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朱贵所说的话后,箫剑顿时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不可置信。
按照朱贵所说的意思,那不就是说他爹是与白莲教有所勾结的乱党么?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坚信的真相,居然只是他所坚信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箫剑回过神来,连连摇了好几个头,赶紧看着皇上说道:
“不,皇上,他说的是假话,我爹他怎么可能跟白莲教勾结,他为人正直,平日里还济弱扶倾,他一定不会是白莲教的乱党!”
旁边的小燕子呆呆的,好像丢了魂一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了解她爹,更不了解壬戌年间白莲教的那场事件。
她似乎无法辩驳什么,但她也坚信着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的爹绝对不会是什么白莲教的乱党!
“……皇阿玛,我爹绝对不会是白莲教乱党,小燕子求您再仔细查查吧!”
为了萧家,为了她爹的清白,还为了她自己,小燕子跪了下来。
而她也已经流下了眼泪,看上去诚恳不已。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个曾经自己非常可爱的“女儿”,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过,见她如此,还是把真相全部说清楚,让她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死吧。
——
“箫剑,你爹这件事暂且不论,先说说你吧,子沅他们查过了,你已经加入了白莲教,上次在旗江镇的行刺那些刺客,都是你的同伙,朕说的没有错吧?”
没想到皇上居然查到了这件事,箫剑使劲咬着后槽牙,攥紧了拳头。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的,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皇上的势力。
想到这里,箫剑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射而去。
“皇上,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是白莲教的人?”
“经过审问,上次在旗江镇抓到的白莲教余孽们全部都已经招了,难道你还打算抵赖不认吗?”
可没想到,箫剑听完后并无半点愧疚之意,反而面露凶光。
“他们,居然敢背叛白莲教,他们不配当白莲教的信徒!”
旁边的小燕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箫剑,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在旗江镇的时候,她是那样深刻感受过白莲教的毫不留情,他们对谁都是痛下杀手,就连她也不例外。
难道哥哥连对自己这个妹妹都没有半点情面吗?
“哥……你真的是白莲教的人吗?”
“小燕子,即便我是白莲教的人,可这跟我们的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爹他是江南第一大侠,你一定要相信他,相信萧家!”
萧剑有些激动,抓着小燕子肩膀摇来晃去。
作为萧家最后的子嗣,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诬蔑萧家还有爹的清誉!
——
“皇上,我承认,我的确是白莲教的人,可我爹他绝不是,他为民除害,杀掉了那样的败类,你怎么可以就凭‘白莲教’这个借口视而不见?!”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箫剑现在已经极其的不理智了,保不齐等下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见状,傅子沅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然后递给了箫剑。
看完这封信,相信他就不会再叫喊着说他爹是冤枉的了。
箫剑接了过来,书信已经泛黄了许多,上面的字迹他也并不认得,而且也变得模糊不已。
他的视线慢慢挪到了最下面的落款处——父萧之航。
是他爹写的信!
他抬头看了一眼傅子沅,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看来这封信的确出于他爹之手。
随即,箫剑走到了小燕子身边,知道妹妹不识字,便拿着信一字一句念给她听。
[吾儿萧风,吾女萧云,见字如面,恶霸鱼肉乡民,朝廷无所作为,为父不得已之下加入了白莲教,希望能凭自己的微薄之力改变些什么,但为父知晓此事终究会有纸包不住火的一日,为父只愿你们能平安成人,快快乐乐,无论为父最后因为什么原因、什么人而死,都无需报仇。
——父萧之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