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华到达逐风院后,冉珂见他恢复开心极了,立即扑上前,恨不得抱着他,眼泪纵横。
“阁主,你可算是恢复了,不然我可要为你日日忧心,寝食难安了”
凡华一个侧身躲开了,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几日没见,你脸皮又厚了几层,我来这想问你一件事,运转内力受阻是何缘故?”
方才与那群黑衣人打斗时,他发觉自己运转内力不畅,功力还比以往减弱了些。
闻言,冉珂才察觉凡华的脸色有一丝苍白,冉珂眉心一拧,声音略紧:“阁主,你用内力了?”
凡华见冉珂神色紧张疑惑问道:“嗯,有何不可?”
“你筋脉受损加之反噬之伤还未完全恢复,运用内力则会加重伤势”说罢立即给他把脉。
须臾,见他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大问题,我再给你配几服药养一段时间,方可痊愈,但切记余月内不可再用内力了”
“吾知晓了”因他马上要回京都,于是他告知冉珂一声:“京都城事变,将军府身陷险地不日便被处决,我与夫人需即刻回京,云川与杜轩皆已出发,届时风云阁就交于你与洛依共同监管”
闻言,冉珂神色收紧:“是”
杜轩与云川接到命令后即刻出发,而凡华与时锦则慢他们一步。
山门前已准备好一辆新的红棕色马车。
知鹿、徐若谷以及冉珂都来山门前给他们送行。
知鹿给戴上一个小背包:“夫人,这个包里有你喜欢吃的果干,你把它背上,在路上可以吃”
时锦抿嘴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知鹿闻言摇了一下头,看了凡华一眼,随后笑着说道:“不是,这些是阁主特意让我准备了”
时锦听到是凡华特意准备的她爱吃的果干,心里喜欢,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到耳根了,转头望着凡华:“多谢阿禹,我很喜欢”
凡华浅笑盈盈地揉了她的头:“喜欢便多吃些”
时锦视线一转,瞧见徐若谷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后,他开口道:“锦姐姐我给你准备一些伤药,你手臂上得伤要按时上药,否则会留疤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保重身体”
“好”
冉珂见左右两边的人都道别,他自己不说点什么,有点不合适。
要不我也说点什么?
冉珂有此想法后,便立即行动。
“阁主你要按时服药,切记少动内力,还有你与夫人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来,风云阁若是没有你们在都死寂沉沉的,不好玩了……”
凡华见他如一个老妈子一般,话特别密,脸色微裂:“时间紧迫,道别的话你就攒着下次用吧”
说罢立即走上马车,生怕冉珂再多说一句话来荼毒他的耳朵。
“你们都回去吧,别送了”说罢时锦也上了马车, 一会马车缓缓移动。
徐若谷望着她挥手道别,语气恋恋不舍:“锦姐姐珍重”
望风阁楼上有两道视线盯着远去的马车。
“她就这么走了,云主不想当了?当初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接受考验的”洛依不可置信。
“这倒不是,听闻是京都那边出大事了,需要他们即刻回京,连杜轩与云川也已提前启程”
洛依闻言浅笑一声:“离开了甚好,难免我们两看相厌”
马车内在路道上飞快行驶,车轮压出一道道印子。
马车内时锦依靠在凡华肩头上,垂眸不语,心事重重。
凡华见此问道:“绵绵在想什么?”
时锦抬起头,望着凡华,声音沉闷道:“我在想爹和大哥,也不知道他们在狱中过得如何?有没有人用酷刑折磨他们”
凡华将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绵绵,你在这忧思只会伤神毫无意义,还不如好好睡一觉,以便养足精神赶路早点见到他们”
见她依旧愁眉不展,凡华轻挑眉,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着自己:“你若还在胡思乱想不想睡,我不介意给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罢凡华低头亲上时锦的殷唇,浅尝轻啄,一个细密而绵长的吻落下。
时锦还有点懵就被他忽然吻上了,心脏扑通一跳,瞬间眼睛睁大,如同羽毛拂过心头,眨眼间她闭眼回应他。
二人陶醉在极尽柔爱的吻中。
情难自抑时,他一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吻得越来越强势。
时锦被亲得迷糊,她无力招架,身子软绵无力,只能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片刻,他才收回一丝理智,结束了这次绵长的吻。
时锦靠在他怀里,双眼迷离,嘴唇越发红润。
他低头望着她迷离的双眸,嘴角弯了弯,嗓音沙哑性感:“还不想睡吗?”
闻言,时锦脸色一变,还来!再亲一下去我就把持不住了。
时锦立即打了个哈欠“我现在特别困,我睡会”说罢,一气呵成地快速闭眼,强行入眠。
凡华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京都。
时魏与时晟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身上皆是惨不忍睹的伤痕。
时晟靠在墙边闭目而坐,眉头紧锁,面色苍白,他身上的伤一直在作痛,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
忽然,他睁开眼睛,扯开自己衣襟,低头一看,胸口上的鞭伤已经在腐化,伤口上粘稠的液体散发一股恶臭。
时晟眉头一皱,望向一旁的时魏:“爹,伤口已经腐化了”
时魏心不在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他面色憔悴,愁容满面地靠着墙而坐。
秦义贤的话在时魏心中像是一根刺一样扎着他的心脏,他不得不忧心于时锦的安危。
时晟在喊一遍:“爹”
时魏这才拉回思绪,向时晟望来,疑惑道:“怎么了?”
“伤口已经腐化了,照这样下去不用等到行刑那日,我们怕是会全身溃烂而亡”
时魏闻言也查看自己的伤口,有些伤口果真已经开始腐化了。
时魏抬眸望向时晟,眉眼间染上几分悲凉:“晟儿你不会怪爹没有把东西交出去,害你受此酷刑”
时晟不假思索道:“不会,秦义贤此人心狠手辣、狼子野心,一直视我们将军府为仇敌,就算爹把东西交出去他也未必放过我们,且我们时家的阵法诺是全部落在他手上,必定会引起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时魏欣慰一笑:“不亏是我的好儿子,和爹想到一块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的笑意凝住:“你与锦儿皆被爹所拖累,爹日后在黄泉路上遇到你娘,怕是无颜面对她”
“爹说什么胡话呢,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拖不拖累”时晟知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开口安慰:“妹妹在风云阁身边有凡华保护,就算秦义贤想抓她也没那么容易,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嗯”
时魏在心里祈祷,愿夫人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的锦儿与晟儿能够度过此劫难。
杜轩与云川从小道火速赶往京都,经过一天一夜后终于到达,他们从密道进城后与谷城他们在浮梦轩汇合。
而时锦与凡华这边则慢一些,风餐露宿、劳碌奔波了一天一夜还未到达京都。
他们赶在天色未黑时,到达了银福客栈,打算短暂休息一晚再出发。
时锦和凡华从马车上下来,只见客栈大门紧闭,门前有许多落叶,似有几天没打扫了,看着有些荒凉。
时锦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等了片刻,然而里头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她接着敲:“有人在吗,我们要住店”力道加重了几分,连同声音也是。
这时里面才传来一道声音:“来了”片刻门被打开。
掌柜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查看,看着十分小心谨慎。
银福客栈他们上次来凤鸣山住过,掌柜看见时锦与凡华两个熟悉面孔,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满面。
“原来是你们啊,快进来”
他们跟着掌柜进去,进来后掌柜立即将门关严实。
时锦闻言又见他这番举动,疑惑问道:“你以为是谁?,还有你这客栈大门紧闭是不打算营业了?”
“近来劫匪猖狂,三天两头的来我这里抢掠,不仅把客人吓跑了,连同我请来做工的小厮也罢工跑了,我也不敢开门营业,方才听到动静我还以为是那帮劫匪来了呢”
掌柜上次偷东西被他们抓到,见识过他们的身手,今日看他们能来住店,顿时觉得安全感满满。
掌柜视线望了一圈时锦与凡华,以及身后牵着马车的暗卫,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几位皆是有身手之人,想必不怕那帮劫匪,若是今日在碰上他们,还望照拂我们母子俩一二”
时锦挑眉:“好说,你这不得拿些好吃的表示一下”
掌柜笑得谄媚:“好嘞”说罢带着他们进客栈,准备一桌好菜款待他们。
待他们用完膳后,天色已黑。
一路上舟车劳顿,风餐露宿,时锦洗个热水澡解乏。
待她洗完澡之后出来,发现屋里没了凡华的踪影,随之她便寻他。
她下了楼见到在柜台坐着的问掌柜,于是问道:“你方才你可曾见过我夫君出去”
“我才刚在这坐会,不知道”
时锦于是时锦出了院子接着找,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人影,弄得她心中不安:“阿禹这是去哪了”想到了什么,时锦怒气鼓鼓道:“他不会背着我偷偷回京都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和他没完”
“他不久前往那个林子里去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姑娘若是担心,可以在这里等他,顺便烤个地瓜”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时锦视线一转,只见一个妇人坐在院子里烤地瓜,时锦记得她,她是这家掌柜的母亲。
见得她竟还记得他们,她略微惊讶:“没想到阿娘竟还认得我与夫君”
妇人微微一笑,似玩笑道:“往来住店的客人,像姑娘与你夫君这番出众样貌的不多,我想记不住都难”
时锦突然被夸,倒有些不好意思:“阿娘谬赞了”
“你夫君应该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姑娘若是担心,可以在这里等他,顺便烤个地瓜”
“这样也好”说罢时锦上前坐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