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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扑嗄在拼命冲锋,他坚信骑兵的胜利只须坚守三件事:速度!速度!还是特么的速度!

聂政却开始好整以暇地仰望天空,在被夕阳余晖染成橘红色的广袤战场上,天空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紫罗兰色薄纱轻轻覆盖,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平凡。

看着疯狂的东胡人已经进入了射程,聂政淡淡地对火器营校尉说道:“开始吧!”

“得令!”校尉高声回应一声,然后转头将手中的令旗上下挥动了一下:“出车!”

三百辆早已准备好的架火战车掀去了棉帘,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箭孔,三棱箭镞在夕阳之下闪烁着不寒而栗的光泽。

为了达到最好的打击效果,校尉将三百辆架火战车分为两队。说是两队,其实还是一整排,只是将单数称为一队,双数称为二队。一队见红旗而发射,二队见黄旗而发射。

校尉高举红旗,用力挥下,口中声嘶力竭地大喊道:“第一队,点火!”

整齐划一的火把齐齐凑近总导火索,导火索如同受惊的长蛇一般,身体剧烈地扭曲着,发出“咝咝咝”的声音,闪着绚丽而爆裂的光华,“出溜出溜”地向着战车深入窜行。

“咻咻咻咻……”

架火战车的发射口喷射出明艳的火舌,将操作士兵的脸庞映得明明灭灭,闪闪烁烁;把即将向夜幕倾倒的天光,硬生生拉回了明亮模式。

一支支精铁铸造、锋利尖锐箭镞,在火药的巨大推力之下,破茧而出,呼啸而去!

高速飞行的箭矢撕裂空气之时,发出尖锐而刺耳的音啸,万箭齐发时的啸声累积,令周边的士兵耳根发疼。

一车一百六十支,一百五十辆战车,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极快的速度,喷射出两万四千支锋利的精铁汉箭!是名副其实的万箭齐发!

当这么多的箭矢拖着火红的尾巴飞上高空之时,天地之间仿佛完全黯淡了下来,它们是这个时间段的绝对霸主。

东胡骑兵也到了加速冲刺的阶段,每个人的马速都发挥到了极致。然而这种冲锋却加剧了他们的死亡!

两个物体对向而行,速度和等于两个物体的速度相加。

“噗噗噗噗噗……”

速度相加之下的火箭发挥出超乎寻常的穿透效应,无论东胡士卒是否披甲、披了几层甲,在绝对速度的火箭面前,无一例外被洞穿了身体。

整个战场之上的士兵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锋利的箭矢在钻入东胡士兵身体之前,拖着一条长长的火焰尾巴;

再次钻出东胡士兵的后背时,火焰没有了,尾巴还在,拖着的却是一缕长长的血丝!

别说马背上这些肉体凡胎的人类了,硬度很高的马头骨,居然也被一箭洞穿。然后箭矢余威不减,还要深深地扎入到骑手的小肚子里。

聂政从望远镜中望去,看到奔跑的东胡士兵如同割麦子一般,齐刷刷地栽倒尘埃,那种整齐划一的程度,令见多识广的聂征东叹为观止,更增加了其对冷兵器的没落之忧。

聂政之忧是有道理的,热兵器的出现,使火力覆盖、大规模远程打击成为主流战术,连刚刚崭露头角的骑兵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种打击绝对是降维的。

这万箭齐发的壮观景象,同样也令迷信骑兵的哈扑嗄震惊:我原本以为骑兵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还有比骑兵更勇猛的武器!这究竟是谁的部队?

在热兵器展露狰狞之际,聂政心存敬畏,但哈扑嗄不甘雌伏。

侥幸未受伤的哈扑嗄继续挥舞弯刀大吼道:“冲阵!冲阵!”

哈扑嗄死死地记住,自己有五万骑之众,但凡有一骑冲入敌阵,都会将对手的阵线撕开缺口。

在骑兵巨大的冲击力面前,缺口一开,只能往大了撕裂,几乎没有重新缝合的可能。

哈扑嗄的坚持是意志与机会的比拼,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战场,已经变成了技术进步的校场,即使有铁一般的意志,在技术进步面前都是渣渣!

在哈扑嗄的带领下,东胡残军不顾满地的死伤,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向着缓坡上猛冲而来。

近了,近了!只有几个呼吸之间,便可以对面这些可恶的中原人踏为肉泥!

火器营校尉镇静挥起了黄旗:“第二队,放!”

哈扑嗄几乎能看到聂政身上威风凛凛的札甲,甚至还能看到他颔下随风飘拂的几缕短髯,心中不由一阵窃喜!

突然他眼前一花,在缓坡长长的边际线上,突然齐刷刷闪射出一道长长的火花,令哈扑嗄本能地眯上了眼睛。

第二队战车两万四千支利箭再次呼啸而出,而这一次,敌人更近、距离更短、威力更猛、杀伤力更大!

这一轮的“割麦子”行动,割得更彻底、更干脆、更整齐划一。

一整个排面的东胡人几乎是齐刷刷地扑倒在地,包括人和马匹。巨大的惯性将坡上的植被和土壤冲起一堵土黄色的沙墙。

有少数东胡士兵却与众不同地飞在空中,他们那不堪重负的身体,竟然被飞速的箭矢撞飞了出去。

心怀赌徒心理的哈扑嗄冲在最前面,他壮硕的身材也最引人注目,自然遭到了架火战车的重点招待。

至少有两辆以上的架火战车是瞄准哈扑嗄射击的,独轮车结构非常容易调整射击角度。

三百二十支箭矢,以加速度招呼一个人是什么状况?

哈扑嗄用生命给出了答案,这位东胡王弟连人带马被扎成了大刺猬。

特别是哈扑嗄本人,所有的箭矢几乎都是洞穿,身上没有一支箭矢,所有的箭矢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只留下全身上下密密匝匝、血肉模糊的血窟窿。

唯独头骨比较坚硬,有数支箭矢在穿透之后,再无余力前行,最后嵌在了他坚硬的头骨之中。

在一片混乱之下,东胡人并没有立即得知哈扑嗄已扑街的信息,仍有数十骑侥幸生存的骑手快速冲向汉军前沿阵地。

东胡骑手死命地一挥马鞭,战马一声嘶鸣,腾空而起,试图越过拒马防线,突入阵内。

这些死士,拼的就是距离足够近,对手来不及换箭,打得就是这个极其短暂的时间差。

然而,汉军迄今最强单兵武器“一窝蜂”,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