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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kiss是个张扬自大的人,和以前的自己一样,荆棘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可是她们不一样,Angelkiss有一直张扬下去的资本,她是那样嚣张肆意,刚来到酒厂的时候,上一秒刚认识的人下一秒就会忘记。

有些人都见过她两三遍了,Angelkiss还是会满不在乎的问——“你哪位”。

这看起来实在是太狂傲了,可是所有人都怒不敢言,那个时候,Angelkiss作为酒厂的秘密武器没有公开,契约也还没谈妥,因此知道Angelkiss的不多。

她想接近Angelkiss试试,可是每次都被含羞草领先。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阳光开朗的孩子,可爱、纯真、天才、真诚,含羞草几乎具备了所有讨人喜欢的小孩子的气质。

到最后,Angelkiss见到荆棘还在说“那个黑白面具的小孩是谁”的时候,就已经能认出含羞草,会摸着含羞草的头,亲切的叫她“小独角兽”。

为什么,全世界都围着她转!

终于有一天,含羞草消失了,听说是去中国找什么人的时候消失了,那是酒厂第一次大乱。

她第一次听到父亲大人痛骂Angelkiss,Angelkiss这么骄傲的人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听到父亲大人说。

【你明知道那个人还没有解决,为什么会放含羞草偷偷回去?不知道你们已经被盯上了嘛?你为什么不把一切处理好了再来?】

当天晚上,Angelkiss就离开了,急急忙忙的,就连她在一旁送别都没注意,那急急忙忙的样子和她平时判若两人。

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夺走了她所有的宠爱,直到Angelkiss有一天终于回来,她带来了一个对于荆棘来说或许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含羞草死了。

那天,她以为她的宠爱可以回来了,她来到了白茶面前,想要代替含羞草来安慰白茶。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哪个跟在含羞草身边的黑白面具。】那时,白茶坐在墙角,神色疲惫。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从那以后,白茶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她开始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成为了一朵交际花,用甜美的笑容,征服了所有人的信任,步步为营。

可是荆棘却好像从白茶身上看见了含羞草的影子,无数回忆上,含羞草这个名字就是禁忌,连带着这个事件抖被封存。

没有人忘记含羞草,她依然是角落的影子。

【她的死换来你现在的样子也算不亏,若非她牺牲,你现在也不会记住大家的名字挑起大梁了。】有一天荆棘路过会议室,听见乌丸莲耶和白茶这样说。

没有人忘记含羞草,死去的人会让活着的人印象更加深刻,从此以后,荆棘发现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因为含羞草死了,反而让含羞草的一切都被神化。

【如果含羞草还在,第一哪里轮得到她啊。】

【如果含羞草还活着,说不定更早就能破纪录了。】

【真可惜啊,死的是含羞草,明明这么出色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为含羞草的死而惋惜,所有人都在感叹含羞草的辉煌,没有人在意角落的她。

不,或者说有人注意到了,也只是拿出来将她与含羞草对比而已!!

“哭什么。”白茶有点无奈,她不会哄小孩啊。

她只会哄开心的小孩,不会哄哭的啊。

面前的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看出来她已经低着头极力忍耐,可是那泪珠还是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总是跟在含羞草后面的那个黑白面具吧?”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白茶,白茶有点心累:“含羞草到底哪里好了,就是因为关注她的人多,所以你就要嫉妒他吗?”

荆棘低着头,没有说话。

说白了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含羞草在的那段时间她更小,几岁的孩子只知道有人抢走了她的一切。

“知道酒厂什么地方吗,眼泪没有价值。”白茶轻啧一声:“荆棘,你觉得你是谁啊?”

“我是谁?”荆棘抽噎了一下,不明白白茶在说什么:“我是荆棘,是父亲大人的孩子。”

“我说,你想要什么。”白茶有点不耐烦,干脆换了一种问法。

她没有哄小孩的耐心,也有教孩子的义务,她所有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她可以匍匐许久只为猎杀猎物,却没耐心把时间消耗在这种无意义的教导上,说白了,白茶是有拿着荆棘来威胁乌丸莲耶的意思。

荆棘不如含羞草优秀,但是比起普通人也好上许多,而且从小也受到过比较好的待遇,就算之后被冷落,也说明荆棘在酒厂、在乌丸莲耶心里有着一定的地位。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血脉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即便再理性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不受牵挂。

在酒厂,没有绝对的感情和信任,却有绝对的利益,白茶需要足够多的筹码。

荆棘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回答白茶的话,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脑一片空白,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好像还从未想过这些,她只想变得更优秀让大家都看见她,让父亲大人的称赞重新回来而已。

“你父母的续集?姐妹的替身?或者是你朋友和偶像的外篇?”白茶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不要雌竞,毫无意义并且受益者绝对不是你,你倒是可以关注一下到底是谁挑起的战争。”

“总之,时间到了我会来找你,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把你扣下来。”

当白茶走出地下室,正是大中午。

又一晚没睡,白茶表示自己的心情非常不好,她现在急需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午觉来平复自己受伤的心灵。

【我还以为你会拉拢她呢。】琴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这么热爱洗脑,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把它洗成自己人。】

“我不洗连自己立场都没有的人。”白茶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来到地下车库,运气不错,两步远就是她随手抽的车。

黄色的新甲壳虫,不知道还以为阿笠博士来了……

白茶懒得换车,干脆坐了上去,随手摘了香薰扔出车窗,这才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随手扣上安全带。

“我才不喜欢给一团没有形状的泥巴捏形状,那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白茶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拇指饼干,叼在嘴里,懒懒散散的:“我喜欢敲碎一栋有形状的大楼,然后重新装修成我的风格,越硬越好。”

要玩就玩大的,要玩就玩刺激的,在有风险的棋局中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才能调动她的兴趣,她才不喜欢没有风险过于简单的游戏。

【回家吗?】琴酒很赞同白茶的话,或者说,白茶这种桀骜不驯爱找刺激的性子本来就很合他胃口。

回家?

听到这个词白茶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她还没有记忆刚开局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问琴酒“在哪”琴酒说的就是“在家”。

所以,这家伙早就在勾引她了吧?

白茶忍不住扬起嘴角,一脚油门扬起一片尘埃。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