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激起了长孙冲的好奇心,于是轻手轻脚的凑过去,然后一把捂住了那团子。
“唔唔唔。”团子猛烈的挣扎起来,抬头一看是长孙冲才停止了动作,朝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家伙,你咋穿那么厚。”长孙冲笑眯眯的将程处立搂在怀里,捏捏他的小脸蛋,好奇的小声问道。
如今才初秋,这程处立穿的就跟个球似的。
“我娘非要给我穿的,我能怎么办。”程处立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
好家伙,这下长孙冲是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你妈觉得你冷。
“那你在这干什么呢?”长孙冲压低声音道。
程处立也不说话,指了指房间里。
一大一小的两人就靠在门缝偷听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一声翁里翁气的声音道。
“妾身没什么意思啊?”女子疑惑问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妾身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说你也知道什么意思。”
“可你说了妾身不就懂了吗?”
“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啊,我不说你也应该懂。”
“妾身又不是算命的,妾身知道你几个意思啊。”
“长孙哥哥,我怎么感觉有点晕啊。”程处立捂着自己的小脑瓜,一脸的晕乎道。
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长孙冲则是脸色怪异,这好像反过来了吧,怎么感觉无理取闹的一方是程咬金呢。
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长孙冲转头看去,正是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两人。
可不能让这两人坏了自己的偷听大计,长孙冲双手置于胸前快速的比划了几个手势,接着轻拍脸颊和肩膀。
在一串不知所谓的动作后,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比了个收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放慢了步子。
嗯?程处立看看长孙冲,再看看自己的二哥,一脸的茫然,这是什么特异功能,还能隔空对话?
“这是我们影村的暗号,等你长大后加入到影村中来,我教你啊。”看着这一脸呆滞的小可爱,长孙冲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瓜。
“啥好戏啊。”程处默轻手轻脚的凑了过来。
长孙冲也不回话,只是指了指木门。
程处默搓着手嘿嘿一笑,侧着身子,将耳朵贴在了木门之上。
看着这一幕,长孙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着熟练的动作就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本以为自家的父子关系就很特殊了,没想到程家平时也是父慈子孝啊。
从下到上依次是程处立、长孙冲、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这四人下巴贴脑壳地排成一条竖线,靠在木门边偷听起来。
路过的管家想出言劝阻,四人齐刷刷甩了个眼刀过来。
管家抿了抿嘴,选择了从心,这四个可都是主子,还是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他是一个也惹不起
管家只好叹口气,全当没看见般,默默地走开。
长孙冲四人乐见其成,继续扒着门缝偷听起来。
“我没什么意思啊!”
“确实没意思。”
“现在我说话你觉得没意思了是吗?”
“是妾身说的没意思吗?”
“我说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吗?”
“那你告诉妾身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正听的津津有味时,忽的,四人脸色一变,齐齐暗道一声坏了。
砰的一声,已经经受的十几年风吹雨打的木门訇然倒下,震起阵阵尘埃。
正在吵架的程咬金和孙氏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门外,四个小脑瓜正一脸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木门。
“程伯伯好呀……噗嗤。”尉迟宝林忍不住笑了出来。
长孙冲与程处默也在忍着笑意,只有程处立一脸的茫然。
“程伯伯,你这帽子真……真不错。”长孙冲比了个大拇指。
程咬金正带着一个翠绿翠绿护耳帽,咬牙切齿的看着四小只。
“好看吧”,孙氏没好气的拍了一把程咬金,看向几人道,“你们评评理,你伯伯冬天容易耳朵冷,我专门去学了毛线织法,给你伯伯织了个护耳帽,你伯伯反而还给我怄气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程咬金的眼神顿时变的幽怨了起来。
长孙冲、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三人则是脸色怪异。
绿帽子的起源由来已久,相传最早是唐朝一个叫李封的县官发明的,他在任职县令期间就规定,如果官吏有罪,可以不加杖罚,但是会让他头裹绿头巾,以示羞辱。
民间关于绿帽子则有另一个说法,相传有一对夫妻,妻子美艳动人,容易招来一些不肖之徒,而其丈夫又是个商人经常不在家。
为了更好的与情人私会,妻子便给丈夫做了一顶绿帽子,只要情人看见丈夫带着绿帽子,就代表他要出院门,情人也能放心的去找留在家中的妻子幽会。
长孙冲张了张嘴,组织了一番的语言后,小心翼翼道:“伯母,这颜色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颜色,这颜色怎么了?这暗红色不挺好的,不显眼,还显得年轻。”孙氏疑惑道。
“暗红?”几人异口同声的惊诧道。
“不是吗?不是暗红难道还是绿色?你们发什么疯。”孙氏没好气道。
程咬金与尉迟宝林、程处默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番眼神后,齐齐沉默了起来。
长孙冲则摩挲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不就是绿色吗。”程处立耐不住寂寞,指着那顶帽子脆生生道。
“绿色?”孙氏刚想反驳,可看这几人一脸严肃加沉默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确定了。
“你们看的也是绿色?”孙氏的视线扫向几人。
几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孙氏不禁身子一僵,看着自家平时吵吵闹闹的父子俩,皆是一脸沉默的样子,孙氏已经彻底相信了。
这下,孙氏终于明白了,为何夫君与自己吵架,为何几人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织的帽子。
孙氏下意识地捂着心口,莫非自己得了什么病,莫非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看着依旧沉默的几人,孙氏不禁悲从中来,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