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高亮的实力,金丹巅峰与照影法镜,元婴中期以下的修士都奈何不得他。
在整个大燕国,乃至是北域之中,都算得是中上层的强者。
一国之广大,元婴期修士亦不过百人,可以纵横十万里天地而无敌。
徐高亮苦笑,“能争取,则争取一番吧。”
修行之人,争道途,争长生,修仙之路,何其艰难?
这是老六这种挂壁,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徐高亮其实本身野心也不大,金丹巅峰,已经足矣。
随着加入了金砖家族联盟,又有着韩家的照拂,徐家各方面越来越景气……
他便又想多活些岁月,大好江山,岂能不让人留恋?
金丹修士五百年寿元,元婴修士一千年。
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韩厉开口宽慰了几句,却没有拿出一枚元婴丹。
即便而今韩家每年都能得到景泰帝的十枚元婴丹,可也要紧着自家人用。
原则就是,祖地、祖陵、祖庙不埋满,火枫山便没有多余的资源。
他心知,此次伐赵,虽然各家或许会得到不少利益。
但景泰帝也不会轻易赐下元婴丹,事关他自己家,燕家对帝国掌控的命脉。
如魏松亭,驻守分院二百年,又有斩杀雷寒枫的功绩,才赐下一枚元婴丹。
何况是只能打顺风仗的家族联军?
即便是赐,也只会是出于制衡,给一些老牌强族一枚两枚,做做表率,激励一批,敲打一批。
这便是帝王心术。
说到魏松亭,韩厉不多时便见到了魏松亭。
是徐高亮引导韩厉来见的,魏松亭的精气神并没有更强大。
他突破元婴期失败了。
这世界大多数修士修行都是如此,没有强大的功法,没有厚实的根基,突破大境界,往往需要多次尝试。
再见韩厉,魏松亭有些唏嘘,想起当日离开天寒郡时的意气风发,他都老迈了一丝。
后来也就再没有回天寒郡去。
正好西线战争打响,他便直接来了前线,争取下一枚元婴丹。
他在韩家的妖兽大军之中见到了那两头独角金狮,但却没有与韩厉提及。
许是畏惧于韩厉而今的修为,许是地位上的转变,三人间再没有当初在武灵城酒楼时的畅所欲言。
不多时,天色已晚,三人在军营的篝火旁席地而坐,韩厉取出了猴儿酒,与他们分享。
起先,还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到后面,徐高亮与魏松亭倒有些借酒消愁的味道。
端着酒杯,其中琥珀色酒液散发清香,韩厉也有些想小趴菜了。
前些日子,妖月宸已经闭关,准备渡化神雷劫,两人已经有日子没有联络。
思绪正乱,一声呼唤从远处传来。
“韩兄,喝酒竟然不叫我!”
宋家兄弟竟然寻来了,宋庆祥直接坐在了韩厉旁边,韩厉笑着为他斟了洗碗酒。
宋庆吉身着战甲在外围向韩厉拱了拱手,职责在身,他并不能饮酒。
即便是景泰帝与他的父亲还在与敌手交战,战到了天尽头,远离了军营。
不多时,段政文也来了,他却是跟随家族联军前来历练的。
两个年轻人的到来,为酒局增添了几分热闹。
可身份上的差距,却让魏松亭、徐高亮不太能融入。
虽然除却韩厉,四人实力都相当,可两个年轻人终究是大家族的嫡子。
他们两个,却还在为一枚元婴丹而忙忙碌碌。
酒越喝越多,或是酒入愁肠,或是对酒当歌,最终都醉了。
只有韩厉还清醒着,他的目光透过层层虚空,观望着战局。
那里,战斗将要结束了。
经历了一整日的试探,景泰帝终于不再有所保留,要彻底斩杀赵灵王。
他百丈高的金光帝王法相脑后神光璀璨,施展出一门强大的神通术!
赵灵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强大无匹的冥君法相竟不能挣脱天地间一股无形之力。
“矢来!”
赵灵王急令,一支漆黑箭矢竟洞穿虚空,凭空出现在冥君法相的大手之中!
乃是赵国的镇国神器,射阳矢。
昔年赵国雄霸一方,全凭镇国神器,神殇弓,射阳矢。
本为一对,后来神殇弓在一场神族乱战之中失落,仅存射阳矢,赵国由此衰落。
但射阳矢沾染神血颇多,威力极大。
漆黑的箭矢锋锐的尖端,而今还闪烁着血光,那是化神期大修士的心头血。
曾经被射阳矢洞穿心脏,摧毁了元婴,含恨陨落。
射阳矢到时,冥君法相顿时有了挣脱无形束缚的趋势。
景泰帝目光转冷,轻哼一声,身后神光大放光彩,神光照耀天地。
深夜之中,北域大片天空都一瞬间亮如白昼。
“壶天永禁大法!”
空间崩碎,紊乱的空间乱流纠结成一只修长手掌,向着赵灵王张开!
巨大的冥君法相,在此刻竟然迅速收缩,仿佛要化作一颗微尘。
射阳矢左冲右突,往日里无物不破的它此时竟然也奈何不得那只修长手掌。
冲向手心的时候,迅速缩小,到最后如同一根毫毛一般,落在手心之中,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虽然号称镇国神器,可毕竟失落了神殇弓,单靠射阳矢撑不下镇国神器的名头。
失去了射阳矢,冥君法相连同赵灵王一同缩小,化作一枚弹子,被攥在手心之中。
战斗一日之久,他甚至连神通术都来不及施展,便被景泰帝制服!
“仿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战斗结束,韩厉摩挲着下巴评价道。
即便是借助邪神之力,突破到化神巅峰,赵灵王依旧不是景泰帝一合之敌。
可见景泰帝在化神巅峰这一境界,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
很强,远超同阶的强。
建武帝呢?是否也是如此强?
“不好,我得救一下我韩家的化神高手!”
韩厉幡然醒悟,景泰帝腾出手来了,楚天阔就危险了。
别打到最后,成了韩家的损失,那可就亏大了。
他冲着天空之中另一处战场,伸手一点。
金甲神将与阴兵法相已经斗了一整天,各自施展神通术都攻伐了数次。
楚天阔的灵气已经有些无以为继,多次想要逃离,却都被宋三河挡住。
宋家的功法,除了床笫之战有些力不从心,在战场之上,真是占尽了先机。
宋三河正要乘胜追击,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他察觉不妙,不知何时,心头竟然有一点透明微白的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