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雪来到李夫人的房间,江母和秦瑶都在,两人在逗着江慕桐。
江慕桐已经一个多月了,长得白白嫩嫩的,一逗就笑,江母和秦瑶每日都要过来陪他玩耍。
看着这样可爱的小孩,秦瑶也开始期待起自己与江慕枫的孩子。
“童童,想姐姐了吗?”江慕雪冲着江慕桐拍了拍手,江慕桐眼神转向了她,嘴巴立时笑咧了开来,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看到姐姐来了这么高兴啊!”江母将江慕桐抱了起来,让他的脸正对着江慕雪。
江慕雪逗了一会弟弟,便对李夫人和江母说道,“奶奶、娘,我觉得咱们家里应该请个武师傅,来教大哥和二哥武功,我和姐姐也要学。”
李夫人惊讶的问道,“怎么想起这个了?”
江慕雪不想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这说出来肯定会吓到她们。
“两个哥哥都是读书人,读书也耗心力,我今天还听到恒哥哥感叹说盛国公家的小儿子因为读书太过于用功,耗尽了心血,卧病在床。再者以后为官也要有个好身体,这次哥哥跟随皇上夏狩,身体不行肯定吃不消。”江慕雪举出了两个理由说服李夫人。
秦瑶听了,也忙说道,“是这个理,相公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练会拳。”
“哥哥的拳法是锻炼身体用的,没什么杀伤力,找个武师傅以后也能保护自己。”江慕雪说道。
江母听到对孙子有好处,就笑着说,“那就听你的,给你两个哥哥找个武师傅。”
李夫人点点头,“我晚上和你爹说说,让他去找。”
“还要个女师傅,我和姐姐也要学。”江慕雪又补充道。
李夫人将江慕雪揽到怀里,说道,“给你找了,你以后可不许喊累!”
江慕雪连连点头。
李经巡与李经恒已经在兵部两个多月了,定康帝将他们都叫入了御书房,看着两个玉树临风的侄儿,定康帝笑着问道,“这段时间在兵部有什么收获?”
康王一马当先,立刻向定康帝回禀,“兵部一切有条不紊,将士们感念陛下皇恩浩荡,皆不敢有片刻松懈。只是天下承平已久,训练稍微有些放松。”
定康帝笑了笑,说道,“好,不错!”然后又看向李经恒,“你呢?”
李经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头看了看李经巡,他刚刚拍完皇伯父马屁,若是自己如实回答,那不是打了皇伯父的脸?因此斟酌着说道,“侄儿的意见与堂兄稍有些不同,可否容侄儿写个策论呈上?”
定康帝哈哈笑了起来,说,“好,那你就写个策论给朕。”
康王很好奇李经恒有些想法,从御书房出来后便问,“你有哪些不同的意见?”
他现在心里很没底,谁知道李经恒会说出什么东西,会不会将他们喝酒作乐的事情说出来!
李经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的意见与堂兄一样,只是堂兄那么讲了,我又不能拾人牙慧又说一遍。因此想写个策论交给皇伯父,我把策论写的好看一些,皇伯父就不会觉得我是照抄堂兄的了!”
康王听完松了一口气,指着李经恒笑道,“好你个滑头的小子!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那你好好写,把策论写的漂亮些!”
李经恒将兵部的弊病总结了一遍,又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删改数次,才将策论提交给了定康帝。
定康帝看完以后沉默良久,直在御书房待了一夜,李经恒能看到的东西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现在这份假象被戳穿了。
他以前一直想忽略的事情就这样被一个小孩赤裸裸的呈现的面前,直面现实的定康帝觉得自己遍体生凉,充满了对国家的担忧。
夜色凉如水,天上的启明星高高在挂,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苏盛非常着急,陛下年纪已经大了,这样一夜不睡觉,身体可怎么受得了,于是便大着胆子进去,“陛下,现在已经是寅时了,您要不要去歇会?”
定康帝站了起来,苏盛忙上前去给他披上狐裘大氅,“您披上,外面冷。”
太极殿内宫女与太监虽多,但皆屏气凝神,只能听到定康帝的脚步声与叹气声。
“天亮后你把经恒找来。”定康帝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
李经恒刚上职就被人传唤走了,康王笑了笑表示理解,肯定是因为策论的事情找他。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定康帝问道。
李经恒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策论,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侄儿在兵部观察出来的。”
“你是怎么看兵部的?”
李经恒想了想,回道,“兵部是国家的基石,基石重国家才会稳,就像楼宇,如果地基不稳,楼修的再漂亮,风一吹就倒。”
定康帝点点头,“你可知治大国如烹小鲜,任何事情只能一点一点的改变,如若太激进了那也不行。如今京城各权贵势力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改变非得一场大的变革。”他叹道。
没有变革,这些老牌贵族就动不得,所以他才捧起四个郡王,想让他们相互争斗,斗的越狠越好,搅浑京城的水池子,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有一丝改变的契机,否则等他一死,下个皇帝压不住,国家就要乱了。
“你学的不错,以后多多观察,有什么想法可以来跟朕说。”定康帝说完,然后挥手让李经恒退下。
武师傅还没有找到,李经恒给江慕雪找的医术师父就到位了,这位师父是太医院院正丁参的孙女,叫丁素,袭得祖父一身的本事,这也是豫王曾经帮过丁参,才请动了他的孙女教导江慕雪。
丁素有些不苟言笑,直接对着江慕雪说,以后逢三日期才来教导她一次,其余时间让江慕雪自己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