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瑾的婚假有五日,得知洛星月的来历,他恨不得一日十二时辰,十三个时辰都粘着她。
他害怕,怕她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可是何爷爷说了,她有必须做的事情,他不懂,但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一想到他们要分离,他的心窝就像被人放在菜板上剐成片一样疼。
厨房,洛星月低垂着眼,自从裴云瑾知道她随时都会消失后,精神异常紧绷,她一点小动静,便能引来他的关注。
昨日出去,她偶然听见南边这些日发生动乱,许多人都在往北边迁移,心里便没有来由的一阵慌乱。
“嘶。”洛星月吃痛地看着指腹冒出的血珠,连忙拿过手帕压住。
“怎么了?”裴云瑾刚走过来,便听到洛星月的轻呼声。
洛星月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指腹,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没事。”
裴云瑾快步朝她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流血的手,脸紧绷着,“我们回屋。”
洛星月抽回手,“没事的,一会儿就…。”
话没说完,裴云瑾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屋里走。
洛星月暗自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
裴云瑾将她放在榻上,又连忙跑去拿药箱,亲手撒上药,包扎好伤口,才放心。
洛星月抿唇,伸手将他拉到一旁坐下,跪起身帮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阿瑾,我觉得你太紧张了。”
裴云瑾没动,闭上眼睛任由她揉着头,昨晚他一晚没睡,一闭上眼,洛星月消失的画面就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不敢睡,硬是睁着眼守了她一个晚上。
洛星月见他没拒绝,将桌上的案几往里推了推,空出一大块位置,拍了拍自己的腿,“要躺一会儿吗?”
裴云瑾嗯了一声,头枕着她的腿,一只手环着她的腰。
洛星月低头,替他松了发髻,“睡吧,我在呢。”
在她一顿放松按摩中,裴云瑾渐渐睡了过去,即便这样眉头依旧轻皱,洛星月用指腹轻轻抚平褶皱。
裴云瑾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了,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却不见洛星月的身影。
他猛地坐起身,快速扫视了室内,“洛洛?”
没听见回应,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心底微微颤抖,握着被子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变的骨节分明,泛着青白。
忽而,门口传来说话声,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门口,大气不敢出一声。
屋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眼眶忽然酸涩,他起身朝着那人走去。
洛星月刚踏进屋子,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裴云瑾紧紧地抱着她,脑袋埋进她的颈窝。
感受到他的颤抖,洛星月轻拍着他的背,转头对白芷说道:“传膳吧。”
白芷捂嘴偷笑,“好的,小姐。”且极为有眼色的将门关上。
屋里只剩下两人,洛星月解释道:“我只是去做吃食了,没走。”
裴云瑾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悄悄氲染在青色的布料里,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以为你走了。”
洛星月想推开他,反而被抱的更紧,“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腰上手臂稍松,洛星月借此将他按在位置上,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眼眶通红,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哭了?”
裴云瑾没说话,眼里泛着水色,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薄唇微动,“你骗我,你明明说你在的。”
洛星月俯身亲了一下他的眼睛,“我去做吃食了,有你爱吃的酸菜鱼。”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姐,我们进来了。”
洛星月清咳了一声,松开手,站在裴云瑾旁边,挡住他的脸,“进来吧。”
女使们不敢多看,将吃食摆好,有序地走了出去。
“吃饭吧。”洛星月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在他旁边坐下。
两人没说话,安静的吃饭,裴云瑾中途牵着她的手,洛星月也由着他。
可洛星月越是这样,裴云瑾心里越是心慌,总觉得是在同他告别。
吃过饭,裴云瑾牵着洛星月去了书房,洛星月随手拿了一本他桌上的书,翻看了两眼,又放回了原处。
洛星月转了个圈,问道:“我坐哪?”
裴云瑾指了指对面的躺椅,洛星月走了过去,刚坐下,身体小幅度往身后仰了仰,她干脆整个人窝在躺椅里,一晃一晃,玩的不亦乐乎。
裴云瑾拿出颜料,打开纸,看了一眼已经躺着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提笔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洛星月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裴云瑾缓缓放下笔,看着画像中的女子,神清骨秀,美目流盼,像是空谷幽兰,温柔恬静,无与伦比。
裴云瑾将画卷卷起放好,缓步朝着睡着的人走去。
躺椅上的洛星月,斜靠着木枕,一头乌发铺散开来,眉眼舒展,眼睛轻阖,红唇微张,双腿微蜷在躺椅里,有些施展不开。
裴云瑾俯身想将她抱起,却不想洛星月突然睁开了眼,视线交汇,两人都愣住了。
洛星月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把脸凑了过去,湿润柔软的唇吻在了他的下唇,“画好了?”
裴云瑾喉咙滚动,猛地站起身,洛星月身子忽然悬空,连忙用腿勾住了他的腰。
裴云瑾温热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微仰头,发狠地吸吮着她的嘴唇。
两人心跳都漏了一拍,洛星月被放在书桌上,身上的衣衫尽褪,只余一件粉色小衣,白皙的肌肤上染上粉晕,垂下的黑发和如玉的肌肤形成对比,晃人眼。
眼睫轻颤着,手还虚虚挂在裴云瑾脖子上,嘴唇微嘟,乖的不像话。
裴云瑾抬手,细白的指尖微挑着粉色的细带,绳子一松,桌上的书一扫而空,洛星月被压在桌上,冰冷的书桌激的她身子直发颤,她不停的仰起头,低低地唤着,“阿瑾。”
裴云瑾身子一紧,双眼猩红,抬起她的腿,身子渐渐往下沉…
书房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女声,院里的女使们悄悄低下头,红了耳尖。
白芷轻咳了一声,将院里的人遣散,给两人留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