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雪看着跪在地上的全伦,并无任何的表情,然后说道,“那吴优怎么处理了?”
全伦立马答道,“奴才将他贬到了浣衣局里面去了。”
之前兰嬷嬷就已经和江慕雪说过这件事情了,徐皇后也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表示出什么,自己现在还不是这宫里的主人,且又涉及到皇上的嫔妃,自然是没资格处理这件事情的,不过既然他来请罪了,那就按宫规处理就行。
“既然是这样,那按宫规来吧!”江慕雪说道。
全伦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来求太子妃是正确的,他连忙说道,“多谢娘娘,奴才下去领罚!”自己这顶多是用人不善,用人不善按宫规打五十板子,罚一年的俸钱就行。
像他这样的,底下的人也不敢使劲打,到时候作作样子就行,刚好趁机休息一阵,且他这个层级的太监,收入根本就不靠奉钱,那只是毛毛雨而已。
全伦刚走出长熙殿便遇到了回来的李经恒,他赶忙的朝着李经恒行礼。
李经恒示意了他免礼,然后进了长熙殿。
江慕雪现在正抱着辰辰哄他玩,辰辰特别的乖,看不到江慕雪在就吃了睡睡了吃,江慕雪一回来,他就醒了过来,要求抱着。
“我们辰辰睡饱了吗?”江慕雪使劲亲了辰辰一口,辰辰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小子越来越皮实了,我在外面就听到了他的笑声。”李经恒走了进来说道,儿子活泼皮实他是最高兴的。
江慕雪笑道,“刚刚听奶嬷嬷说他中午醒了一下,然后四处要找我们,没找到又睡着了,这几日也太忙了,没有好好的陪他。”
她心里有些愧疚,没有时间陪着辰辰。
李经恒从她手上接过辰辰,问道,“刚刚全伦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他好奇的问道,“刚刚他见到我的时候脸上还慌乱了一下。”
“他来请罪的,之前内廷省克扣梁婕妤的份例,他来请罪说是没管理好手下的太监。”江慕雪说道,她才不信这事只是那个叫吴优的太监干的,全伦以前就不知道,不过是被自己发现了而已,没全伦的掩护和默认,底下的太监不敢如此行事。
李经恒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早就知道这些宫里的太监欺上瞒下的,没想到父皇还在呢,他们就敢欺负父皇的嫔妃了。
“你别动气了,这事母后也知道,让他们补上了就好,闹大了父皇也生气。”江慕雪安慰道,定康帝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动气了就很危险。
“从我管事开始,他们不犯错我也不追究之前的了,等以后再好好的整理宫务。”江慕雪又说道。
李经恒点点头,确实要考虑定康帝的身体,且宫里的总管太监也多数是定康帝任命的,现在确实不能处理他们。
“辛苦你了,你多操心些,这宫里各种的关系确实复杂。”李经恒说道,现在宫里基本上就是被那些大太监给掌握着,反而主子要做些什么事情都要看这些太监的脸色。
“等以后有些宫规要改改,还有些多余的部门要裁掉,就尚衣局和司衣监,这两个地方功能重合,两方都相互到我这里来争功,争功不成就相处拖后腿,一团糟。”江慕雪头疼的说道。
司衣监负责衣料采办以及设计款式,尚衣局是负责做衣服给主子送衣服,两个一个对外一个对内。
司衣监不甘心每次都是让尚衣局的人去主子跟前得脸,明明衣料和款式是从他们这边出去的,但是主子每次都是夸尚衣局的人手艺好,便自作主张的给徐皇后送些各地时新款式的衣服,以讨徐皇后喜欢;
尚衣局的人觉得司衣监故意的刁难他们,每次给的款式和衣料都不是主子要求的,连累的他们受气,便自行托人去采买布料,然后设计款式做衣服。
在江慕雪看来,这些必须要整顿,浪费钱还相互扯皮。
两人说着话,辰辰觉得自己爹娘忽视了自己,便使劲的哼哼了起来,还扬着小手准备抓李经恒的耳朵。
李经恒哈哈的笑了起来,抓住了他的小手,说道,“你想抓什么?”然后又将辰辰竖着抱了起来。
辰辰这下抓住了李经恒的耳朵了,扑上去张嘴就要咬,把江慕雪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抱了回来。
“还刚刚说你乖呢,什么东西都能放在嘴里吗?”江慕雪点了点辰辰的鼻子,然后问奶娘,“他什么时候吃的?”
奶娘连忙回答,“小皇孙吃完奶到现在大概半个时辰,吃完奶奴婢就抱着小皇孙来找您了。”
那还不饿,江慕雪想着,就吩咐葡萄将玩偶拿出来哄他玩。
但是辰辰也不玩,扭着身子还看着李经恒。
江慕雪说道,“你太忙,他这几天没看到你,想是生气了,所以要咬你。”她又将辰辰放到了李经恒怀中,天气这么热,辰辰就像个小火炉一样。
李经恒笑着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没有陪着辰辰了。”
马秀才来到京城也多日了,见识到江家的门户,又知道了如今江家的女儿成了太子妃,江高飞也被陛下封为了侯爷,他也神往了起来,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是江高飞这样,便整日的神情恍惚。
突然听到李大舅来跟他告别,说是要回云州了,马秀才才惊醒了过来,忙问道,“李老爷才来京城,怎么又要回去了?”
马秀才不想这时候回去,他还没有和江高飞处好关系,若是李大舅他们这时候走了,他去哪里找中间人去啊!
“松哥儿要回去祭祖,我不放心他们年轻的单独回去,准备陪着一起。”李大舅说道,虽有护卫和保镖同行,但是无论是江慕松还是严鸿,都不熟悉云州,宋宏才又是个文弱书生,自己跟着才放心。
“逸远兄弟回去吗?”马秀才问道,若是他不回去也行,有逸远兄弟引荐。
“他不回去了,要留在这里照顾老七。”李大舅笑哈哈的,又问道,“来时永安说你是来游学的,如今怎么样了?”
既然是游学,怎么到了京城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