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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她看病呢!

所以这个衙门她是不能去的。

就在郁初柳和穆淮之在与衙役对峙的时候,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慌慌张张跑到朱县令的面前。

“老爷,不好了,老夫人要不行了!”

朱县令听到家丁的话,对着家丁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会说话的东西,老夫人的病不是已经都见好了吗?”

“早上的时候是看着见好了,还说要喝粥,可是刚刚就抽了,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家丁捂着脸说道。

朱县令扭头狠狠瞪了旁边的郭百万一眼。

郭百万不由一哆嗦。

哪还顾得上郁初柳柳她们,匆忙就走了。

郭百万也跟着朱县令走了。

剩下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他们留在这是几个意思?

“你们老爷都走了,你们还留在这干什么?”郁初柳对着那个领头的衙役说道。

这突然的变故郁初柳也没料到。

那家丁说的是老夫人,应该是这朱县令的老娘出了什么事。

这朱县令做官不怎么样,对老娘看来还挺孝顺。

“县令大人也没让我们走。”那个领头的衙役说道。

“哦,可也是,你们不走也行,不过往旁边让让,我要给病人看病了。”郁初柳说话的时候,还把身旁的衙役往旁边扒拉了一下。

那些排队看病的人见县令走了,又都走了过来。

郁初柳把手一挥,让大家排好队,继续看病。

其实郁初柳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累,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的看,只需把药和苦辛瓜发下去就行了。

可是如果这么做,就难免鱼龙混杂,被人钻空子,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重复来领,再去倒卖。

凡是摸过脉的人,郁初柳都在他们胳膊上做了记号。

而那几个衙役站在郁初柳的旁边,俨然成了维持秩序和保镖了。

反正朱县令再回来时,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你们几个在这干啥呢?”朱县令气不打一处来道。

“大人,您自己走了,也没说让我们怎么办,我们也不敢走啊!”那个班头说道。

朱县令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郁初柳依然自顾自地给病人看着病。

那排队的人见朱县令又来了,纷纷避让开来。

在郁初柳给坐在她对面的病人拿完药,那病人起身离开,就没有人再敢上前来看诊了。

郁初柳说了好几遍下一个,下一个,还是没人敢上前来。

朱县令一屁股坐在桌子跟前,就更没有人敢过来了。

“朱县令你这是也要看病吗?”郁初柳脸上毫无表情地问道。

“我是来请郁掌柜的给我老母亲看病的。”朱县令把那个请字说得特别重。

像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朱县令,恕民女不能从命,你刚才这么一闹,耽误了给这么多人看病,喏,你看,还有那么长的队伍呢。”郁初柳努了一下嘴说道。

“他们?明天再来吧。”朱县令极致压抑着情绪说道。

郁初柳心里暗道:求人这个态度?

“那不行,在我眼里病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只有先来后到,朱县令明天再来吧。”

郁初柳话刚说完,朱县令就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额角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别给脸不要脸。”

郁初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瞪着朱县令道:“你是来请人看病的还是来抓人的?”

被郁初柳这么一瞪,朱县令的气焰一下就消下去了。

“郁掌柜的,我母亲真的等不了了,还请你现在就跟我走,去给她老人家看病。”朱县令这回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郁初柳沉吟了一下,她是个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但她也不会给这个朱县令搞什么特权。

“既然朱县令这么信得过我,那就把令堂带到这来吧。”郁初柳让步道。

朱县令一怔,明显又要生气的样子。

“你……”

郁初柳坐回到椅子上,“看不看随你,来了还得排队。”

就见朱县令此时黑红色的脸膛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手里的拳头紧握,“非要如此?”

郁初柳没再回答朱县令,对着排队的人群喊道:“下一位,你们要是不看的话,我可就回家了。”

排队的人虽然害怕,可是这病更可怕,所以就有胆大的人凑了过来。

朱县令的手在桌子上“啪”地一拍,把刚要坐下来的病人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坐地上。

郁初柳看了看朱县令,这是拍惊堂木拍惯了吧。

朱县令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然后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从背后都能看出来朱县令此时心中是怒火中烧。

坐下来的病人说道:“掌柜的,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跟县令这么说话。”

郁初柳没接话,继续摸脉,看诊,抓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伙人抬着轿撵过来了。

旁边跟着朱县令。

但是那轿撵没有排在队伍后面,而是直接抬到了郁初柳跟前。

有朱县令跟着,自然其他排队看病的人又闪到了一边。

不是万不得已,谁敢和县令老爷找不痛快呢。

“不是跟你说了,要排队吗?”郁初柳冷脸说道。

但眼睛却看向了轿撵上的人。

就见一个满头银发,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老妇人倚坐在上面。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愿意让我们先看。”朱县令说道。

他身旁的师爷就对着排队的人群问道:“你们是不是都自愿同意让县令大人的母亲先看病?”

旁边排队的人每一个人敢说话。

“你看他们没有一个反对的。”朱县令说道。

郁初柳暗道:你当我是瞎子啊,他们敢说不同意吗?

不过这朱县令母亲的确病得很重,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真有性命之忧。

所以郁初柳也就没再说什么。

走过去给朱老夫人诊脉。

只是郁初柳在诊脉的过程中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一句话不说。

朱县令大气都不敢喘,又不敢问。

急得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停地来回搓。

郁初柳松开朱老夫人的手腕,深深叹了一口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