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敲了敲门,等到门内传来一声‘请进’后,便推门而入。
“这副药一天一次,早饭后一柱香的时间后服用。”孙思邈将千恩万谢的病人送走后,捏了个雪媚娘吃了一口含糊的问道,“又带吃的了?”
“放心,明天早上我再多耍两套五禽戏。”看着长孙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孙思邈摆了摆手道。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治疗老视的办法”,长孙冲继续问道,“就是凑近看不清,拿远能看清……”
长孙冲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老花眼吗,自己手上也有玻璃的制作方法,做几副老花镜不是轻轻松松?
“这是肝火郁结所致,多出现于老人身上”,孙思邈抚了抚胡须道,“不好治,只能延缓,我给你开点药……”
“等等”,长孙冲双手撑着桌子,直视孙思邈道,“老爷子,你信不信我能治疗老视。”
“我信。”孙思邈又咬了一口雪媚娘道。
“你要说不信”,长孙冲敲了敲桌子又道,“老爷子你信不信我能治疗老视。”
“我信。”孙思邈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看着长孙冲攥的死死地双拳,水儿连忙举手道:“少爷,我不信。”
“嗯”,长孙冲咧嘴一笑道,“那我就……”
“我信。”孙思邈适时的出声,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你……”
“少爷,冷静,冷静啊。”
就这样,当天排队的百姓们看见一个公子对着孙真人的医室里指指点点,身旁还有一个小姑娘无奈的边劝边拉。
……
第二天,长孙冲在家里呼呼大睡。
为了制造玻璃,他向孔颖达请了五天的假,孔颖达和众夫子们最近正忙着推广三字经,在长孙冲同意二作给他之后,爽快的批了长孙冲的假,就这样三字经的作者成了(唐)长孙冲、孔颖达。
“嘟~嘟~嘟~”一阵清脆的唢呐声猛然响起,嘹亮刺耳直往耳朵里钻。
长孙冲猛然惊醒,坐直身子, 揉了揉有些睡的有些发昏的脑袋。
“少爷,你醒了”,雪语坐在床边正捂着耳朵,凑到长孙冲的身边问道,“少爷,你要洗漱吗。”
“你说什么?”长孙冲大喊道,门外这唢呐声音实在是大。
“少爷,你要洗漱吗。”雪语双手环在嘴旁作喇叭状。
这时门外竟出现了阵阵哭声,听声音好像还都是熟人。
就这样,长孙冲在和雪语的一阵大喊声中,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雪言今天帮自己去学堂拿东西,被三皇子问自己为什么不来,于是她便说长孙冲请了几天的假。
到目前为止还很正常,接着事情就开始离谱了起来。
李泰从李恪那听说,长孙冲请了一旬的假。
李佑从李泰那听说,长孙冲请了一年的假。
牛师尚从李佑听说,长孙冲得病了因此请了长假。
接着越传越离谱,最后成了长孙冲将不久于人世。
长孙冲一脸黑线,拎起支撑木门的齐腰高的木棍推门而出。
手肘撑在木棍上,动了动脖子发出了几下噼里啪啦的脆响,笑着看向面前自己亲爱的同窗们:“咱们先不聊我是怎么重病不治的,咱先聊聊丧礼上你们搁这吹百鸟朝凤是几个意思。”
言语中的煞气席卷而出。
看着披头散发、面露愤怒的长孙冲,众人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前面几个哭的最厉害的人。
“呃”,李恪弱弱的比了个手势道,“本王就夸张了一点点。”
“本王也夸张了一点点。”李泰小心翼翼的举手。
“我也是。”不少人默默的点了点头,步子也跟着往后撤了撤。
“哥哥,哥哥。”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扑到了长孙冲怀里。
“呜呜呜”,长孙颖抹着眼泪道,“颖儿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爹爹和娘亲还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长孙颖掰着长孙冲的小脸,誓要将这副长相牢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长孙冲将长孙颖抱了起来,一脸无语的看了看一旁的长孙无忌与张氏二人,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恶趣味,喜欢逗小孩。
长孙无忌与张氏二人,扭头看向别处,避开了长孙冲的目光,心虚的摸了摸鼻头。
……
“造玻璃?”
“你能造玻璃?”
众人闹了一番后也到了午饭时间,张氏早早的安排下人准备好了午饭。
午饭后大家缩在长孙冲的院子里,询问起长孙冲请假的原因,听说长孙冲请假是为了造玻璃后,一个个都惊讶出声,接着便是纷纷喊着要加入。
见长孙冲摩挲着下巴一直思考,众人凑上前。
“我们可是好兄弟啊。”程处默上前揽住了长孙冲的肩膀道。
“表哥~”李佑摇着长孙冲的手道。
“带你们倒是没问题,我既然说了,自然就是同意的”,长孙冲歪头看向李泰等人道,可是我更好奇如果你们亲爱的大哥知道了你们背着他……”
几个皇子咽了口唾沫,惊起一身冷汗。
……
第二天中午,大家聚在了长孙家的庄园里。
长孙冲按照地图所示找到了天然矿物碱,因此也不需要了再进行人工制备。
“小心点”,长孙冲将李承乾那想摸纯碱的手拍开道,“这东西烧皮肤,用夹子或者带手套。”
李承乾揉了揉被拍的通红的手道:“这是什么啊。”
“纯碱。”长孙冲夹起这矿石放到了一个石臼里。
“纯碱?”李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又凑上前好奇问道,“表哥,这个你是在哪找到的啊。”
“怎么,想买下来啊”,长孙冲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后者,挑了挑眉道,“河南道的你们不用想了,那里就几个小的,都被我给买下来了,不过阴山附近还有很多,听征战的将士说那漫山遍野都是的。”
长孙冲又朝石臼里倒了一些沙子,将石杵递给了尉迟宝林。
看着后者一脸疑惑的表情,长孙冲比了个锤东西的手势,后者心领神会,一帮人轮流开始捶打起来。
长孙冲则是开始烧起窑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