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经恒随手一摸,便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他连忙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辰辰睡的正香的脸,再往下一看,辰辰半截身子都湿了。
这小子是尿床了!
李经恒推了推江慕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慕雪睁开眼睛便看到李经恒忍着笑意的脸,然后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李经恒手指了指辰辰,笑道,“他尿床了!”
江慕雪赶紧的坐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辰辰,便喊人进来。
李经恒终于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江慕雪拍拍他,“你笑什么,小心等辰辰长大,我说你笑他!”小孩子这样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李经恒是之前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状态,他感觉非常的新奇,这不像是在皇家,倒像是贫寒的小家,一家子人挤在一起,格外的热闹。
辰辰的奶嬷嬷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今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小皇孙不在身边,她睡不着,一直在听着正房的动静,现在太子妃喊人,她连忙跟着进来了。
甘嬷嬷从葡萄手中接过了小皇孙,便连忙下去给他换衣服喂奶去了。
外面的天微微的亮了,外面的下人鱼贯而入,伺候李经恒与江慕雪梳洗穿衣。
辰辰衣服已经换好了,被甘嬷嬷抱了进来,他一进来眼神便看向李经恒,小嘴里面哼哼的说着话。
李经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江慕雪笑着翻译,“他在说你昨天晚上突然就走了!”
“好好好,下回我不突然走了,就算要走也和辰辰说好不好?”李经恒接过他抱着哄,然后又感叹,“他还能记到现在?”
江慕雪笑了起来,“他可聪明的很!”说着,又指着床对辰辰说道,“辰辰,你昨晚尿床了,你看床单都换了!”
辰辰顺着江慕雪的手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趴在李经恒的肩膀上,脸朝下,不看了。
李经恒这下明白了,他是真的懂!
他哈哈笑道,“我们辰辰真机灵!比二哥家的孩子聪明的多了,桃桃和辰辰都比他聪明!”
李经恒接触时间长的小孩除了自家的两个,就是李经纬的长子李明甸了,李明甸每次见了大人讲话都结结巴巴的,一脸的心虚与害怕,哪有桃桃和辰辰的机灵相。
他心里自豪的想道。
二王子已经来到了武环山下了,这一路上行走的也很顺利,去葫芦山干扰的呼图传信说阳长的大军并未动,这让他内心感到欣喜,现在就算是发现了再来这里也已经来不及了。
“飞漠那边怎么样了?”二王子问道。
阿那笑道,“飞漠领着两万余人已经占据了昌兰、邑石、虎口三地了,现在这三地邻近城池的守军都去平叛了,飞漠挟持了三地的官员,现在大夏还不敢轻举妄动,还想着先谈判。”
二王子得意的说道,“等我们走过了武环山便让人将山隘守住,以高拒低,大夏的人一个也进不来,这样我们便退可守,近可攻!”
他也并不贪心,这次只要能在大夏抢劫一波,便是成功了,若是飞漠不能牵制大夏,那自己便从武环山退出,若是飞漠能牵制大夏,自己便多抢占一些。
二王子并不是全然信任飞漠的,毕竟都离开柔然这么久了,谁还信他对着柔然忠心,无非是相互利用而已。
冯凯带着人埋伏在武环山,这些天全军的人都不敢生火,每人带了十天的干粮,然后就伏在石头后面一动不动的等待。
二王子派来斥候打探了环境,也没有发现冯凯等人。
所以,阿那就带着军队进了武环山,二王子在垫后。
等到二王子的军队全部进入了武环山,阿那已经快要走出武环山了,冯凯看准时机,立刻命人将武环山点燃。
武环山表层有一层薄薄的草地,再加上这里的石头又脆又易燃,几个着火点很快便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二王子大惊,立刻带着人寻找出路,这武环山的地图他早已熟记在心里了。只是几个山口全都是大火,山上的石头又滚落了下来,将出口都堵住了。
他知道自己又中计了,只是他还未想明白到底是谁将自己的踪迹泄露了出去。
二王子知道自己这次前来基本是没有后路了,所以他慌乱了一下,立刻冷静了下来,这武环山他早已派人来探过,就算还藏着人,但是肯定也不多,自己这里有几万大军,只要全歼了大夏的军队就行。
他立刻让人竖起旗帜,然后大吼着带领军队朝着冯凯的方向冲去。
二王子不管怎么样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山里那里能藏人,他还是能分辨的出来。
冯凯站在高处冷哼一声,“放箭!放石头!”
瞬间斗大的石头夹杂着箭矢从上而下,山下一片哀嚎声。
但是柔然的士兵太多了,打倒了一批又是一批,源源不断的往上冲。
冯凯握紧了自己的长矛,命人戒严,准备迎战。
另一边的,夏钧与沽宁城的守军已经在武环山的出口以逸待劳了。
阿那一出武环山,山上便冒出一簇簇黑烟,他暗道不好,现在又进退两难,若是冲回武环山,那他与二王子就会全部困在山里,若是按照计划奔袭沽宁城,想也知道那边肯定也有人设下埋伏了。
这两条路都不能走了,现在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向南投奔飞漠。
他思考半晌,立刻带着人改变路线往南奔去。
夏钧看着阿那的方向,便明白了他的打算,一面命人传信给秦入宁和庞天磊,一面也跟着一路追袭而去。
阿那顾不上后面的追兵了,现在与飞漠汇合才是最重要的,也才有一条生路。
李经恒也在细细的算着北地的情况,现在战报还未送过来,但是根据之前送来的奏报,现在差不多已经开始了。
江慕雪命人熬了安神的汤端了过来,让李经恒喝下,“你这几日都没睡好了。”
李经恒叹了一口气,“难免还是有些担心。”这虽然提前已经安排好了,但是难免中间有什么变故,在奏报未来之前,他都是不可能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