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楚枫皱眉。
那尖刺带来的压迫感。
远超以往,他遇到过的任何东西。
暮华大印,同样有镇压之力,它的功能,相当于将整个空间都压得扁平。
但那个东西不一样。
那尖刺……
给人一种感觉,被那尖刺穿过,其内蕴含的能量会快速爆炸,无限膨胀,直接将人从内部撑开,然后瓦解,与天地融为一体。
楚枫回神。
眼前,美人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不过狐然很快将那些汗水抹去,重新看向楚枫。
她牵着楚枫的手,再度闭上眼。
刹那。
楚枫眼前再度变幻,大海之上,有一座浮空的岛屿,岛屿之上雾气朦脓,这个地方楚枫记得,这是曾经的蓬莱仙岛。
只不过。
蓬莱仙岛,又有不同。
狐然矗立上空,她安静地看着小岛。
“枫。”
狐然落在岛屿之上,面貌突然变换,竟然……变成了一名女子。
一身蓬莱宗门弟子服饰。
竟然是……宁姚!
显然,这宁姚,是狐然所扮!
“记得么?”化身宁姚的狐然抬起头,看着楚枫:“你和……姜初然,曾经来过这里。”
“姜初然?”
楚枫瞳孔收缩:“不对。”
“我来这里的时候,孤身一人!”
曾几何时。
他去往蓬莱仙岛时,姜初然早就通过储物空间,去了八荒大陆!
狐然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摇摇头:“可我找到的时间线内,你化名陈平安。我化名……宁姚。”
“不可能。”
楚枫疑惑:“你的贯古之术,会不会是错的?”
他察觉得到狐然身上那股时空力量,对方犹如有钥匙,能打开时空大门,进去观光浏览,这一点就是楚枫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
狐然低眉。
楚枫想了许久。
落在蓬莱仙岛之上,果不其然,他自身面部骨骼逐渐变换,一头长发,已然变成了陈平安模样。
“不对,蓬莱之上有一个真正的陈平安,我只是借了他的身份!”
“对了,蓬莱宗主也不对劲……”
楚枫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茫然。
“我想起来了。蓬莱宗主,正是我当时的宗主。而你宁姚,一直喜欢我。”
他看着天空:“当时天外,有一尊天庭的修士下来,想要寻找地球最强,而当时的我,就是地球最强。”
好像,确实有这一出。
不过。
他明明记得,当时姜初然已经不在地球!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你是谁?”楚枫看向狐然:“幻境中的这个宁姚,真的是姜初然?”
狐然低头。
想了良久。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从未提及过这一段经历,所以我就回来看了看。”
霎时。
蓬莱方向,一个老头,快步飞来,看了眼楚枫和狐然,老头嘴角轻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了。”
“你们继续,继续。”
老头陈岁捂住眼睛。
同时,眼睛从指头缝隙中透出,看着楚枫和狐然。
楚枫一脚踹出,直接将老头踹飞。
“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宗主,我可是宗主啊!”
陈岁大摇大摆,想要走人,忽而折返:“差点忘了要事,陈平安,恶魔和武王殿楚枫是一伙的,你要当心!”
楚枫站定。
瞳孔收缩。
“对!”
“我当时是和雷禾一起来的!”
楚枫摇头,抓住狐然:“我不是陈平安!陈平安另有其人!当时的蓬莱以为我们是恶魔,打错了人!而然然也并未假扮过宁姚!记忆有错!”
楚枫深吸口气,带着狐然一起,飞回苍穹。
“狐然,帮我再看一次,仔细地看一次!”
狐然点点头。
手上轻轻拨弄,随着她的手滑动,整个地球旋转速度,稍稍加快。
而楚枫在苍穹之上,一动不动。
“停。”
楚枫突然开口。
狐然指尖停滞。
苍穹之上,有恶魔手执关刀,突然降临地球!
这正是那尊,被天庭生灵寄生夺舍的关圣!
而。
战场之上,与陈岁打斗在一起的人,并非楚枫,而是陈平安!
假扮陈平安的楚枫,与关圣打到了月球。
楚枫反复观看,终究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不对。”
他飞至空中:“这里的陈岁,太正经了,绝对不是那个老头!”
记忆中,陈岁在古时就先以刘邦身份,坑死项羽,之后又在天庭和人界反复横跳,绝对不可能和‘陈平安’并肩作战!
那个人。
不趁机抢走别人装备逃之夭夭,都是好的了!
这个念头刚起。
后方,狐然突然睁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像是不对劲,有人改过历史,此地,另有人来过!”
“让我看看你是谁!”她瞳孔之内,出现一道金色虚影,无数金色齿轮转动。
下一刻。
狐然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那是什么!”
狐然神色微变,看向楚枫:“我看见了……棺材?”
翁!
楚枫脑海轰鸣。
无数记忆,随之穿过脑海。
字!
他的手心,本来有字!
“狐然,你继续施术,我去逛逛,千万别断了。”
楚枫要去凤凰山!
因为他记得。
曾经,凤凰山灵和他提及过,手心中的字,必须在天上打开,当时的凤凰山灵,指了苍穹,指了两次。
也就是,天外天!
自己的记忆为何出问题,凤凰山灵,似乎知道端倪!
不久。
楚枫落在一处山脉之间,此时的凤凰山,还未曾发生异变,楚枫屹立苍穹,俯视整个凤凰山脉,其实在这时,凤凰山就已经出现了和其它龙脉的不同之处。
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察觉不出而已。
翅!
此龙脉,天生带翅,应龙!
他微微抬首,地球之上,四面八方的气运,在这一刻全部汇聚,落入龙脉之内。
不久之后。
大山深处,出现一名少女,精致如瓷。
正是那日所见的,凤凰山灵!
“你是……不对,你怎么这么强?”凤凰山灵,看到楚枫之后,很是讶异。
楚枫突然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看着她不出声。
少女面目,突然没过一丝羞红。
龙脉之身,即是她的身体。
若是寻常人路过也就罢了,但她知晓,这个不速之客,绝对不会不知道,他坐的地方,代表着什么。
楚枫一掌拍在地面,细细摩挲。
然。
少女顾不得生气,因为她看见,楚枫向着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楚枫掌心摊开,轻轻开口:“天外天,究竟是什么?”
“我手中所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