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的话,让钱云心陷入了一阵阵的沉默,忽的眼中带了几分笑意,对他点点头。
“好。”
“不过我需要您配合我一些事情......”
江祈年说着,将另一份合同推到了钱云心的面前。
“我虽然爱慕枢枢,但我也不会做亏本生意......”
真正与沈家对上的那一刻,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诚然江祈年能够利用江家的权势,一击让沈家吃下这个哑巴亏,可是若是真的那样做了,对沈枢的伤害说不定会更大。
流言蜚语,往往是能够将人彻底淹没的,最恐怖的一场争斗。
若想要不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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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彻底变了。
流言蜚语像是一阵风般,吹进了京城所有能够排得上名号的家族。
其中自然也不乏还有在京大或者其他地方上学的京城子弟们。
将得知的消息通过开玩笑的方式传播,是他们常用的一种等价交换消息的其中一种方式。
消息散播的很快,甚至连邱意棉都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拉着周麟商量了好久,才将事情告诉给沈以诚。
谁知,沈以诚的反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反倒是显得他们二人有些经不起吓了。
校园内,关于沈竹卿父亲的流言也在不断的发酵。
当沈家人察觉到事情逐渐的开始不对劲时,流言蜚语已经压不下去了。
沈竹卿对于父亲的这个认知,并不是非常的全面。
就算是见到了沈子玉,对他的感情也算不上深厚。
她依旧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对眼前这个好似只有一张脸能看得过去的男人这般的执着。
流言她知道,也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过她并没有将学校内所流传的事情告诉沈家人,毕竟,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如往常一般出校门的时候,耳中听见的是那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并没有因为沈竹卿在她们的面前而有半分的收敛。
有色的目光不断的打在沈竹卿的身上,她毫不在意,只是回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些人。
唇角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似乎他们口中咀嚼着的人名并非是她。
异常的淡定。
秦墨担心沈竹卿在学校内受到欺负,会常常派家里的司机来接送她。
虽然沈竹卿明确的表示过她对这些并不在意,但秦墨似乎不这么认为。
总觉得沈竹卿是受了委屈才会这样说的,一时间更是心疼人。
沈竹卿无奈,为了母亲考虑好,还是答应了每天接送上下学的要求。
虽然她已经将学分修满了,不需要再学校露面了。
面对沈子玉那双愧疚的目光时候,沈竹卿没有任何的反应。
沈子玉看着眼前冷漠的像是陌生人一般的女儿,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清楚,但总觉得有几分难受。
与沈竹卿面对的时候,和沈枢那般的自在完全不同。
沈枢是随和的,是温柔却不冷漠的,但沈竹卿,确是冷漠的,冷漠的到了骨子里。
沈竹卿似乎整个人都在排斥沈子玉的靠近。
她对他从来只有微笑和点头,语气也是干巴巴地一句:“父亲。”
完全没有父女之间该有的温情。
沈子玉有些无措,这时候才意识到,沈枢对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温柔。
无措中,对沈枢的愧疚就更深刻。
但却没有能够弥补她的机会。
只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等一切的事情都解决完了,他一定会好好的补偿沈枢还有钱云心,还有家里的那几个孩子......
还有......
眼前的这个,冷漠的女儿。
沈竹卿突然提出想要出去旅行,这并不让人意外。
秦墨一口答应了沈竹卿的提议,十分大方的给了沈竹卿一张卡。
虽然她并不需要。
秦墨为了圈子里所传的那些流言,忙的焦头烂额,想着让女儿出去放松放松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在家里整天忧心忡忡的。
于是,沈竹卿踏上了旅行的路。
在离开之前,去了一个别墅,不过呆的时间并不长。
第一站,是A市。
沈枢看见沈竹卿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
沈竹卿亦是十分自来熟的对她打了个招呼,开门见山道:“沈枢,我是你姐姐。”
沈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美人?
看出了沈枢的困惑,沈竹卿很是‘善解人意’的道:“,重新认识一下,沈枢,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下,沈枢更迷惑了。
甚至生出了一丝不想要理睬她的冲动。
但沈竹卿只微微挑眉,打量着她的模样,语气中带了几分笑意。
“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我比你们沈家的几个孩子都要大。”
“当初看见沈以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后来调查了一下还真是......”
说到这儿,沈竹卿竟是忍不住笑了笑。
唇畔是好看的笑意,那双和秦墨如出一辙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枢。
提议道。
“沈枢,要不要和我一起,把沈子玉送进去?”
沈枢没说话,从她口中得到的消息已经太多了,甚至不用沈竹卿可以的解释,都能够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大概拼拼凑凑成了一串儿。
她以前就有过这个猜想,但是一直没有证实的机会,但是这次沈竹卿的突然造访,打的她措手不及。
沈竹卿是沈子玉的女儿,亲子鉴定过得,而她,也毫无疑问的是沈子玉的女儿。
那么,无论是沈竹卿还是现在的沈家,他们其中必定会有一方会承担舆论的压力。
而,沈子玉会受到京城沈家的庇佑,选择谁,已经毋庸置疑了。
现在沈子玉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暂时性的保全沈家,或者是秦墨任意一方。,
总之,必定会有一家成为替罪羊,是被抛弃的一个。
沈枢不明白为什么沈竹卿会选择自己,便也这样问了。
“理由呢?”
“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