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后在前世的神话传说之中,虽然并不十分出名,仅仅是寥寥数语。
但无论如何,也是绝对的仙一级的人物了。
韩厉之所以如此激动,无非是华夏传说之中的人物竟然照进了现实之中。
只是韩厉注定失望了。
对于这位古祖,风氏神族亦没有更多的传说,仅仅留下了一个名字。
深刻在血脉之中,不可遗忘。
风老太君说,此等手段,在其他神族亦不曾听闻。
大殿之中此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自风萱羞走之后。
一群当做绿叶出来衬托的莺莺燕燕都四散离去了。
只剩下风氏神族的长老们,还在席间。
“那风萱身上的火焰?”
韩厉又问。
“那是我风氏神族血脉之中少有的风君真火,风萱的血脉有些强大,未来可以走很远。”
眼神之中闪烁着明光,风老太君解释道。
她依旧没有放弃撮合韩厉与风萱,风萱已是风氏神族嫡女之中,天资最高,面容最美的。
她面容绝美,冷清而精致,身段也好,艳冠诸神族,并非吹嘘。
如神域所谓的第三美,元初帝的幼女,风老太君也曾见过。
固然美极,却仍不如风萱。
站在一处,就要被比下去。
只是韩厉并不心动,见识过妖月宸面具底下的面容之后,其余人都显得不过如此。
风萱美则美矣,不能令韩厉有半点心移。
“风君真火……”
他细细斟酌一番,发现这并非天然形成的神火、道火之流,给韩厉一种特殊之感。
慢慢品来,韩厉就明白了。
所谓风,自然是风氏神族所固有的属性,极特殊的灵根,由木属性灵根变异而来。
而后面三个字,就比较不同。
应当是三昧真火的其中一道,所谓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
风君真火,便是心火催生,融合了风灵根,这才形成了特殊火焰。
心脏便是一个强大的血泵,风萱的风后血脉比较浓郁,才有如此异相。
“韩王该当早选一位王妃。”
风老太君咄咄逼人,令韩厉落荒而逃,惊出了大殿。
他还不曾被人催婚过。
韩厉在风氏神族的浮空神岛之上闲庭信步,风老太君也任由他去,并没有跟出来。
一路上尽是风氏神族的小一辈,她们好奇的打量着韩厉。
“那便是韩王么?长得真是英俊呢!”
“是啊,比风常笑还要帅气三倍!不!十倍!”
风氏神族有些阴盛阳衰,历代都是女多男少,韩厉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议论。
她们口中的风常笑,便是风家登上天地榜,排在首位的那人。
乃是风萱的至亲兄长,只不过韩厉看得出来,风萱才应该是风氏神族小辈之中天资最高的。
比风常笑更小一岁,却已经是元婴后期了,与韩嫣然乃是同阶。
却被风氏神族雪藏,并不令其抛头露面,这亦是对族内未来最强之人的一种保护。
天资不可谓不高。
而由此看来,其他神族亦或多或少有些雪藏的天骄。
但元婴后期应当就已是极限。
毕竟太过年轻,突破更高境界还需要一定的积累。
天资的优势,在即将突破化神的这个关口,也变得作用微乎其微了。
修行路上的第一道雷劫,第一次脱胎换骨,需要积累很久。
若是可以轻易踏入,那便也称不得神明了。
并非所有人,都如同韩厉一般,有着一道道神火、圣火推着他突破。
前方宫阙渐少,人影渐稀,显然是到了普通族人不能进入的地界。
说是闲庭信步,但韩厉愈发深入。
这些神族,好东西都藏在族地之中了,韩厉一路走来,无不如是。
“风王洞天?”
风家族地,处于一片高山壁垒之中,仿佛前世去过的石林。
韩厉从其中寻到了玄机,眼前便是风家最大的机缘所在,风王洞天。
族地之中,一般多有高手镇守,此地亦有,韩厉已经感受到了不下三道返虚气息。
只是或许得到了风老太君的消息,这些人并未阻拦韩厉的脚步。
韩厉不由得赞叹风氏神族的底蕴,比起同等级的神族,似乎还要深厚几分。
不愧为万古传承。
眼前的风王洞天,从外面看,仅是一个普通的山洞。
只有洞前一块石碑,上面银钩铁画地刻着洞天名字,显示着其不凡。
没有犹豫,韩厉直接踏足其中。
风,无休止的风,仿佛一只无形巨兽,在韩厉的耳旁不停地咆哮。
黄沙无尽,狂风怒号。
无形的大风吹动沙砾,便有了形状,铺天盖地尽是金黄风沙化作的刀刃!
风刃铺天盖地,足以杀伤化神期大修士!
只是韩厉并不惧,他的肉身强大到了极致,任凭风刃吹袭,也无法伤到他分毫。
他一身法衣猎猎,都被狂风吹得鼓起,但随即他身躯一震,便荡开了风力。
自这一瞬起,任凭风急,不能动法衣半分。
一瞬间天朗气清,风便好似停了。
韩厉面前景象大变,从黄沙大漠一下子来到了碧海蓝天。
一道人影盘坐在海天相接之处,他穿着兽皮短衣,背部甚至有些佝偻。
看起来极不起眼,但却充斥着绝对恐怖的气息。
那气息,仿佛滔天巨浪!巍峨、宽广而磅礴!
强如韩厉,此时竟然也渺小地仿佛蝼蚁一般!
这是一位至强者!
“你身体内,竟有炎黄真灵?”
就在韩厉看清背影的一瞬间,至强者不可思议的声音陡然响起。
“没想到残存于这方世界的一丝真灵,竟然可以得见……”
他的声音忽而落寞下来,没头没尾的话听得韩厉摸不着头脑。
“你是……风后?”
“仅是一丝真灵。”
那道身影依旧不曾回头,韩厉迈步向前,却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原地。
“徒劳罢了,你我之间隔着不止一方天地。”
至强者,或者说,风后,他开口道。
他非是这方世界之人,仅仅是将真灵打入此地。
同他一般做的大能者还有许多,只是都不曾寻到“转机”。
或许,是对的人,对的地点,但却不是对的时机。
沉默良久,他还是叹息道:
“你怎么来的这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