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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觉得,这庚贴都换了,再另嫁他人,会让我杨府的嫡孙女成为别人的诟病。”杨御史依然坚持道。

“谁要是敢说你杨府小姐的闲话,那你就跟朕说,朕替你做主,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了,前方的战事要紧,还是你杨御史的面子要紧?”皇上沉下脸说道。

杨御史要是再坚持,那可就是不知道轻重了。

没准皇上真能不顾及郑贵妃的关系,把这杨御史的官给撸了。

“淮王,这次你去增援嘉宁府,可供你调度的兵马只有三万,再加上你那三千神军,不知你可否有把握战胜东阳兵。”皇上问道。

如今除掉保护京城的必备人马,可调度的兵马也就剩这么多了,要是各路王爷的兵马集结在一起,还能凑上十万人。

可是……皇上担心的是,即使他下旨,那几个王爷也会磨磨蹭蹭,隔岸观火。

现在还真找不出一个能真心为朝廷效力的襄王那样的人。

现在皇上是真后悔了,当初襄王的事他应该仔细查查的。

可是这世上唯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

“父皇,三万兵马应该够用了,到时候实在不够用,儿臣再想办法借一些兵马来。”

借人马?皇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穆淮之。

这一个从未在朝中做过事,名不见经传的透明王爷,能借来兵马?

这借人马咋跟说的借米借面似的轻松呢。

就算是借米面,没有交情都借不来,何况是兵马,这口气咋这么大呢?

难道……

皇上把目光落在了郁初柳身上。

这梦境之术还能借兵不成吗?

郁初柳假装没看见,谁没把握会说出借兵的事。

只不过没有跟皇上交实底罢了。

皇上没能从郁初柳脸上看出什么,也就收回了目光。

“既然,淮王这么说了,那就今天带兵出发吧。”

战事不等人,没准去晚了,嘉宁府怕就保不住了。

散朝后,穆淮之和郁初柳就点兵,准备出发,连淮王府都没顾得回。

那三千骑兵听说又要去打仗,可高兴坏了,一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

而其余的那三万兵却截然相反,战场上刀枪无眼,说不上一不留神就把命留在了那里。

虽然他们是兵,可是他们不愿意打仗啊,这一去,家里的爹娘,兄弟姐妹,还有的有老婆,孩子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

所以出发前鼓舞士气那是必要的。

士兵的士气主要是来源于主将,主将要是威武,勇猛,有威望,那士兵的士气就会高涨。

可是穆淮之在这些将士的眼里就是一个会敲木鱼,抄经书的废柴皇子,让他们如何信服。

被这么一个主帅带出去,还能有命活着回来吗?

“将士们,儿郎们,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这个元帅,觉得我没有能力让你们打胜仗,甚至会觉得我们打不过东阳的大军,那么在出发前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训练出来的这三千神军的本事。”穆淮之站在点将台上高声说道。

然后穆淮之就把这三千骑兵一字排开,三千对阵三万,一个人对十个。

先打一仗再出发。

这让前来送行的皇上和大臣们都有些懵,这马上就要急行军了,不保存体力,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图个啥啊?

又不是让你选武状元。

这三万军兵一听说让他们十打一,都来了血性,你就是再会练兵,那三千骑兵也才跟着你十来天,你能把他们训练成啥样?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一次出一个曲,一个曲五百人,十人对一人,五十组就打了起来。

大臣们也都直咂嘴,这淮王搞什么名堂,他那三千骑兵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十。

这明显是不靠谱,这皇上让他带兵去打仗,悬啊!

可是大臣们那想看笑话的心态,还没肆意展示出来,那五十组就分出胜负了,“一”胜“十”败。

观战的大臣们一阵唏嘘,怎么可能?不会是故意演给皇上看的吧。

接着第二曲,第三曲,都是同样“一”胜“十”败。

这回大臣们的表情就各异了。

文臣们或许是看不出来什么名堂,可是武将们他们可是看得懂的。

这三千骑兵是怎么训练的,短短十天内就强到以一敌十的程度。

那这么训练下去,假以时日,这支军队就是无敌之军。

在战场上,不用出招,就是嗷嗷两嗓子,都能吓退无数敌军。

这淮王了得啊!

最高兴的就是皇上,眉开眼笑,自从襄王死了以后,他们西陵国的军队就没这么耀武扬威过,可以说是屡战屡败。

使得邻国都跃跃欲试,想要借机瓜分他们西陵国这块肥肉。

六十曲打下来,结果不言而喻,场场都是“一”胜,“十”败。

这回所有的大臣都不淡定了。

不论是郑贵妃一派的,还是中立的,以及和郑贵妃敌对一派的,都对这个淮王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是又一个襄王啊,不,是比襄王还要让人忌惮的存在。

比武结束,穆淮之又重新走上点将台,高声问道:“你们输得服不服?”

底下齐声回道:“服!”

“再说一遍,你们服不服?”

“服!”

“那你们想不想成为这样的勇士?”

“想!想!想!”

点将台下震耳欲聋的回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将士们的激情,瞬间被点燃。

郁初柳瞥了穆淮之一眼,还挺会蛊惑军心的,不,不是蛊惑,是激励。

皇上此时此刻都觉得血脉喷涌,都有了想御驾亲征的想法。

郁初柳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旌旗猎猎,击鼓催征,百舸酣战正当时。

皇上带着大臣们把穆淮之他们送出十里长亭,才坐着马车回去,还时不时掀开车帘望一望。

这次出征的意义和以往都不一样,这一仗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决定着西陵国的疆土会不会被瓜分。

他这个皇帝的宝座能不能坐稳。

这两年的内忧外患,让他这个皇上当得心力交瘁。

庆幸这八百里加急来的及时,不然他要把这御史家的嫡孙女硬塞给淮王,恐怕现在自己是在考虑割让几座城池。

想到这,他对着马车外喊道:“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