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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之先把杏儿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我捡的。”杏儿怯懦地说道。

“在哪捡的?”穆淮之又追问道。

“就是在救火的时候捡的。”杏儿回道。

郁初柳看着穆淮之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不由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这应该是个名章吧?很珍贵吗?”

穆淮之兴奋地说道:“你知道这名章是谁的吗?”

郁初柳不由白了一眼穆淮之,“那上面有名字,我又不是瞎子,那不是写着呢吗?”

穆淮之被郁初柳噎得一下没话说了。

“这董思之很有名吗?”郁初柳问道。

“那岂止有名,那是西陵国首屈一指的书画家,只可惜我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啊!”穆淮之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失落。

“那他的画作是不是很值钱啊?”郁初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穆淮之听到郁初柳提到钱,不由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怎么什么事都用钱来衡量,他的画作千金难求。”

郁初柳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那这董思之岂不是一个行走的提款机了。”

“啊?你说啥?提款机是啥?”穆淮之不解地问道。

郁初柳干咳了一声,“那个,就是很有钱很有钱的人。”

在旁边听得聚精会神的左左,突然插了一句,“娘,我要做提款机。”

“好,你以后做娘的提款机。”郁初柳笑眯眯地说道。

左左高兴地拍着小巴掌,一蹦一跳地念叨着,“我是提款机,我是提款机。”

穆淮之却有些怀疑地看着郁初柳,他怀疑这提款机还有别的含义。

看郁初柳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心怀鬼胎。

郁初柳把目光从左左身上收回来,沉思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他的名章怎么会掉在咱家院子里?”

是哦,这名章怎么会丢在这里。

昨天晚上救火的人除了他们郁家院子里的人,再就是村民,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村民们,郁初柳基本都了解,不可能有穆淮之所说的那书画家。

那剩下的就是她们郁家院子里的人了,她们院子里的人……

郁初柳在脑海里把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挨个过了一遍。

“弓津弓义是你的人,他们应该不是你所说的那书画家吧?”郁初柳问穆淮之。

穆淮之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这两个手下绝对不是舞文弄墨的人。

那剩下就是蒋成和零先生。

“零先生?”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就是从零先生怀里掉出来的。”杏儿说道。

“那你咋不早说,还让我们在这猜。”郁初柳嗔怪道。

“大姐姐,你也没问啊。”杏儿委屈地说道。

郁初柳真觉得遭到了万点暴击。

穆淮之看到郁初柳这个样子,暗暗勾了勾嘴角。

那这么一个书画大家怎么沦落到这地步了?郁初柳实在是不解。

其实穆淮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郁初柳却看着两个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喃喃道:“你们两个是何其幸运,能让这么一个书画大家给你们做启蒙老师。”

这时零先生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看到两个孩子在疯闹,就沉声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我要检查昨日的功课。”

两个孩子玩得正兴起,被零先生这么一叫,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可怜巴巴地瞅了一眼郁初柳,意思是想让她给说说情。

今日就放过他们吧,毕竟他们也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小心灵需要安慰的。

郁初柳却把目光看向了别处,就好像没收到他们的信号一样。

左左小大人般叹了口气,“谁也靠不住啊。”

郁初柳强憋着,才没有笑出来。

穆淮之拿着那名章快步向零先生走去。

还没走到零先生跟前就开口道:“零先生,不,现在应该叫你董先生,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零先生一听到穆淮之叫他董先生,先是一愣,然后淡淡一笑,“还是被你识破了。”

“我这孑然一身,连行李卷都是郁家提供的,我有什么可丢的。”零先生坦然道。

“你确定什么也没丢?”穆淮之确认道。

零先生摇了摇头。

“那零先生我是不是可以凭借这个东西,向你求一副墨宝呢?”穆淮之把手掌摊开,说道。

零先生一皱眉,脸上的淡笑立刻就消失了,紧张地在身上摸索着。

最后确认,的确自己身上的东西没有了。

不由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穆公子,不是我不给你画,是我立下誓言,襄王一日不平反,我就绝不提笔作画。”

穆淮之听到零先生的话,脸上的神情转了转。

“零先生,你也是襄王的人?”郁初柳走过来问道。

“我谁的人也不是,只是为忠臣被陷害而感到痛心,尽自己的一份心而已,只可惜我人微言轻,不能为襄王做什么,不过,还有人是襄王的人吗?”零先生问道。

虽然他是这么问,可却把目光看向了穆淮之。

穆淮之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把手里的名章递给了零先生。

“我还是叫你零先生吧,等襄王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我再叫你董先生,还有你欠我一副墨宝。”穆淮之说话时的神情尤为凝重。

零先生的眼睛眯了眯,一副果然没有看错的表情。

“穆公子要给襄王洗冤?”蒋成这时也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零先生又把目光看向了蒋成,目光里都是询问的神色。

其实郁初自从在便宜爹那里得知蒋成曾经是襄王的部下,心中就有很多疑问。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家里就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

蒋成像是陷入了回忆,脸上的表情可见的变了几变。

这时郁怀也走了过来。

两小只看到零先生被爹娘缠住说话,忙不迭地溜之大吉了。

还没忘把弓义弓津也给拉走。

相对于零先生那个严肃的老师来讲,他们还是觉得和弓义弓津在一起轻松一些。

郁初柳示意几人去堂屋说话,零先生也就放弃了考问两小只。

落座以后,郁承安给几人端来了茶水。

蒋成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不是襄王的人,我是康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