋城中,再加上自从张文萼走马上任,他每日只顾着敛财和纵情声色犬马,哪来的时间精力操练兵马。
苏飞对着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数人站出,蹑手蹑脚的朝着昏昏欲睡的士卒而去,很快守卫的七八个士卒便在半睡半醒之间去见了阎王。
此处守备之空虚还要超出苏飞的想象,在斩杀了门口七八个士卒以后,苏飞原本还以为里面定然有不少守备士卒,所以他只是率领兵马小心探查,结果在几个房屋里苏飞只发现了十来个正呼呼大睡的士卒,这让苏飞不禁皱起了眉头。
随后在睡梦之中,这些人被苏飞以及他麾下那些人一刀一个全部解决,不过最后苏飞还是留下了一个人,在一番逼问之下,苏飞这才确定倒不是此处粮仓外松内紧,实际上守卫粮仓的就这么多人。
至于其他士卒,要么被张文萼派出去一个一个客栈问过去,看看有没有商贾未缴纳钱财,要么就被派去维护当地交易市场的秩序。
如果张文萼不是鸣皋城守将,而是做一个市丞,那他一定非常称职,这一点哪怕是作为敌人的苏飞也深以为意。
将剩下来的那个士卒斩杀后,苏飞立即命令麾下士卒开始四处放火,将这里存放的所有粮草统统付之一炬后又立刻离去,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无独有偶,另一边卫温也正在带人开始焚烧粮草,不过跟苏飞那边稍有不同的是,这里只储存了一部分粮草,还有一些则是守城器械以及兵器箭矢,这些东西显然不是这么快就能焚毁的,这让卫温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卫温也没时间继续犹豫了,他将粮草焚毁后,又在那些守城器械地方放了把火,随后便立刻撤走。
冲天的火光映照了整个天空,很快便吸引来了大量守城士卒,鸣皋城守城副将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着火的地方都是储存粮草之地,而且还有大量兵器辎重,这要是被烧毁,朝廷一但追查下来,就算不是满门抄斩,那也至少得判个流放之罪。
这熊熊大火足足燃烧了半个时辰才被扑灭,那副将查验一番后他的心更加凉了几分,这一场大火将粮草全部烧毁,辎重兵器也被烧毁大半,如此损失简直是触目惊心。
而此时的张文萼还搂着女子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鸣皋城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那副将连滚带爬的冲进张文萼的府邸,在院子里大喊大叫道。
张文萼本来睡得正香,结果却被声音直接吵醒,这让他火冒三丈,可是在听清楚那副将具体喊的是什么后,这让张文萼脸色一变,大事不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张文萼一把推开缠绵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随后披着长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院子里,朝着那副将便是一巴掌下去。
那副将捂着脸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本将慢慢说来。”张文萼虎目一瞪道。
那副将被张文萼甩了一巴掌,已经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 于是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张文萼,而张文萼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又是一巴掌甩在了那副将脸上。
“将军,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陛下肯定要把咱们满门抄斩啊。”那副将哭丧着脸说道。
张文萼也知道这副将说的有些道理,粮草被烧毁倒还不算什么,这事情要是传到京城,恐怕他张文萼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毕竟张文萼的出身不好,只是一个受招安的匪贼罢了,在朝堂上也没什么根基,就这鸣皋城守将的位置还是他招安后得来的,要是粮草辎重尽数被焚毁一事被陈霸先得知,那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就不保了。
“这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张文萼着急的说道。
那副将欲哭无泪道:“将军,火光冲天,再加上鸣皋城没有宵禁,所以很多百姓都看到了,再加上救火的士卒,恐怕现在全城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张文萼更感一阵眩晕,全城都知道了,那自己还能怎么瞒着。
思索了一会后,张文萼恶狠狠的说道:“从现在开始封锁全城,不许进也不许出。”
那副将愣了一下道:“将军,鸣皋城乃是商贾往来之地,贸然封闭城门恐怕会损失很多钱财啊。”
“蠢货,这帮人都知道鸣皋城粮草被烧,要是他们离去,将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迟早会传到陛下耳中,到时候你我的脑袋都不保,你还想着这些许蝇头小利。”张文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副将听完张文萼的话后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将军聪明,只是现在粮草都被焚烧,要我等从哪里再变出这许多粮草呢?”
想到这,张文萼犹豫了一下,随后咬着牙说道:“这样吧,本将拿出钱财,你立刻带人去周遭城池采购,总归可以筹措一批,大不了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时候向那些伤人征税时再多些不就好了。”
“将军当真是大才啊。”那副将连忙送上马匹道。
“哈哈哈哈哈。”眼见那副将如此恭维,张文萼哈哈大笑,全然忘记了此次粮仓被焚毁的幕后原因,也没想着在城中搜捕形迹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