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卿的话一出口,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几分不妥。
“他去哪儿了?”
秦墨被沈竹卿的那句他死了吗雷的不轻。
望向自家闺女的眼中都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但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相框,心中是止不住的悲凉。
或许.......
她当初的那个决定,会不会太过于操之过急了呢?
明明都已经是既定的结局了的......
秦墨的神色微微有些发愣,良久才轻声道:“你父亲他......”
只是没等秦墨的话说完,突然门外匆匆忙忙跑来了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站在秦墨面前。
拍着胸脯,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正要开口,却看见了沈竹卿,顿时眼中带了几分有欲言又止。
秦墨了然,挥了挥手:“去外面等我。”
然后回头对沈竹卿道:“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也没等沈竹卿回应,秦墨就起身,脚步略有些匆忙的出了门。
走到那人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蹙着眉,好看的眸中带着几分不悦:“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跑的这么急?
那女生见秦墨的神色,抿了抿唇,眸中还是带着几分骇然,拍着胸脯,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夫人!夫人!我听那边的人说,池家那边,有姑爷的消息了!”
秦墨顿时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
一瞬间,甚至连小丫头说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身子都在发颤,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像是没听清小丫头话,便重复了一句:“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时隔多年......
不,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了,几乎是她半生的光景,却在今日,听见了那人的消息??
秦墨甚至觉得,脚底都有些发软,站不住脚。
小丫头也知道自家夫人这些年找姑爷找的都要疯了,也是理解夫人的感受的,但那边可不等人,便急着又道:“夫人,我们车上聊吧!万一池家那边没堵到人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秦墨就立即站起了身子,背影都有些狼狈,立即拉着小丫头朝着车内钻去。
小丫头的速度还算快,上了车就开着车,对秦墨道。
“我们也是在池家那边蹲了好一段时间才得到的消息!”
小丫头说着,还有些心有余悸。
秦墨下意识的攥紧手指,用力到指尖都在发白。
唇瓣渐渐失去颜色,眸中带着紧张和慌乱。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们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呢。”
小丫头低声道。
“不过,这次好像是姑爷先来的京城......”
姑爷先来的京城?
这句话却让秦墨的眼神闪了闪,看着小丫头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神色未定,脑中浮现出那张精致的面孔。
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他们的女儿都已经二十三岁了......
他还是像当初那般的风姿卓绝吗?
不......可能不会了......
秦墨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慌张。
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又扯了扯袖子。
随后扶了扶脑袋上的首饰。
又觉得不满意,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紧抿着唇,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哪哪儿都不好看。
脸上已经有皱纹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当初那个年轻娇媚的自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会再出现了......
子玉应当也是的,他们都不再年轻......
二十年可不是一天两天,二十年足够发生太多的变故。
二十年的光景,至少......
子玉也该会是像她现在的这样......
秦墨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白。
忽的便制止了小丫头的动作,低声道:“现在我们去也来不及了。”
小丫头有些疑惑,更多的还是不解:“为什么?夫人不是......特别想要姑爷回来陪陪您=吗?姑爷已经在外面躲了二十多年了,夫人呢就真的不想再见见姑爷了吗?”
秦墨沉默。
想见吗?
她想见到沈子玉吗?
自然是想的。
她盼着这一天盼了二十多年了......
她怎么会不想要见到那个人呢?
那个人,可是整整贯穿了她一生的啊......
秦墨脸上的神情太过于忧郁和悲伤,小丫头此时也忍不住闭上了嘴。
夫人的事情,她不该管那么多的......
可是......
夫人等了姑爷二十多年......
为什么会不想要见到姑爷呢?
姑爷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躲着夫人......
明明姑爷和夫人当年都要定亲了......
还有了小姐......
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
她实在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吵架,一吵就是二十多年呢?
久到夫人受到万家人的白眼,熬过了当初最难熬的时日。
冒着风声,剩下了小姐。
将小姐培育长大成人。、
小姐被夫人照顾的很好,甚至考上了京大,华国的最高学府之一。
这样优秀的大小姐,她是真的不觉得姑爷真的不在意。
可是......
事实就是姑爷不在意,就连大小姐出生的时候,姑爷都没有回来过.......
天知道,当初夫人在医院生大小姐的那个局面有多艰难辛苦,有多可怖。
夫人有多在意姑爷,几乎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姑爷一点点都感觉不到呢?
这二十年来,夫人几乎奔走于各个城市,各个国家,都没有找到姑爷的住所。
甚至没有查到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连活着的痕迹都没有。
姑爷当初从京城离开了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人都找不到。
小丫头抿唇,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责怪。
只不过很是轻微,更多的还是对眼前秦墨表示的不值得。
“姑爷躲了您二十多年,夫人您当真就不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