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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锦衣卫检举有人盗墓,能不能得到奖赏!”来检举正是这位去天香楼大夫。

“那要看你手头能拿出什么证据!”锦衣卫千户脸色阴鸷,盯着前来检举的大夫。

大夫在黑栗色方桌上,撂下几颗小金块,右手食指指着小金块,“大人请看,这些金块像是从更大金块上凿下来,上面还有复杂花纹!”

锦衣卫千户,目光盯着桌上金块,把金块放到嘴里咬,“噗…这确实是货真价实金块!”

大夫望着千户,脸上堆满笑容,献媚道:“大人何时能把赏金落到实处!”

千户眼睛瞪着,桌上几个金黄色小东西,心里想着怎么把它们据为己有。

一旁大夫再次把头探出,“大人,什么时候给我赏金?能给我多少?”

锦衣千户心完全不在他这里,盯着桌上金块,顺口问,“地方你都知道吗?”

大夫赶紧凑上来,“就在陌路坊!”

千户漫不经心,“在陌路坊哪里呢?!”

大夫突然警惕,“这地方我说不来,但是我去过!”

锦衣卫千户望着,外面阴雨连绵天气,“这天是杀人好天气!”

“左百户……”

正在屋檐下躲雨百户,“有!”

千户手指在桌上无目的弹着,按捺心里激动,一边盘算给左百户分多少合适。

紧接着,他倏然起身,向窗外望去,“带上你的人,跟我走一趟!”

猛推开门,雨梢进来,披上狐狸皮做的雨衣,左腰上跨上绣春刀,冲着身边大夫暴喝,“在前面带路!”

大夫哆嗦一下,望望千户胯下刀,缩着脖子跑前面带路,一直来到陌路坊弄堂口,千户塞给百户一颗碎金,“把活做干净点!”

百户望着手里碎金,瞥眼手底下弟兄,有点胆怯把身体缩起来,片刻后又挺起胸膛,“千户,做事的弟兄们也得拿。不拿,怕是不保险!”

千户点点头,伸出两根指头:双份!

百户奔到手下堆里,“张三李四,手下做干净点!”

下面人用蓑衣与斗笠把全身遮住,向百户点点头,跟在大夫后面来到这家门前。

正在院里玩泥巴煦江,听到外面响起猛烈敲门声,门向院里退来,又被门闩挡出去,在他眼前来来回回。

正当他觉得,门闩能永远把,不想让闯进来人挡在外面时,门闩倏然从中间撅断,下一秒,一伙身着青黑便服陌生人闯进来!

为首掏出块金铸腰牌,腰牌上是什么字,他干脆不认识,但陌生人没给他机会,“锦衣卫查案!事主在哪里?!”

为首百户盯着蹲在地上孩子一会,发现不过是个4、5岁孩子,哑然失笑,匆匆向院后房间搜去……

早在外面响起剧烈敲门声时,家驹蓦然意识到情况要遭,抬头向上望着,自己改造隐窝正好够藏一个人时,

手臂上虎爪迅速勾住大梁,整个人挂在半空,咬紧牙关拧腰时,整个腰有被电打感觉到,额头上不停冒汗……

没有办法,只好把麻绳抛到房梁上,扯着两根绳索,左手下右手上,硬生生把自己拽向房梁上隐窝。

他刚把两条绳索收好,门就咣当一脚被踹开……

百户向屋里望望,瞥见墙上挂着刀,赶忙把门虚掩着,自己藏在门后,蹲了半天不见动静,冲进来把墙上挂的刀,摘下来出门去!

家驹听到院里有吆五喝六,心下蓦然意识到,定是有人被他们抓住,究竟是孙子章涵旭,重孙子煦江及重孙女煦辉都让他们抓走,还是……

他老泪纵横,不敢在往下想,望着四壁空空的家,现在就是能拿钱赎命,他也没有钱!……

院子里煦江望着眼前父亲,只见父亲铁青着脸,脸颊一向光滑父亲,不知何时多了道斜向下伤疤,

他乌青右眼一直瞪着煦江,不肯离去。煦江低下头,装作这一切和他无关,蹲在地上玩泥巴。

旁边锦衣卫把包裹在毡子里白玉玛瑙五供,及纯金扁葫芦,剩下一些金块一股脑摆在他面前,“这是不是你盗得赃物!”

他平静说,“是的!”

“在哪里盗的?”

他打量着被锦衣卫搜出来证物,其他事他早向煦江交代过了。

“孝陵旁边枯冢里!”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啪…“有没有同伙!”

章涵旭略一迟疑,蓦然意识到是谁干的,“有,是个郎中!”

“在哪?”

“鹤年堂!我们约好,他负责探,我负责盗!”

旁边百户悄悄乐起来,“我就知道是狗咬狗!”

“以什么方式分赃?!”

章涵旭嘴角露出,不易察觉微笑,“假借买药!”

百户手向前绕挥,“好了,把他们俩都带回去!”

一旁带路大夫,目睹2名锦衣卫把他架起来,“我是证人啊!?你们得保护证人!”

百户露出得意笑容,“放心,一定把你保护好好的!”

3日后,章涵旭与图钱的大夫,推出南京午门外,在孝陵前问斩!

章涵旭从鹤年堂请大夫,就当没事人一样,依然天天来,脸上每次都挂满疑虑

但不知为何,过不几天,家驹就能下床在院里活动!又过几天,整个人完全康复!

煦江望着有些佝偻家驹,前几日情形又闪现在脑海中,泪水漫过眼眶,整个人扑上去,“爷爷!”

家驹把煦江抱在怀里,手掌慢慢拍着他后背,“好了,爷爷给你买糖葫芦,愿意吃吗?”

煦江想到糖葫芦,嘴角立即流淌下涎水,“愿意!”

家驹抬起头,望着瓦蓝蓝天,目光中充满落寞,“想吃,就跟爷爷看风水去!”

家驹找见戳在门边相风水幌子,右手拄着幌子出门,在狭小弄堂中,由煦江搀扶着,跌跌撞撞向前走,“相风水…相…风水!”

连续走过几个弄堂,竟没有一家要相风水,本想去和善坊绕一圈,只恨腿肚子打颤,

最后只好停在几道,热闹弄堂口中间,把摊子支起来,爷孙俩就这样一直待到日上三竿!

煦江嘴里涏水早就干了,整个人又被毒辣太阳晒蔫,一贯低调他也不耐烦拽拽家驹衣袖,

家驹想到袖袋里,可能还有两枚大钱,左手伸进去捏着袖袋早就瘪了!

这才想到,最后两个铜板,都给大夫权当谢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家驹额头上也显出不耐烦来,正准备到野地里拔两把野菜时,自西向东走来一位神色匆匆客人,

摆在摊前罗盘指针倏然转变方向,他低头瞥见,“墓库!”

顿时,心下一惊,额头上冷汗淋漓,“先生,我家祖坟出了点小问题,敢问您能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