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朝堂中正例行早朝。
百官行礼,按本上奏。
韩王安兜着两个大黑眼袋,昏昏欲睡,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听着官员繁冗的,絮絮叨叨的汇报,干脆闭眼,脑海中不断回想昨晚与明珠夫人的疯狂一夜,温润,多潮,旖旎。
韩非、韩宇都已入足朝堂,赫然在百官之列。
待事情汇报的七七八八后,一则消息的出现终是让韩王有了反应。
韩非出列,躬身作揖:“启禀父王,前日拜访风云谷白先生时,先生曾告知,两日后会登门拜访,算算时间,也就是明天了。
韩非的话如投湖之石,霎时激起千层浪,引起一片议论。
韩王的睡意退去,沉思少许,询问张开地:“相国大人,接待一事可准备好?”
张开地出列行礼:“回王上,一切已经就绪。”
顿了顿,张开地再道:“王上,风云谷弟子没有选择韩国,该当如何?”
张开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风云谷弟子的事迹他多有关注,知晓原楚国丞相鲍子的变法成功后遭各国针对,以至身死的事实。
白牧丞出世,与鲍子相同历史想来会再次上演,且程度更甚。
心中虽有少许的猜测,可毕竟是建立在白牧丞拒绝韩国邀请之上。
听孙子张良说,风云谷的弟子不是别人,正是新郑最近声名鹊起的君子轩幕后老板。
君子轩位于新郑闹市,且规模还在不断的扩大中,白牧丞若拒绝韩王,采取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国家之中的敌人,至关重要。
“此事容日后再作商议,当前要做的,还是拿出韩国的诚意。”韩王知道张开地的疑问涉及的暂且还是未知,故此出言打消他继续询问的念头。
同时白牧丞会选择哪一个国家尚未知晓,所以还得拿出最真的诚意。
姬无夜似乎嗅到了危险气息。
白牧丞的选择的未知,就证明存在可能,且是有意释放出。
存在可能就说明,他将来有可能会面对一个城府极深的对手。
白牧丞装柔弱的一幕,倒还是历历在目,前后反差令得他心里十分气愤。
了解中,风云谷弟子文武兼修,怎可能会被杀人的小场面吓到,有意为之,必有所谋。
无利不早起!小心使得万年船!
姬无夜眼光中的阴冷转瞬即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王上,招贤纳士一事,尽力而为便好,风云谷弟子选择韩国也好,不选也罢。”
“偌大韩国,如若放低姿态等待着被选择,就如同不受宠的妃子等着被君王幸临一般悲哀!”
“昔日楚国丞相鲍子,名声如日中天时半道夭折,原因便是树立的敌人太多,最后被六国联合刺杀,下场悲惨。”
“想来,这一届风云谷弟子,结果亦会如此。”
“风云谷的弟子,出道后命运似乎便已经注定——与诸子百家为敌,与诸国为敌。”
“选择入韩,则韩国需要花费大力气保护,毕竟他敌人太多;若是不选也无关紧要,自然会有人处理他。”
“甚至韩国在必要之时,还可以先下手为强。”
“是极是极——”百官中不断有人附和。
“话虽如此,可能争取还是要争取一番的,将军的话是有理,不过毕竟是后话。”韩王知道姬无夜想的什么,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想法呢?
“先前寡人拜会之时曾答应白先生,若他日登门,必派人迎接。”
思索一番,韩王再道:“为彰显诚意,就由姬将军与张相国前往拜会,同时按之前商定好的,带去迎接礼仪中最高规格的车马,便于将先生接入宫中。”
“诺——”姬无夜和张开地同时作揖接令。
“父王,儿臣欲同姬将军与相国大人一同前往,望请应允——”韩宇躬身。
“去吧去吧——认识认识也好。”韩王点头应允。
各事均已敲定,早朝散会,而韩非却郁闷了。
姬无夜,张相国,四哥韩宇,都应命前去拜访,自己这算是被排除在外啦?
还是说之前隔三差五叨扰,要自己消停点儿?
正想着,韩宇靠过来询问道:“九弟,你与风云谷的白先生不是旧识吗?不随我们去?”
韩非摇摇头:“之前已是多有打扰,此番拜访规格盛大庄重,若是再去的话,恐有不妥。”
“九弟,你平日嗜酒,应该尝过新郑君子轩酿制的美酒吧?”韩宇有意问。
”四哥现在才知道?”韩非反问。
“我听闻君子轩中,烈阳,凤求凰是两种口味截然不同的美酒,不仅价值不菲,名声更是在七国美酒之上,凡饮者皆是对其赞不绝口,流连其中。”
韩宇所言并非夸夸其词,空穴来风。
烈阳与凤求凰自从在恒轩阁出现后,名声渐露,加之君子轩出人意料的宣传手段,早已冠绝整个新郑,销路也不断外扩。
诸国富商有幸沾过几滴的,跋涉千里,只为求得其一;王公贵族有幸尝过几口的,纷纷前来预订。
达官贵族出面,欲将其纳为皇室专供品的,被拒;提议将价格提高,垄断购买的,被拒。
于是乎,烈阳与凤求凰之名越炒越响,早已扬出韩国。
“自你为求学离开,我们已经许久未曾聚过,不如趁这个机会,一醉方休?”
君子轩酿制的酒于韩非如此嗜酒如命之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韩宇只是顺口一说,韩非的口水便已经在口中打转,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溢出。
“哈哈哈——”韩宇见韩非这副模样,不由大笑,拍拍韩非肩膀:“就这么说定了。”
欲拒还应,韩非被看破,眼神变得躲躲闪闪,尴尬的直抠脸颊。
“对了九弟,记得把子房也喊上!”离去的韩宇不忘补充。
韩非摇摇头,看来,韩宇还是惦记刚加入流沙的的张良。
尴尬情绪恢复平静,韩非隐隐变得期待起来。
这似乎是一场极其不平凡的会面。
该见面的,不该见面的,似乎都出现了;该来的,不该来的,终还是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