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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衙门里执行杖刑是很有说道的,可轻可重。

所以李司丞对着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轻点打,做个表面功夫就行了。

穆淮之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李司丞对着衙役使眼色,他就明白了。

郁初柳却是有点着急了,这二十杖刑还不得把人打死啊,就算是不打死也能把人打残打废,那样奶奶也别想带着一家人认祖归宗了。

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奶奶在乎啊,还不得埋怨自己。

“李司丞,这……”郁初柳的话还没有说完,穆淮之就拉了她一下。

然后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郁初柳看着穆淮之,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

穆淮之点了点头。

外边的杖刑,就刚开始,郁承恩嚎叫了一声,后来就没声了。

文宣王吓得都冒汗了,不会是一下就给打死了吧?

“淮王,能不能我替我儿代这二十杖刑?”文宣王带着哭腔道。

穆淮之沉着脸,没有说话。

“文宣王,不用担心,小王爷需要给点教训,省得再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祸端,淮王和淮王妃也是用心良苦。”李司丞劝道。

可是文宣王哪听得进去啊,二十杖刑啊,一向娇生惯养的儿子,还不得给打死了。

咋都听不到儿子的哭喊声。

不一会儿,衙役拖着郁承恩再回到堂上,郁承恩直接趴在了大堂上,像是两条腿都废了。

衙役对着李司丞点了一下头。

李司丞示意让衙役下去。

“李司丞,这个案子就结了吧,我朝中还有事,就和王妃先走了。”穆淮之站起来说道。

郁初柳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子来,“王叔,这个药回去给他敷上,能好得快一些。”

文宣王接过瓶子,心里是有一些埋怨的,有这个心,咋不给求求情,少打几板子。

郁初柳看出了文宣王的心思,但是没有揭穿。

穆淮之和郁初柳走后,文宣王就准备和小厮把儿子抬回去。

可是李司丞却把文宣王叫住了。

“文宣王,下官有几句话跟您说。”

文宣王停顿了一下,他对这个李司丞也没好脸色。

他不敢对淮王和淮王妃摆脸色,可是他一个司丞,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没看本王着急回去给我儿子上药呢吗?”

李司丞暗暗一咧嘴,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文宣王,借一步说话。”李司丞坚持道。

文宣王不耐烦地跟着李司丞来到了后堂,“王爷,淮王和淮王妃可是给足了文宣王面子的。”

“此话怎讲?”文宣王不解地问道。

“为了不让文宣王被人诟病,这个案子表面上是公事公办了,可实际上……”李司丞停顿了一下。

文宣王疑惑地看着李司丞。

“哎!您回去看看小王爷的伤势就知道了。”李司丞叹了口气道。

然后就从后堂走了出来。

文宣王没有心思细琢磨李司丞的话,着急带着儿子回去看伤。

回到文宣王府,赶紧找来郎中给儿子看伤。

“郎中,快看看我儿子这伤,会不会残了?”文宣王着急地问道。

文宣王妃,以及文宣王的母亲都急哭了,“这事咋弄的啊?咋弄得啊,不是去认亲吗?咋弄成这样回来了?”

郎中看了看小王爷的伤势,“小王爷这是用了杖刑了?”

文宣王点了点头。

“什么?杖刑,我孙子犯了什么错?谁给我孙子用的刑?”老夫人一下子就诈了。

“那小王爷是受了多少杖?”郎中蹙眉道。

杖刑还有打一两下的吗?

“二十杖。”文宣王道。

老夫人一听是二十杖,当时就背过气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郎中道。

文宣王一看母亲晕过去了,赶紧叫郎中去救他母亲,场面是一片混乱。

倒是趴在床榻上的郁承恩很是淡定。

老夫人被救醒以后,文宣王赶紧让夫人把老夫人扶走了,这不是添乱吗?

“郎中,你刚才说什么不可能。”文宣王问道。

“我是说小王爷这伤,绝对不可能是受了二十杖刑,他这顶多也就挨了一两杖,要是二十杖的话,小王爷的骨头是非断不可。”郎中说道。

这时文宣王才想起来,李司丞的话。

自己错怪淮王妃了。

他又赶紧把淮王妃给他的那瓶药拿出来,“这是淮王妃给的药,说是对这伤势管用。”

郎中接过文宣王手里的药,他可是听说过,淮王妃那可是神医,她拿出来的药,都是世间难寻的。

他只是看了看,闻了闻,就惊呼道:“好药,好药,有这神药,还找我做什么,给小王爷敷上,不出三日,这伤就好利索了。”

文宣王又想起上次儿子被打时,淮王妃给的药,确实好用,打的那么严重,敷上以后,第二天就明显好多了,也是三日就基本好利索了。

今天是心中有怨气,所以对淮王妃给的药都没当回事,总觉得是猫哭耗子。

现在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郎中给郁承恩敷上药,还握着药瓶舍不得撒手,“文宣王,这淮王妃给的药,你还有吗?”

“王妃只给了这一瓶,你不是说我儿子这伤不出三日就能好吗?难道这药不够用?”文宣王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就是问问,我寻思,要是王妃给的多,卖给我一瓶。”郎中不好意思道。

“这个嘛,要是郎中需要,我改日向淮王妃再要一瓶就是。”文宣王轻描淡写道。

郎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文宣王府与淮王府关系处得这么好了吗?淮王妃的药可是世间难得的神药,说要就能要来了?

“淮王妃是我本家侄女,小事一桩。”文宣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得找个什么借口再要一瓶药来。

牛吹出去了,可别到时候丢人。

更让郎中惊讶的是,淮王妃居然是文宣王的本家侄女,没听说过郁家京城的这一脉有这么出众的小姐。

不对啊,听说淮王妃是从俞州乡下来的,难道俞家的闺女还有被从小送去俞州寄养的?

真是该着这文宣王府要发达,送出去的闺女都能如此争气,命啊!命啊!

文宣王的一个小虚荣心让郁初柳的身世有了好多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