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左右。
严厉老先生一家人在谭义老先生的催促下,只好先开着车回去了。
临走前,严厉还特意把谭义拉到一旁,并嘱咐他别忘了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两位老先生没有明说。但是,对于心思缜密的何平来说,多少猜到了一些。
客厅里。
先前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很冷清。
此时,只剩下了何平跟谭义老先生两人。一人悠闲自得,一人心有牵挂。
何平还是那种老毛病,不管坐在什么地方,都习惯性的翘着二郎腿。
他嗑着瓜子时而笑眯眯的,时而挤眉弄眼,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这么看着谭义老先生。
被这么盯着,谭义其实很心虚。特别是中午闹的那一出,更是让他感受到了来自大脑被恐惧的支配。
何平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几乎摸不准这小子的心思,动辄就有可能钻入对方下的圈套中。
思来想去,谭义老先生觉得,暂时还是不跟何平提起此行来访的真实目的。
......
五分钟后。
见盘中的瓜子已经被自己嗑完,何平这才缓慢得站起身来并伸了伸懒腰。
紧接着,他微笑着突然开口道;“您老想了那么久,还没想好怎么和我开口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谭义苦笑的问道。
“如果,您老刚才有中午那股不要脸的气势,或许我会无条件的答应您的请求。”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何平镇定的说道。
“呵呵!这么说…你已经猜到了我留下来的目的?那不妨说说看!”谭义微笑的说道。
“很难猜吗?明面上,无非就是想观摩我是怎么医治田伯光老先生和大玉儿的。”何平正色的说道。
“哦!听你这么说,我还有第二种目的吗?”谭义泰然处之的问道。
但心中,却早已如海浪拍打着礁石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难道...这小子真能猜准自己的目的?要真是猜到了,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呵!虽说自己也是那种要脸皮的人,但面对这小子,大不了咬死不承认就是喽!”
......
看着谭义老先生那淡定的模样以及带有一丝丝情绪的眼神,何平嘴角微微上扬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行径是防不胜防的。
但是,像谭义老先生这种没有害人之心的人,小心思很容易被人猜到的。
何平心知肚明,如果真要把话说透彻,一定会让对方觉得是再跟一个怪物打交道。
连别人的心思都能揣摩到,好比是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的人站在他面前,亦有什么隐私可言呢?
“呵呵!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去田伯光老先生家中了。”说罢,何平慢步朝着院门外走去。
见状,谭义一脸茫然的扭过头去看向了何平逐渐远去的背影。随后,他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
出了田继祖老先生家的院门,往西走二十米,便是一条通向南北方向三米宽的水泥路。
在水泥路两侧,盖满了二层小洋楼。而每家的院门外也铺了水泥与之水泥路相链接。
房子盖得倒是挺好,但每家的院门几乎都是上着锁的。而这条水泥路上,更是看不到有人行走的身影。
可以想象得到,普遍出生在农村的人,他们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生活在当今这个社会。
有钱走遍世界,没钱真的寸步难行。
如果不是为了生计,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跑到几百公里外甚至是数千公里外的地方,去打工呢?
钱钱钱,穷人的命根,这句话用在农村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
“哈哈!你小子刚才不是说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么,倒是说说看啊!”谭义刚追上何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轻盈地走在水泥路上,何平并未回应谭义老先生。而他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大概行走了近十米远,他最终在眼前的水泥路边上发现了半块板砖,于是顺手捡了起老。
见状,谭义都快吓出心脏病了,连忙往后退了几米,生怕下一秒真的会有血光之灾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为,何平真的总是不按常理做事,更没有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思,甚至是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你小子想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呀!我是有心脏病的,可经不起你这么闹腾。”谭义哆嗦着身体,看着何平忐忑的说道。
掂量着板砖,何平笑眯眯的看着谭义老先生,轻声说道;“瞧把您老吓得,我能对您做什么呢?”
“您老要是再躺在地上一次,别说您的心脏病会犯,我的小心脏也受不了啊!”
“而我,又哪敢对您做什么呢。”
“那...那你突然拿块板砖干什么?”谭义紧张的问道。
“哈哈!我刚才也只是想试一下,您老到底能跑多远。”
“你…你个瘪犊子玩意,又吓我……”
“咳咳!不要再当着我的面骂我,说不定这板砖还真会飞出去。”
“……”
看着谭义老先生吃瘪的模样,何平瞬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把手中的板砖也丢在了地面上。
看着何平继续往前方走去,谭义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苦笑着脸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