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卮秋伸着脑袋去看他在做什么,发现他在热菜:“你不是不饿吗?”
“你应该也没吃多少吧?热了再一起吃点。”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就酿豆腐吃了一小半。于珵侧目看他,脸被他的发丝抚过,“还自己扎了小辫?”他转过头看他,果然看见江卮秋头顶扎了个揪揪,“很可爱。”
江卮秋主动贴上他凑近的脸,在他唇上啵了一个,笑眯眯的,看样子很满意自己的发型。
于珵克制住狠狠亲一口的欲望,回过头翻了两下锅,“马上就好。”
江卮秋贪恋他的味道,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才松开他,“我拿碗去。”
俩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吃的,电视上放着江卮秋喜欢的美食纪录片。小画家看得入迷,饭没吃多少,于珵洗了水果之后他就彻底抛弃了碗筷。于珵在公司和江卮秋通完电话就吃了个热狗,到家的时候没有感觉饿但是他看着江卮秋鼓动的腮帮子,他莫名地有了食欲,把自己的半碗吃完了又吃了江卮秋剩下的,江卮秋窝到沙发上看电视了,他默默收了碗筷放进洗碗机才过来的。
“这些翠绿的荷叶会在花谢后的两个月内枯萎,不过它们在那之前会经历一场来自藕农的‘摧残’......”
电视里传来经典熟悉的男声,旁白介绍着莲藕的生长过程。
挖藕?
江卮秋看得目不转睛的,于珵在他身边坐下后也将目光投向了荧幕。
这人跟小猫似的,软趴趴地贴过来歪倒在他腿上,于珵笑了,捏捏他的耳朵对电视里的内容没多大的兴趣,问起来了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给晓萱姐送画去了,在她的工作室练人像拍摄来着。”说到这个,江卮秋把身子转正,面向天花板,伸出两只手,“手酸。”
在撒娇。
于珵把他的手握住,给他捏起了手臂。
江卮秋满意地笑了笑,“她的设备还挺重的,帮她拍了两组就手软了,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想到王晓萱要天天举着那几斤重的东西他不禁打了个颤,这活一天干下来,别说画画了他估计笔都拿不住。
“她习惯了,而且那是她热爱的工作,她能坚持下来。”于珵解释到。
江卮秋点点头,“也是。”
“就像你画起画来不吃不喝不起身一样,没几个人能坐得住。”于珵惩罚似的加了些力气,捏得他唔了一声。
“画廊的进展如何?”于珵问他。
他们签完合同后,于珵就没再着手这件事了,这几天他只偶尔同艾琳问上一句情况,具体怎么样还不是很清楚。
“隔层在做了,考虑到每个展的主题不同,布局上会做调整,所以我们尽可能地保持场地的可塑性,采用一些轻便的材料做隔断即可。”
“有人帮你看着,你放心做。”
“隔出来的二楼我想……”
江卮秋向领导详尽地汇报了工作,得到他的认可后才松了口气。他第一次做这些,他不确定哪些是对哪些是错,于珵的肯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也只有于珵是他能百分百信任的。
真好。
江卮秋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
“辛苦了。”于珵扯了扯他头顶的小揪揪,难耐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还得忙一阵子,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江卮秋自己的事业不可能完全放手给别人做,不跑市场还算好的,于珵就怕他每个环节都跟着,那样子太累了。
“知道,你工作也幸苦了。”江卮秋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仰着脖子吻了上去。这样的姿势接吻并不舒服,于珵拖着他的脑袋趁他呼吸的间隙把人捞了起来,侧坐在腿上,江卮秋顺势趴在他胸脯上。
“继续。”于珵言道。
江卮秋还没来得及反应,下巴被人捏起,紧接着就被人堵住了唇。江卮秋不自觉收紧了手,熟练地回应他。
于珵的呼吸有点重,吻得很重又有些克制,江卮秋很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好,所以愈发地配合他,希望能安抚他的烦躁。
“不要不开心。”江卮秋抵着他的额头,用温软的指腹帮他揉着太阳穴。自己的气都没喘匀,又心疼地吻吻了吻他的嘴角,“有我呢。”
这话是于珵平时对他说得最多的,但他也想成为于珵的依靠。
“对,有你呢。”于珵将他按在怀里,紧紧抱住,一下一下地摩挲他的发根,“我爱你。”
江卮秋有一丝错愕,贴着他的侧脸有点鼻酸。
“我也爱你。”
江卮秋轻声回应。
沙发上的两人静静相拥了许久,直到冰凉的晚风吹起落地窗帘,江卮秋感受到凉意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沉静的氛围才被打破。
“我去把窗关了。”
于珵搓了搓他的手臂,将他放到沙发上坐好,起身去关窗。
“可以把药吃了。”他提醒江卮秋,去餐厅给他倒了水才回到他身边。
江卮秋的药散落在家里的各个角落,于珵就近在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板,拆了几颗下来,“张嘴。”
胶囊不好吞咽,于珵喂他都是一颗一颗喂的。江卮秋自己吃的时候都是一把吞,但这会儿就着于珵的手他也矫情了一番。
于珵一手药一手水的看他把药吞完,放下杯子抽了纸巾帮他擦掉下巴的水。
“好了。”江卮秋坐端正了,张着双圆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于珵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坐下了。
江卮秋看他的表情,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遇到了江承善......”几乎是那三个字刚出口,江卮秋的身子颤了一下。于珵紧张地握住他的手,企图牵制住他的情绪。
“还好吗?”于珵不确定地问他。
江卮秋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微的音量说可以。果然如他所想,是很糟糕的事。
“我和他吵了一架,结果不是很好。”问题没有解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决。
他其实是来做这个中间人的,江卮秋的想法由他传达给江承善,但这种方式避免不了对江卮秋的精神折磨。
“那份财产你想要吗?”他需要江卮秋的表态。
江卮秋有些怔愣,眼里一片茫然。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份财产到底有多少,他甚至有时候恍惚得分不清江承善一家是真是假。
“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处理了,要,我也会帮你拿到。”于珵捧起他的脸,叫他看自己,“勇敢这一次,我们把事情都解决了。”
“好吗?卮秋。”
江卮秋看向他的眼睛,深邃沉静的眼眸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