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师傅。”薛仁贵更是大喜过望,连磕了三个头,将青石板磕的砰砰作响。
“那我明日给你带束修来。”长孙冲一拍巴掌开心道,这小子没有老师教便能三箭定天山,这有了李靖当老师,那不得直接打到地中海去。
长孙冲口中束修便是学费,由孔子流传下来。
唐朝在肉干的基础上增加了酒、帛等物品。
李靖点点头, 有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徒弟,让他平时波澜不惊的心情,如今也变得开心了几分。
“行了,那你们回去吧,明天申时再来。”李靖朝着二人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去。
“给你说话呢,明天再来,没听见吗?”长孙冲拍了薛仁贵一巴掌,薛仁贵看了长孙冲一眼,无奈的行了个礼。
“我说的是你们回去吧,意思是你也要跟着一起走。”李靖面无表情的拽住了打算往后院走的长孙冲。
“不走,我不走,我要和贞英去压马路。”长孙冲扭着身子挣扎道。
“薛仁贵,把他给我拽出去。”
“小贵子,给我拦住这人。”
看着两道威胁似的眼神,薛仁贵咬咬牙恭敬的拜了拜,然后自己退了出去,他可不打算趟这浑水。
终究长孙冲也未能见到李贞英,被李靖提溜着给扔了出去。
“小贵子,我这是给你面子了,要不是他是你师傅,我直接就梆梆两脚,踹的他扒着我的腿求饶,然后我再给他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吓得他把贞英连夜送到我府上。”长孙冲搂着薛仁贵的肩膀道。
“是是是,我的好少爷,咱们先回去吧。”薛仁贵无奈的附和道,他本以为自己在少爷身边待了那么久,脸皮应该已经练得很厚了,现在才发现,自己还差的远呢。
长孙冲正和薛仁贵推推搡搡时,与其说是推推搡搡,倒不如说是长孙冲被薛仁贵单向的拽着往前走,一旁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出来道:“哟,是长孙公子啊,闲逛呢?走啊,一起回去?”
来人正是孙思邈,医馆已经建好,孙思邈便从长孙府上搬了出去,可奈何长孙府上的饭食实在太好。
孙思邈在长孙府住的那一段时间早就把嘴养刁了,长孙家饭馆的菜在他看来都差了几分味道。
因此孙思邈还是时不时的喜欢到长孙府上,蹭上一顿饭,或是找厨子做两道菜带到医馆中,边小酌边慢慢品尝。
左右不过是一些饭食,能和此等医者结善缘,任谁看来都是血赚的买卖。
“老爷子,你最近挺闲的啊。”长孙冲撇了撇嘴道。
医院现在才刚规划好位置,地基都还没开始打。
因为面积比较大,于是众人在朝堂讨论一番后,最终敲定了在长安城西的一处山脚下。
一方面是距离驻军的军营很近,方便军队保护,将士们如果受伤了,也可以及时就医。
另一方面便是环境清幽适合养病,而且附近也没多少的农田,以后若是再想拓展也方便。
“是啊,闲得很呢”,孙思邈捋捋胡须又道,“我把我的徒弟徒孙都叫来了,有他们坐镇医馆就够了,对了,晚上吃什么,贫道想喝奶昔了。”
长孙冲上下打量了一番孙思邈,感觉他发福了许多,当初刚见面是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今脸上多了不少肉,满脸红光活脱脱的邻家老爷爷。
长孙冲摩挲着下巴,最近他又是补作业,又是筹办军事学校的,忙的团团转,看孙思邈这一天天闲来无事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平衡了。
本着让老人家动起来,为大唐的医学事业发光发热的念头,一个绝妙的想法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你又在想什么坏招了。”孙思邈看着笑得阴惨惨的长孙冲,忍不住给他来了一个脑瓜崩。
“没啥事”,长孙冲揉了揉脑袋笑着道,“最近有啥想玩的,想吃的,赶快做,过几天可能老爷子你就闲不下来了。”
孙思邈被长孙冲盯得有些发毛,但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能让自己忙起来的法子。
所以不再去管他,毕竟随遇而安也是道家的行事准则之一。
……
“少爷,按你说的,将炉子的东西倒干净了,有洗刷了一遍,现在这炉子干干净净,里面没有东西了。”一位工匠拍拍胸脯道。
长安城外的炼铁工坊内,工匠们在长孙冲的身边围成一圈,好奇的看向长孙冲。
因为他们晓得自家少爷又要做什么东西了,只要好好学,说不定少爷就可以让自己离开这炼铁坊,担任一个新工坊的头头。
长孙冲指挥着工人将锡矿石放进了高炉内,接着点燃煤炭,铁匠铺内顿时升腾起了一股热气。
锡是一种比较容易制备的金属,在六百多度的温度便化成了一摊锡水,流进了一旁事先准备好的凹槽之中。
等到锡锭逐渐成型,长孙冲便命人取出,趁着温度还未降下来。
长孙冲便让工人用一个一人多高的碗口粗细的铁棍,两侧绑上石块来回压着。
锡的延展性本来就强,一个巴掌大的锡锭,如今已经被工人们轧成了一个长两米宽一米的锡片,可这还未达到这块锡锭的极限。
工匠们互相之间轮换着将这块铝锭来回轧制,直到这块锡锭被压得成了一张薄薄的手一撕即裂的锡箔纸,长孙冲才命人停下。
长孙冲想做的是水银镜,制作方法很是简单,将锡箔贴在镜子表面后,接着往上面倒上水银便成了。
因为水银是液态金属,能够很好的溶解锡,水银倒在附在玻璃表面的锡箔纸上时,二者便会反应生成一种合金名叫锡汞齐,可以粘附在玻璃上,形成镜子。
虽不如银镜反应而得的镜子反射效果好,但比起使用了几百年的铜镜已经强太多了。
长孙冲命工匠们将锡箔折了一折后,拿起锡箔打算打道回府。
“少爷,这个还要再多生产一些么?”几个工匠搓了搓手上前问道,眼底里满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