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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黄河被称为“河”、“河水”,大约在汉朝时期,因含沙量增大,开始出现“浊河”、“黄河”的说法,唐宋之后黄河之名被广泛使用。

而其他河流被叫做则是被大多称为“水”,比如‘渭水’,‘泾水’。

“啊,这宫外的空气就是香甜。”李承乾从长孙冲后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伸着懒腰,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走,跟我去转转。”长孙冲招了招手,示意李承乾跟上自己。

“你们去哪?”孔颖达高声道。

“去看看河,马上回来。”长孙冲指了指不远处的黄河。

孔颖达见二人的周围跟着几个侍卫,便摆摆手,示意二人自便。

长孙冲领着李承乾静静的站在河边看着。

从河上吹来的风轻轻拂面,水清河晏,河水静静的往着东方流去。

河面虽平整如镜,但深处的波涛汹涌却不得而知。

“感觉这河水越来越浑了啊”,李承乾蹲下身子随手拨弄了几下河水道,“记得以前可比这干净。”

长孙冲点点头,他也依稀记得一些,那是自己来长安后不久,还是秦王的李世民领着前来踏青。

那时候李泰和李恪还要人抱着,李承乾则是喜欢拽着自己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

毕竟李世民和太子、齐王关系不好,连带着家里小辈们也不喜来往。

李承乾又是皇上嫡孙,地位崇高,玩伴更少。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母族哥哥,会陪自己玩,玩的花样还多。

李承乾是恨不得天天和这哥哥待在一起,睡觉都要睡一个床上。

听道李承乾的嘟囔,长孙冲忍不住叹息一声,现在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一千年后,那泥沙滚滚的黄河。

虽然后世那浑浊如泥的河水,在翻腾中如蛟龙入水,有着世界各处河流都无法比拟的雄浑壮魄。

但是长孙冲还是更想要一个,清澈干净、养育华夏儿女的母亲河。

“你身边多少暗卫。”长孙冲转头看向李承乾。

现在整个大唐,知晓暗卫存在的只有四个人。

李世民、李承乾、长孙皇后和长孙冲。

就连李世民的好基友长孙无忌都对暗卫一事一无所知。

“十几个吧,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李承乾甩甩手上的水珠,转头看向长孙冲问道,“怎么,表哥你要用?”

长孙冲点点头道:“等会帮给姑父送封信。”

“行呢”,李承乾朝着一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抬抬下巴道,“等会让人给她就行,她叫夜萱,我的贴身暗卫,等会让她安排就行。”

长孙冲朝着夜萱点点头,后者行了个礼。

“表哥你有急事?怎么来之前不说?”李承乾亲昵的揽着长孙冲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滚蛋”,长孙冲没好气的将李承乾正在自己肩膀上擦拭的湿手给拿开,然后看向黄河道,“因为我也没想到,也才几年,河竟然混浊了那么多。”

“呃,严重吗”,李承乾歪了歪头好奇问道,“不就混了点,不影响啥的吧。”

“比你想象的严重要多。”长孙冲拍拍身上的泥土,和李承乾往来的方向走去。

“中午凑合吃一点吧,晚上到城里再好好吃。”孔颖达正坐在桌前吸溜着面条,看着二人走来,便指了指桌上的碗道。

长孙冲与李承乾点了点头,长孙冲让雪语拿来笔墨,自己则是坐下也跟着吃了起来。

“怎么,诗意大发,又有佳作出世了?”孔颖达抚了抚胡须好奇的看向长孙冲。

雪言知道自家少爷从小便不喜汤饼,尤其不喜汤面。

因此将面条捞了出来,过了侍卫接来的井水后,加上酱油、醋和豆皮等一些配菜,混在一起拌了一拌。

长孙冲扒拉着面条,三下五除二的便解决了,接过雪言递来的帕子抹抹嘴。

后将纸铺平,拿起一旁雪语准备的蘸好墨汁的毛笔。

孔颖达和李承乾端着碗筷,挪了挪位置,一左一右的坐在长孙冲的两侧,好奇长孙冲能写下什么。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正常来说水往低处流,可为何,这河水却在高处。”长孙冲指了指远处的黄河。

虽然没像后世的黄河高的那么厉害,但河堤已经高出两侧农田,隐隐能看出来,河面和一旁的农田相比要高出一些。

李承乾和孔颖达讶异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未注意过这件事,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可在长孙冲的提醒下,却发现,这和水往低处流,这人竟皆知的事,形成了强烈的冲突。

长孙冲看着紧紧皱着眉和抓耳挠腮的两人,不禁莞尔一笑,随即轻轻在纸上画了起来。

“这是两侧的土地”,长孙冲左右两侧的两道横线,又花了一道向下凹陷的弧线道,“这中间便是河。”

二人点点头,饭也顾不上吃,侧着脑袋看着。

“假设此时河面只有这么高”,长孙冲在凹陷的弧线上又画了一道横线,来代指河面,继续讲解到,“河水会带走河岸两侧的泥沙,泥沙会渐渐沉底,那么河水就会往上抬就对吧。”

长孙冲又将弧线的下侧微微涂黑,稳着手臂,在那条代指河面的横线上用轻轻画了一道,指着它道:“这就是新的河面了。”

“那河水不就快溢出来。”李承乾指着河面道。

“是了,所以就要在河的两岸修建堤坝,来保证河水不会影响到百姓”,长孙冲在弧线两侧和横线的交界处,轻轻画了两道竖线来代表堤坝。

“可是,这泥沙还会继续堆积的啊。”长孙冲又将弧线下侧再次涂黑了一点。

“那河面又会抬升,接着修建堤坝,河面继续抬升,继续修建堤坝……”长孙冲不断的划着横竖线道。

孔颖达和李承乾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死死的等着桌上的白纸。

不用长孙冲多说,他俩已然知晓。

这高处两侧土地的悬河,一旦遇到发大水或是堤坝破损,那将是一片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