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要不把皇城墙上的那些电线都拆下来,接到咱自己府上怎么样?”尉迟恭挠挠脑袋开口道。
众人无语的扭头瞥了他一眼,他们就没见过能那么光明正大假公济私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目前只是长安城里比较缺铜,派人去其他城池收购一点不就好了?我只是懒,所以就直接用铜钱铸了。”长孙冲弱弱举手道。
“混小子。”李世民咬牙抬手,可看了看长孙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是没将这一巴掌落下。
……
时间一晃,便几日已过。
……
“大少爷。”府上的侍卫们朝着长孙冲行了个礼。
“嗯嗯,好好干,马上过年了,给你们包个大红包。”长孙冲笑着向他们摆摆手。
走过正堂,长孙冲一蹦一跳的沿着水泥路,朝着后院走去。
忽的,一阵繁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把他给我拦下来。”一声怒喝忽的如惊雷般炸响。
长孙冲身子一颤,下意识的一撸袖子拔腿便跑。
这还没跑几步,一个柔软的物体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小腿之上,整个身子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艹。”长孙冲紧咬牙关,身子疼的一抽一抽的。
再睁眼时,一个黑白色的生物正歪头,吐着舌头看着他。
呆滞憨傻的眼神中,全然没有犯错误的紧张与不安。
“混小子,没事吧。”长孙无忌一手拎着一根铁棒,一手将长孙冲拎起道。
“还行,死不了。”长孙冲揉了揉自己屁股,呲牙咧嘴道。
“某喊你,想让你帮忙拦一下,你跑什么的。”长孙无忌无语道。
“抱歉,抱歉。职业病犯了”,长孙冲摆了摆手后,看着那黑白灰三色相间的生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接着看向长孙无忌道,“爹,我想吃狗肉了。”
“某也是。”
二人相视咧嘴一笑,接着一左一右,朝着那正趴在地上舔毛的哈士奇围了上去。
……
“嗷~嗷~嗷。”
“快按住它。”
“呸呸呸,毛全进我嘴里了。”
“拽住它腿,别让它跑。”
一根烟的功夫后,长孙冲和长孙无忌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二人中间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哈士奇呜咽着。
“这是啥破狗啊,不咬人,只打人?”长孙无忌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混杂着几根狗毛的唾沫道。
“看它指甲给我划的。”长孙冲摊着双手, 两只胳膊上是道道白痕。
正当二人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地上这狗时,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我的儿,你没事吧。”为首的妇人正是张氏,她一脸焦急地朝着长孙冲走来。
长孙冲拍拍自己没二两肉的肩膀道:“娘亲,放心,我身体倍棒,没事……”
长孙冲的身子忽的僵住了,因为张氏直接越过了他,然后在那狗的面前蹲了下来。
“我的儿,是谁那么狠心,把你绑成这样,你看给勒的。”言罢,一把将捆住狗嘴的绳子给扯了下来。
“嗷~呜呜呜”这哈士奇的头靠在张氏的怀里,仰天长啸,哀声切切。
“你俩太过分了,它只是个孩子啊。”跟在张氏身后的长孙颖走了出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朝着两人指指点点。
“它把某的袍子给咬的稀巴烂。”
“它把我撞倒在地,我疼的半天都没爬起来。”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二人被气的嘴直哆嗦。
“呜呜呜。”那哈士奇扬着狗头呜咽着,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张氏。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离开了父母,而且只能陪你十几年。”
“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没事的,你就把我给赶出去吧。”
“我可以去乞讨养活自己,大街上有地方住,就是冬天难熬一点。”
“我吵吵闹闹,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我……”
“姑奶奶,你安静点吧。”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异口同声地朝着一旁给狗配音的长孙颖怒道。
长孙颖朝着父子二人做了个鬼脸,躲到张氏身后继续上起了眼药:“娘亲,是不是颖儿错了啊,颖儿只是觉得这狗狗好可怜啊……”
长孙颖甜甜糯糯,带着几分委屈的话语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回响着。
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一种血脉般的恐惧涌上心头,长孙冲不禁身子一颤。
“那个,娘,其实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长孙冲拔腿就跑。
“你等等。”长孙无忌急了,急忙伸手拽住长孙冲的衣摆。
“爹,你不是袍子被咬烂了吗,我这个就送给你了,你就别和这只乖狗狗置气了。”
这外袍本就宽松,长孙冲身子一缩,整个袍子便滑落了下来。
长孙冲朝着长孙无忌咧嘴一笑,接着扭头便跑。
“你,不是,我,夫人,其实。”长孙无忌低头看看手上轻飘飘的袍子,抬头看看自家夫人那冰冷的眼神,瞬间慌张的语无伦次。
张氏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解开捆在狗身上的根根麻绳,轻轻的给他梳理着毛发。
长孙无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无比地正想着解释的话语,忽的感觉身后有人走来。
救命恩人啊,长孙无忌心中一喜,转头看去,来人竟是长孙冲。
逆子,你又回来干嘛?
我这不是不忍心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吗。
好儿子啊,果然还是儿子好,女儿就是漏风小棉袄。
喂,你想好怎么忽悠娘亲了?
喂什么喂,我是你哥,没大没小。还有,怎么能叫忽悠娘亲,我这叫合理解释。
哼,那就各凭本事吧,今天我一定要娘亲揍你一顿。
三人眨巴着眼睛,交流了起来。
随后长孙冲慢慢地走到张氏面前,蹲下身子抚摸起狗道:“其实娘亲爱的不是狗啊。”
“父亲天天忙朝政之事,我和颖儿又要上学,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娘亲只好以狗为伴,谈谈心,聊聊天,才好解闷。”
“这哪里是狗啊,这分明是娘亲的感情寄托啊。”
闻言长孙颖古怪的看向长孙无忌,而长孙无忌已经开始哆嗦了。
这那里是救人,这分明是把人再送一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