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觉得有些奇怪。”傅子沅上前一步禀告道。
“我们下手都有轻重,绝对不会像他们说的那么痛,而且他们还一直捂着自己的屁股,我觉着他们像是屁股有伤。”
闻言,皇上也觉不对,扬了扬下巴让他过去看看。
傅子沅马上过去一个接一个地褪下了他们的裤子。
这一看,他不免皱起了眉头。
难怪他们刚刚叫喊着屁股疼,这屁股又青又紫的,不痛才怪呢。
“老爷,看样子他们的屁股是受过刑罚了,又青又紫的,还有淤肿,所以刚刚才会喊痛。”
傅子沅如实禀告,那样的淤肿他倒是见过,在军中时,手底下有不服管教的兵卒,大多也是罚杖刑或打板子,就跟那淤肿一模一样。
“这位老爷明察啊,县太爷命令我们今天就要结案,再不结清,我们这帮衙役的命也就没了!”
“咱们昨天已经被杖刑伺候了,每个人可都是二十大板啊!”
听了傅子沅的回禀,还有那衙役的苦衷,皇上立马变了脸色。
看来那个段奎风评岂止一般啊。
“这县太爷平时作威作福、屈打成招惯了,没想到对自己手下人也这般狠心……”
周围围观的百姓皆小声嘀咕了起来,他们对那个段奎也是怨声载道的。
许多老百姓每天起早贪黑的在街上摆摊叫卖,这个税交完了还要交那个税也就算了。
那段奎还总是命令手下人以各种不同的理由逼他们交税,那交的都不能是税了,简直就是在逼他们交自己的血啊!
“看来,我们得好好去会会那个段奎了。”
皇上冷哼一声,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官府迈去。
——
县衙
一进到院子里,苏静好他们就看见,一个身穿官服,头顶乌纱帽的中年男人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木椅上。
刚进了门,走在前面充当“领头人”的傅子沅傅子珩两兄弟,猛地一下就把两个衙役给“丢”了进去。
那段奎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手上刚准备饮的茶水也尽数洒了出来。
还好不是烫水,否则他把这群人活剐几遍都不够的。
段奎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后看向他们激动道:
“你们是哪来儿的刁民,居然敢如此放肆,还有没有把本县令放在眼里了!”
没想到他们还没问,那段奎就主动“自报家门”了。
前面傅家兄弟相视一笑,刚好省得他们费那个口舌问了。
“原来你就是本县的知县段奎,我们找的就是你!”
不容段奎多说,他们两个直接一个箭步上去,一人一边跟提小鸡似的把他给提溜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快跪下!”
傅子沅才懒得听他说那么多,皇上在此,什么人都得靠边站。
苏静好是第一次瞧他这副冷着脸的认真样子,一时之间有些好奇,眼睛一动不动地一直盯着他看。
——
“跪下?我可是得过功名的举人,就连当今皇上都要让我三分,你们凭什么让我跪下?”
听了他这番大言不惭的话,苏静好不禁笑了一下。
这老头吹牛皮都不带打草稿的,吹的也忒假了吧。
她都怀疑那些贪官污吏都是一个厂家“批发”出来的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一路上遇到过的坏官,说的话都差不多的?
上来就说什么“皇上也要给我面子”,要不就是什么“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她都听了无数遍了。
见他还如此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子沅子珩直接一人一脚把他踢跪到了地上。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当今圣上在此,不得无礼!”
皇上旁边的傅恒掏出了令牌,直怼段奎那张大脸。
看傅恒这样霸气侧漏的样子,苏静好觉得傅子沅跟他爹一点都不像,完全就没遗传到他爹身上那股子霸气劲儿嘛。
——
令牌都亮出来了,那段奎还是不相信,揉了揉眼睛又凑地更近了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没想到这令牌居然是真的,看来这次他是真的踢到钢板上了。
段奎“呜咽”了一声后,立马把头埋在了地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替自己求饶。
皇上一个眼神,示意子沅子珩褪去衙役的裤子,两人心领神会,马上照做。
待他们完成,皇上立马疾言厉色的问道:
“这些衙役是被你打成这样的吧,居然做出如此恶劣行径,简直没把道德王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