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财富是有集中效应的,也被称之为马太效应,恒者恒强,弱者恒弱。
若果不算核电站投资。
伍安邦想要达到10%的Gdp增长,靠从市委借债显然是不行的。
他搞那小规模产业链集群,投资倒是不大,但招商引资搞的火热朝天,最后一算账,全是小厂小企业,根本带来不了高增速的Gdp效益。
要真说起来,还不一定有楚州中专的分校在桃坪县投资多。
那么,伍安邦的50%Gdp增速,从哪里来?
“这就是我要在饭桌上告诉龚市长的……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政策漏洞,可操作,不违法,但程序有些复杂。”
伍安邦吃准了龚铭辅也缺钱,使劲忽悠。
果然,原本无比厌烦的龚铭辅,将信将疑的看着伍安邦,追问道:“什么政策漏洞?”
“卖地!”伍安邦道出真相。
龚铭辅眉头拧起,面露思索。
在这跑部钱进的年代,只要能发展Gdp,官员们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能赚钱得招都想过。
但绝大部分官员又不是金融高管出身,他们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搞钱天赋。
最后大家思来想去,得出结论,想要量大管饱,还没有什么技术难度赚钱。
只有甩卖政府手中的资源。
毫无疑问,土地资源是最重要的一块。
但卖地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卖。
北上广一块地,和宜山市同等大小一块地,价格能一样吗?
不过这至少说明一件事。
伍安邦应该是没有瞎忽悠。
“这能达到不包括核电站,50%的Gdp增速?”龚铭辅有些心动了。
被骗就被骗了。
大不了回头狠狠收拾伍安邦。
但如果伍安邦没骗人呢?
“50%以上!”伍安邦一脸肯定的纠正道。
听到这里,龚铭辅也不再矜持,直接冷哼道:“那走吧!”
末了。
又想到什么,看向一旁的项南道:“老项,你和我一起去,省的别人背后嚼耳根子说我被这小子送礼给收买了。”
“好啊,我也想听听,怎么个卖地法,一年能卖出50%的GFp增速!”身为常务副市长,项南早已心痒难耐。
在桃坪县。
两个常务副县长,王小峰是属于看家的,而莫迎春则是伍安邦四处出击搞项目、拉投资的头号干将。
在市委,项南的主要工作,与莫迎春极为相近。
于是两个为了钱的市领导,不得不当众在市委众多人员注视下,与伍安邦一同上车离开。
这让市委很多围观之人,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或发送短信。
项南还好说,伍安邦的老领导。
你个浓眉大眼的龚铭辅,怎么也叛变,又和伍安邦搅在了一起?
这是不少市委领导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
不过他们也没多想,就好比项南独自一人,面对市委对伍安邦的集体不满,也只能干瞪眼。
哪怕再增加一个龚铭辅,又能如何?
只要带头的符英华,不改变态度,市委领导们也不准备轻易的改变。
“这么我说,我请龚市长吃饭是找错人了?”车上,伍安邦听到龚铭辅的话,立马顺杆往上爬。
龚铭辅冷哼一声道:“少说这些没用的,你若是真有什么能让Gdp增长50%的实操办法,不用我开口,也不用老项,符书记就得提前代表市委感谢你。”
这年头,谁不缺钱啊?
比起宽裕的财政,和到手的政绩。
伍安邦那点小冒犯,真就不可饶恕?
“呵呵,我保证不骗龚市长,骗谁也不能骗到您头上啊。”伍安邦哈哈一笑,卖了个关子。
等到了酒店包厢。
龚铭辅大马金刀往主座上一坐,连酒都不喝,冷眼看着伍安邦忙前忙后。
“领导,我先自罚三杯!”
眼看冷盘凉菜上齐了。
伍安邦也不耽搁,立马打开酒瓶,给自己先满上。
但龚铭辅毫不领情,摆手道:“说说你的卖地方案。”
“领导你瞧你,急什么急?”伍安邦不由分说,抓起酒杯,强行碰了一下龚铭辅的茶杯后,一仰而尽。
也不管龚铭辅乐意不乐意。
哐哐又是主动的强行碰杯,两干三盅白酒,这把伍安邦给辣的,面红耳赤,甩了甩脑袋,吐了吐舌头。
“吃点东西吧,别一口菜没吃,先喝的趴桌子下去了。”龚铭辅没好气的提醒一声。
怕什么来什么。
“没事,没醉,没醉!”
伍安邦挥舞着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朝着项南道:“老领导,是我年轻莽撞不懂事,给您增添了诸多麻烦,我先干了,你随意!”
“慢点,慢点……”
项南话音未落。
伍安邦仰头一口闷下。
“啧啧!”
砸了砸舌头,伍安邦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抓起酒瓶,又给自己接连到了两杯。
又是一个连干三杯。
第七盅。
伍安邦双手抓着酒杯,手已经端不稳,像是帕金森一样,止不住的晃动着。
“龚市长,我知道错了,恳请市里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慢,且慢!”
龚铭辅皱着眉头,坐起身来。
他隐隐反应了过来。
伍安邦这家伙是在和自己玩心眼。
“你是准备哐哐一通喝,好直接提前下班睡大觉是吧?”龚铭辅满面怀疑道。
伍安邦一脸喷吐着醉意,茫然道:“什么啊?龚市长,我没醉,你怎么就不相信,来,我先走一个,你随意……”
龚铭辅没制止伍安邦,他斜着眼,一脸怀疑的盯着伍安邦。
看他仰头喝下后,这才出声道:“接下来又要找什么理由自罚三杯了?
“没,没有,我没醉,吃菜!”
伍安邦咧嘴笑着,扑通一声,明显身体不稳的跌坐回椅子上。
见状,龚铭辅没好气道:“别急着自罚喝酒了,脑子现在清醒着没有?清醒的话,说说你那50%Gdp增长的卖地政策漏洞。”
“嘿,就是炒楼!”伍安邦打了个酒嗝,双眼微眯,一脸神志不清的含糊道。
龚铭辅面色阴沉的能挤出水来,道:“怎么炒楼?”
“龚市长没开北上广吗?我滴个神啊,那房子,一个月能涨一万多,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