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还因为这一晚上太过兴奋,又没有亲眼看见丁世芳被逮捕,所以有点睡不着,早上六点多才迷糊了一会儿,到了起床的点,白娇娇拿被子一把蒙住了头。
沈衡见状,出歪主意:“逃课......不,我去给你请假算了。”
“不行......”
“你这样去了能好好上课吗?”
“那也得把笔记记一记,没事,我上午就一节课,下了再回来睡。衡哥,抱我起来。”
白娇娇话落,沈衡就连人带被一块给抱起来了,还在手里颠了颠:“你接着睡,我就这么把你抱到班上。”
“别闹。”
白娇娇清醒了一点,搂着沈衡的脖子坐在了炕沿:“衡哥,你说丁世芳现在被抓了吗?”
“肯定的,那伙人效率很高的,放老一辈那就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咱们提供了线索,不管真的假的,他们肯定得把丁世芳带过去审问审问,但凡她冒出一点纰漏,就别想回去了。”
沈衡给白娇娇吃着定心丸。
就为了个丁世芳,他们家这几天过的日子心惊胆战的,就连白豆豆出门溜达都有限制了。
白娇娇想想也是:“对,咱们相信国家。”
她洗漱好了,在沈衡的强迫下吃了早饭,由沈衡骑车送去了学校。
沈衡自己也有课,他刚到班上,就看见简绍老师在门口。
“老师,你来找我?”
简绍道:“跟我去南边出个差。”
“老师,最近不行,我家有情况,我不能走。”
白娇娇上回出事,沈衡没有在她身边,他都内疚死了。
这几天就差临门一脚,丁世芳不被判,他哪也不去。
“你家里有情况?你爱人是不是怀孕了?”简绍一听,觉得是好事,还打算恭喜呢。
沈衡摆手:“没有没有,是家里人出了点事,哎......”
“不方便说就算了。真的不能去吗?”简绍还挺习惯沈衡在他身边的,这世道好也不好,跟沈衡一块出门安全一点,就连扒手都没有敢向他们动手的。
“真的不能,老师,真是对不住。”
简绍无奈点头:“那行吧,这回我要去一个多月,正好也告诉告诉你,别到时候想找我扑空了。”
“老师,你去哪,要真的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沈衡也想出去多见世面,要是靠他自己一个人去闯,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看到那些简绍带他看到的东西。
“行啊,那最好。这样吧,你下课到我办公室里说,赶紧进去上课吧。”
简绍看快八点了,就没耽误时间。
“哎,老师我下课了就去找你。”
简绍也不知道沈衡出了什么事,但是也没打算问,万一是什么糟心事就尴尬了。
他刚出教学楼,向安期就看见他了,赶紧停了自行车:“简老师!”
简绍平时跟向安期也不熟,燕大的教授多,他们俩不是一个院的,简绍只是看向安期眼熟,却叫不上名字:“有什么事吗?”
“简老师,我听我闺女说起过你,我女婿沈衡。”向安期今儿本来起晚了,正骑车赶着去办公室呢,结果在外头遇上简绍了,就过来打个招呼。
“沈衡是您的女婿?”简绍脑海里浮现出白娇娇的脸,“他没跟我说过......”他怎么记得沈衡说他们夫妻俩都是外地来的呢?
“娇娇是我干闺女,认的干亲,但是跟亲的一样。”
向安期笑了笑,简绍听明白了,也热切了起来:“我上回在车站见过娇娇一回,真是个好姑娘啊。”
向安期一乐:“那是那是。”
简绍:“......”他一般跟人家这么说,人家回的都是‘哪里哪里’。
“这小两口来燕城不容易,也多亏简老师你赏识了。”向安期也会说些客套话,但是炫耀闺女的心是忍不住的。
“沈衡这小伙很不错,出门办事非常利索,我方便了不少。”
简绍和向安期正好顺一段路,向安期就推着自行车跟他并排走:“你们最近是不是因为改革挺忙的,沈衡像是经常出差,好像刚回来没两天吧?”
“对,我一会儿又得去南方一趟。学校这学期都没给我安排课了。不过沈衡说他们家出事了,不能跟我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简绍一说,向安期觉得这小子还挺有良心,便把白娇娇被污蔑的事情跟简绍说了。
本来白娇娇也没想告诉向安期给他添堵的,但是这事是陈美珍牵扯到了向安期,医学院的院长还亲自带着陈兵瑞跟他道了歉,向安期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向安期觉得简绍是沈衡的恩师,有些事让他知道也没啥。
况且说话是有艺术的,向安期把两人聪明机警又维护他这个长辈的形象一塑造,在简绍眼里,这俩人就是有情有义但孤苦伶仃被奸人所害的无助青年。
“这个什么芳,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对另外一个女同志做出这种事,心可真黑。你说沈衡这孩子,这事还瞒着我,他瞒我干什么,我还能笑话他吗。”
简绍算是知道沈衡为什么不跟他走了,有这么个人在一边威胁着,谁敢离媳妇那么远呢。上回出事已经没在身边了,谁知道下一回会出什么幺蛾子。
向安期道:“简老师,他俩都是不想让人担心的性子,要不是这事牵扯上了我,我也不能知道啊。”
“哎......”
简绍一想这不行,难道沈衡还能整天守在媳妇身边不动弹吗?
要是别的学生,简绍会劝他们专心上学,有个好成绩,将来能分配个好单位。
但是对于沈衡,简绍一点都不想屈才。
“简老师,下回再说吧,我这本来就是个晚的,先走了,下回来我家做客,咱俩好好喝一盅。”听到教学楼的铃声响起,代表已经八点了。向安期指指自己的手表,表示自己迟到了。
“您去忙吧。”
两人告别,向安期瞪着自行车远去,简绍一个人在路上溜达,越寻思越不是滋味。
不行,他得打听打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能杨处这样的女儿。厂长?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