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郭夫人怒斥。
那两人停手,抬起头来,见两个人的脸上居然有一些细细的血道子。
“怎么回事?”郭夫人问。
两个打人的丫鬟委屈的说:“夫人,我们刚才在聊天,这个新来的丫鬟突然就冲上来拿着一只簪子疯了一样的划我们的脸。”两个丫鬟可怜兮兮的说,“脸都被划破了。”
“你们聊什么了,她怎么会突然发疯?”
“我们就普通的聊天。”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还是要把实话说出来,“我们说三小姐的性格最近变得特别好,说话也很温柔,再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打人。”
郭夫人没生气,她们说得是实话。她最近也发现了郭郁沁的性格变得特别的好,她觉得是以前年纪小,现在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郭夫人皱了皱眉,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她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真是个神经病,这种人许伯是怎么放进来的?”
“打出去打出去,以后不准再进来了!”郭夫人皱着眉摆了摆手。
那两个丫鬟立刻领命。
郭郁沁从地上爬起来,哭了起来:“娘,我是你的女儿郭郁沁啊,她是假的!她是骗子,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郭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低等丫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看着郭郁沁的脸,可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简直是个疯子。
郭夫人厌恶的退后两步:“快快把她轰出去!疯子!”
郭夫人转身就走,郭郁沁要追,却被那两个丫鬟给按住了。
“娘,我是郭郁沁啊。你相信我!救救我!”
眼看两人走了,郭郁沁抬头见宁夏夏淡淡的站在那里。
“又是你!”郭郁沁怒目圆睁的瞪着她,“你这个妖女!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你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宁夏夏蹲下来冷冷看着她,“你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偷偷害死那么多丫鬟仆人了。”
“那是我的娘!那个女人是鸠占鹊巢!她是假的。”
“你德不配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自找的!”宁夏夏起身要走。
“贱人,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拿回我的一切。”她凶狠的喊着。
“没机会了。”宁夏夏轻轻笑着说,“从你失去郭府三小姐身份的一刻你就什么都没了。你即便是滴血认亲都无济于事。”
郭郁沁如雷轰顶,她目眦欲裂的瞪着宁夏夏,“你!!妖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疯狂的想要扑上来。
她退后一步,眼看郭郁沁被丫鬟给拖了下去。
宁夏夏勾勾唇,无所谓啊,妖女就妖女,只要自己不受到伤害,即便就当这妖女又如何?
宁夏夏来到郭郁沁的房间,郭郁沁说:“她原来折磨杀死了不少下人,她当那些人是蝼蚁。”
“她是从小养尊处优,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郭郁沁说,“如果她能改,那么这身份……”
“别别别。”宁夏夏最怕这种莫名其妙的谦让心,“能改?她改了那些丫鬟的命就能回来?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这世道谁给谁改?”
她冷冷笑笑:“没什么东西必须是谁的,到了你手里那就是你的。不要觉得对任何事情感到愧疚,你得到的就是应得的。哪怕是抢来的,那也是你应得的。”
郭郁沁默默听着,她说的对,她以前就是太心软了,才落得最后被李泉吃干抹净的下场。
“知道了。”郭郁沁点点头。
*
下午,郭太傅带着另外三个女儿到京郊的庙里去上香。宁夏夏和郭夫人,郭郁沁躺在湖边的躺椅上钓鱼。说是钓鱼,其实也是愿者上钩,三个人的脸上都贴着黄瓜片,闭目养神。
郭夫人还是第一次贴这种东西,感觉很兴奋:“夏夏,这样贴一会儿皮肤就能好许多?”
“嗯。会水嫩。”宁夏夏悠闲的闭着眼睛。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郭夫人笑着说,“说起来你这性格倒是和黎儿像,她要是见了你,定然十分喜欢。只可惜啊她儿子不争气,只配做你的玩物。”
“娘,黎儿是谁,她儿子又是谁。”郭郁沁问。
“黎儿啊。”郭夫人说:“就是夜君黎那小子的娘啊。”
阿噗。
郭郁沁正吸溜水,差点被呛住:“摄政王的娘?”
郭夫人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别激动:“你啊,也别激动,摄政王又如何?还不是被夏夏轻轻松松拿捏的死死的,一动也不敢动。”
“咳咳。”这次轮到宁夏夏呛住了,拿捏他可不轻松,而且他也没有一动不动,关键时刻他还可会动了。
“我不要他当玩物。”太难了,太费脑子了,她要是有选择,还是选择不玩。
“说来也是。”郭夫人说,“那夜君黎长得那么英俊,人也那么聪明,怎么就非要造反,如果他是个正派的,要是配夏夏你,还勉强能够得上,可惜可惜了。”
郭郁沁是比较小心的:“娘,京城规矩,不提摄政王,你没听说吗,前几日竹林里讲学,赵家公子赵干提了夜君黎,结果昨日被剥夺秀才身份了。”
这宁夏夏倒是早就想到了。夜君黎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你爹前段时间不是把太傅府给好好的整顿过了吗?”郭夫人说,“细作那一次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没什么耳目,不碍事。”
“夫人,你上午说今日要叫我来有什么事?”宁夏夏漫不经心的问。
郭夫人这才想起来,低声说:“关于你的那三箱珍宝,夜丞相放到我这里了。”
“啪嗒!”宁夏夏手一松,鱼竿直接掉进水里去了。她侧了侧头,把眼睛上的两个黄瓜片拿下来,“那三箱子珍宝在太傅府?”
“嗯。”郭夫人说,“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那几个老头子用的,我就帮你存着,你什么时候用就找我来拿。”
宁夏夏的内心忽然有不详的预感,想起她在别苑里听到的山贼的事,她坐起来,忽然发现这院子里一片安静,连个丫鬟和仆人都看不见。
“夏夏,你怎么了?”郭家母女问。
“没什么,等一下……会有好玩的了。”宁夏夏抿着小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