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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别再说了。”沈衡抿唇。

“有唐慧的话,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李秀莲惹上唐慧也是她倒霉,人该死谁也救不了。”

“那我下午就去排队买车票,”杨风林道,“姐,你在车上的时候,跟我多讲讲你们十里村的事情吧,我刚才听那一段,真的挺精彩的。”

白娇娇摆手:“哪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村里无非就上下地上工,没什么好讲的。”

沈衡瞥了白娇娇一眼,冲她挑眉道:“怎么没什么好讲的,光李秀莲这个人你就能讲一箩筐的故事给你弟弟听。”

“真的吗姐夫?这个李秀莲这么传奇吗?”杨风林一听,快走两步走到了沈衡身边,想要知道更多。

“不是李秀莲传奇,是你姐来我们十里村之后,李秀莲算是倒了血霉。”

沈衡说完,被白娇娇拿拳头捶了一下。

“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你就知道揶揄我!我跟李秀莲在十里村说的话都屈指可数,她们家那些破事,能怪罪到我头上吗?”

沈衡道:“我哪敢怪你啊。”

“你俩别打谜语了,发生过什么,跟我说一说呗!”

杨风林见两人打闹起来,心里着急了。

“李秀莲她爹以前是我们村的村长,让你姐给斗倒了,李秀莲她老公爹以前是我们村的船长,也让你姐给撸下来了,还有李秀莲她前夫不是去坐牢了么,也是你姐弄进去的。”

“啊?”

杨风林重新看了眼并肩而行的两人,竟然不知道谁更可怕一点。

“你听你姐夫瞎说。”要不是在外面,白娇娇真想抓着沈衡的胳膊咬上两口。

杨风林道:“姐,到底怎么个事,你给我都讲讲吧,还有她跟二姐又是什么矛盾,为什么要推她?你赶紧给我讲讲!”

杨风林绕到白娇娇那边,低头看着他姐。

白娇娇道:“你不是说上车讲吗,上火车回家的时候再说吧。”

“别啊姐,我今晚上睡不着了!”

白娇娇不说,杨风林摸摸脑袋,觉得百爪挠心。

他们回到招待所,杨风林去夜排火车票,他们这个招待所离车站近,所以杨风林买到票之后就回来了。

“卧铺没有了,咱们得一路坐着回去。”

幸好杨风林买到了三个连座,不是分开的,这样他们自己人坐着还能互相迁就一点。

杨风林来到株洲,才知道什么叫夜不闭市,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夜宵来。

白娇娇没有晚上吃饭的习惯,倒是沈衡接了一些,三人各回各的房间休息,明天要坐一天的车,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火车的硬座车厢鱼龙混杂,因为是热门线路,买不到票的人都挤在一块,杨风林能买到硬座票实属占了军人优先的便宜。

白娇娇坐在位置的最里面,倒没人能挤着她。只不过这车厢上男同志居多,他们对面就坐着两个老烟枪,还有一个眼神总忍不住往白娇娇身上瞟的男人。

不过环境艰苦也没办法,白娇娇只能忍着。

杨风林也没有兴趣听什么十里村的故事了,在座位上朝后一仰,闭着眼睛想要睡觉。

只是这车厢上人多,加上株洲的天气炎热,一股发酵的酸臭味弥漫在所有人周围,杨风林恶心的要命,根本没法睡着。

沈衡让白娇娇靠着自己:“打个盹吧,睡着了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嗯。”

白娇娇也睡不着,却还是答应了一声,她叩在沈衡的肩膀上,鼻尖若有似无嗅到一些洗衣皂的味道。

车厢里吵得很,有人聊天,有人嗑瓜子,还有人带了一包的货,挨个座位推销。

同样的环境,来的时候白娇娇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这些,但回去的时候就有些遭罪了。

直到对面两个老烟枪在中途下车了,白娇娇才喘过了气来。

“衡哥,我有点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吧。”

杨风林听到白娇娇的话,伸手看了看自己那十块钱买的电子表,才坐了四个钟头的车,还有十几个小时,这可真是遭了血罪了。

他们的行李多,车上有扒手,杨风林和沈衡还得一块儿看着,杨风林觉得自己在训练场上训练都没有这么苦过。

沈衡从包里掏出他们带的饭盒,里面是在餐馆打的饭,现在天气热,倒是不怕吃凉的。

黄瓜是必不可少的,吃了两口小黄瓜,杨风林才觉得清醒了一点。

“姐,热死我了,我吃不下去饭了都。”杨风林来的时候,跟白娇娇在车上也没怎么吃东西。

“还是吃一点吧风林,吃完了给你讲故事。”

杨风林听白娇娇这么说,笑了笑道:“吃完了可能就困了,听不了故事了。”

“困了更好,那你就赶紧睡一会。”

吃饱了就愿意打瞌睡,这谁也避免不了。

那两个老烟枪下去之后,取而代之坐上来的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妇,那小男孩大概五六岁,手里抓着一个圆溜溜的糖豆,一会放嘴里,一会拿出来,边吃边玩,看着孩子的夫妇两个也不嫌脏,在小声商量自己的事。

突然,小男孩突然噎住,一只手捂着喉咙,一只手想要往嘴里放。他这样反常,他的父母才发觉,低头一看孩子的脸都憋红了。

伸手给孩子拍着后背,小男孩的脸却越来越红,更加难受。

“衡哥,让一下。”

白娇娇迅速站了起来,“我是学医的,给我看看。”

这个小男孩的父母手忙脚乱,根本顾不上听白娇娇说的什么,见有人来帮忙,下意识就撒了手。

白娇娇把这小男孩从后面勒了起来,用尽力气锤击他的腹部,这小男孩的父母看见了,急道:“你干什么呢,你这是要打死我儿子吗?”

边说边要上去把孩子抢回来。

白娇娇充耳不闻,继续对这个孩子进行海姆立克施救。

沈衡站了起来,把两个家长跟白娇娇隔开了一段距离。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当街杀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儿子憋成那个样子,还被人抱起来打,上去就要跟沈衡拼命。

一边站票的乘客们看了,也都伸手帮忙,要把孩子抢过来。

“你这个小姑娘发疯了吗?”

杨风林一看这哪行,赶紧伸手去揽,一时间场面混乱,白娇娇额头汗珠直冒,顶着压力继续施救。

那母亲一口咬在沈衡手上,差点撕下一块肉来,沈衡反射地缩回手,让孩子的父亲钻了个空子,那手就要伸到白娇娇胳膊上了。

“咳......”

那颗糖豆终于被小男孩吐了出来,白娇娇本来力气就不大,这孩子平时吃的不错,白娇娇抱的手都软了,见他吐出来,马上松了手。

见状,这个母亲才冷静下来。

“蛋蛋,你没事吧蛋蛋?”

孩子他妈把孩子抱了起来,这才知道白娇娇的用意,立马转变了态度,对白娇娇千恩万谢:“谢谢你啊小姑娘,是我刚才误会你了,真是太感谢了,我刚才魂都吓飞了。这位男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赔礼道歉,给你赔偿医药费,真是对不起,我给你们单位写表扬信行不行?”

沈衡看着手上的血印子,懒得计较。

围观的众人前所未见这种救人的方式,但都忍不住地给白娇娇鼓掌:“小姑娘,你年纪不大,还真是专业啊!”

白娇娇道:“没什么,下次小心给孩子吃这样的硬糖。”

看着这母亲惊魂未定的样子,白娇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怪罪的话。

“衡哥,我看看。”

白娇娇手头又没有能包扎的东西,看着沈衡手上的血印子心疼不已。

“我去问列车员要点纱布来。”

“不用,这点小伤等车到站都好了。”

沈衡直接用手指揩掉上面的血,不以为意。

他另外一只手上还缠着白娇娇昨天给他缠的纱布呢。

杨风林要了纱布和碘伏过来,白娇娇给沈衡的这一只手也包上了。

沈衡两只手放在一块:“还挺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