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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子,柳儿还是我来照顾吧。”

穆淮之吓得赶紧掰开郁初柳环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神色慌张地站起身。

“好。”

然后就逃一般地快步走了出去。

正好碰见过来找他的弓义,“公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热的。”穆淮之随口说道。

然后就急急忙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问都没问弓义找他做什么。

弓义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热吗?这天明明挺冷的啊,这都已经入冬了。”

“公子,你走那么快干嘛,我找你有事。”弓义追着喊道。

而房间里的郁初柳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但是含糊不清,郁老太太也没听明白说的是啥。

“你这丫头啊,怎么喝点酒就这么不让人省心,要是碰见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还不得把你吃干抹净,到时候有你哭的。”郁老太太责备着给孙女把被子盖上。

可是刚盖上就又被踢开了,几次三番,气得郁老太太在郁初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也是怪了,这一巴掌下去以后,郁初柳居然老实了,也不踢被子,嘴里也不叨叨了,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郁老太太被气乐了,“这丫头咋还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而弓义却一直追到穆淮之的屋里,还差点被门撞到鼻子。

穆淮之进屋就把脸扎进了冷水里,好半天才把脸从水里抬起来。

把弓义看得都懵了,公子这番操作实在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公子,你是想游泳了吗?”弓义试探地问道。

穆淮之撩起水就冲着弓义扬了过去,“游你个头,有什么事快说。”

弓义一个躲闪不及被扬了一脸的水。

可是他也不敢说什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阿九那边来信,说是康王在紧急征集粮草,可能要有大动作。”

穆淮之听到弓义的话,手上擦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把布巾扔给弓义。

此时他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还微微有了一丝怒色。

“到底是等不及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穆淮之拿起桌上的面具,轻轻的抚摸着,目光灼灼,像是在给自己积蓄力量。

“还有就是康王派了一支队伍来俞州了。”弓义又说道。

穆淮之把手里的面具“啪”的一声放在桌上,“知道这支队伍来的目的吗?”

弓义摇了摇头,“但是这支队伍驻扎在了夜王寺。”

穆淮之的脸色唰地一变,眼神一凛。

“告诉在俞州城里的人都警觉着点,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弓义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可是弓义出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弓津又跑了进来。

“公子,那个朱县令又折返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队当兵的。”

这弓义刚说完康王派了一队人马来俞州,这么一会儿就到这里来了。

“到哪了?”穆淮之问道。

“已经快进村了。”弓津说道。

“你去告诉郁姑娘的爹去躲一躲,我怕这队伍里的人有认识他的。”穆淮之说道。

弓津答应一声刚要出去,穆淮之又把他叫住了,“还是我自己去说吧。”

东厢房被烧,郁怀就去郁承安那个屋里去住了。

穆淮之来到郁承安的房间外面,郁承安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穆大哥你找我有事?”郁承安跑过来问道。

“我找你爹,说点事。”穆淮之说道。

“我爹在屋里呢,你去吧。”郁承安说完又接着和两个孩子去玩了。

穆淮之敲门进屋后就直奔主题,“郁伯父,朱县令带人又回来了,而且还可能带了康王的人来,我怕里面有认识你的人,所以,你需要避一避。”

“康王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莫非是他们知道我回家来了?”郁怀吃惊地问道。

“应该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可能是有别的目的。”穆淮之说道。

对这个家郁怀远没有穆淮之熟悉,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藏。

穆淮之走到窗子跟前,把靠着墙的桌子挪了挪,然后把墙上的砖拿下来一块,地上就立刻出现了一个洞口。

郁怀惊讶地说道:“这个家里还真有密道。”

“这不是密道,只是一个地下室。”穆淮之说道,然后示意郁怀躲进去。

也就在穆淮之刚刚把桌子放回原处,院子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听声音应该来了不少的人。

穆淮之还没等走出房间,院子里的朱县令就开始喊道:“好你们郁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朝廷的命官都敢戏弄,居然跟我来装神弄鬼这一套。”

“哦,朱大人这是返回来兴师问罪了?”穆淮之从屋里走出来说道。

朱县令看到出来的是穆淮之,脸色一沉说道:“郁家的人呢,你一个小跟班没你说话的份。”

郁承安看到朱县令领着一帮人进院的时候,他就跑去后院找奶奶和姐姐了。

可是他喊了半天郁初柳,郁初柳依然呼呼大睡。

郁老太太跟着孙子来到了前院。

一看到这阵仗就是不由一惊,然后担心地向穆淮之身后的屋子里瞥了一眼。

穆淮之对郁老太太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郁老太太这才略微心安了一点儿。

走上前,不急不缓地问道:“大人兴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来我郁家所为何事?是我郁家的人犯了什么法了吗?”

朱县令四外踅摸了一圈,没有发现郁初柳,眉头皱了一下,不会是跑了吧?

“我们是来抓你们郁家丫头,郁初柳的,他目无国法,装神弄鬼,残害无辜,杀害衙役。”朱县令一一数落着郁初柳的罪状。

郁老太太的心就不由一沉,这给孙女安了这么多的罪名,无疑是想要她的命啊!

“呵呵,朱大人可真是一个明察秋毫的清官啊!转瞬之间就能来个黑白颠倒,真是佩服,佩服。”穆淮之拍手说道。

语气里是赤裸裸的讥讽。

“郁初柳是主凶,你就是帮凶,你也逃不掉。”朱县令一指穆淮之说道。

站在穆淮之旁边的弓津看到朱县令居然敢用手指着自家公子,就要冲出去教训朱县令,被穆淮之拦住了。

“好啊,你朱县令要是有胆量抓我,就尽管来抓好了,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穆淮之说话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

朱县令把手一挥,“把院子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