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挠了挠头：“那该怎么办？”
“她不是答应收留我们一晚吗？等他们都睡了，我们去偷偷的瞄一眼。一没偷，而不抢，这不算违背原则吧？”陈默没好气道。
“这......应当不算吧。”莫凡露出苦笑。
“就这么定了！”陈默不想再跟他磨叽，然后对其他人挥手。
“谈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村里休息。”
之前接待过他们的老者，把所有人安排进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屋子里空荡荡的，铺着一些干草。
远处传来呜呜的风声。
莫凡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紧了紧衣服道：“幸好找到地方歇息，罡风又来了。”
流放之地隔三差五就有罡风刮过，仿佛要惩罚这片充满了被流放鬼物的土地。
村子里，所有的鬼物都钻进了破旧的房子，紧闭门窗。
没有鬼物敢和罡风抗衡。
陈默用黄纸做了几支蜡烛点燃照明，屋子里昏黄一片，烛光微微摇曳。
只要罡风出现，天就黑的很快，几乎是瞬间的事。
风越来越大，在村子里肆虐着，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今晚应该能顺利度过吧。”
莫凡主动走到门口，守着屋门。
“你们放心休息，我来守夜。”
“辛苦了。”
陈默没有跟他客套，和同伴们挤在干草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整个世界只剩下风的声音。
小瞳却没有睡，牵着小纸人的手走到莫凡的身旁，和他坐在一起。
“小丫头，去那边睡，这里漏风。”
“我不冷。”小瞳摇头。
“那你也可以去那边休息。”
“我不困！”
“那......”莫凡不知道怎么哄小孩，看了看小瞳那张稚嫩的脸，无奈道：“那好吧，你想坐哪里都行。不过你要是累了，就赶紧去休息。”
“嗯。”
小瞳点点头，乖巧的坐着。
小纸人坐在她的旁边，和她保持一致的动作，嘴角还带着笑容。
小瞳看着它，眼中忽然露出一丝烦躁，甩开小纸人的手。
“你一直这样，不累吗？”
“什么？”小纸人歪头看着小瞳。
“他们说的，笑，你为什么一直在笑，有什么时候那么好笑吗？”小瞳皱着眉。
“因为开心就要笑啊。”
“你为什么开心？”
“没有不开心的事......”
小瞳低下头，透着浓浓的黯然。
“为什么我不会笑？难道我没有开心的事......”
她叹了口气，把小纸人收了起来。
莫凡看了看她低沉的小脸，安慰道：“谁都有开心和不开心的事，这没什么。你只是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懂得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
“真的吗？”小瞳抬起头，大大的黑眼睛期盼地看着莫凡，“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活下去，总归会长大的。”莫凡笑了笑。
小瞳看着他年轻的脸庞，想学他牵动嘴角，露出笑容，但只是脸皮抽了抽，仍然做不到。
“别着急，早晚有一天你能笑出来的。”
“哦......”
小瞳又低下头，但情绪明显没那么低落了。
她安静的坐了会，忽然挪了挪q版的身体，朝莫凡靠近了些。
莫凡以为她冷，道：“这里漏风，你过去坐吧。”
明明是好意，小瞳却忽然皱起眉头，冲着莫凡喊了声：“笨蛋！”
然后就倒腾着小短腿，跑到干草上，缩着身体睡觉了。
莫凡没有在意，靠着门听着外面的风声。
整个村子，除了风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不知不觉间，他也合上了眼睛......
一夜平静。
莫凡睁开眼的时候，风声已经停了。
陈默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淡淡的天光漏进来，洒在他年轻的面容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深邃。
“陈默，抱歉，我睡着了。”
莫凡连忙站起来。
“没事，外面都是罡风肆虐，谁敢在外面乱晃？”陈默不在意的笑了笑，“现在，去看看这村子的皮筏子吧。”
“皮筏是他们最宝贵的物品，长老亲自看守。”
“好，我们就去跟长老问个早安。”
陈默满脸轻松。
莫凡却一脸凝重：“恐怕我们不答应她的条件，她不会让我们看到皮筏的。”
“不要紧，先过去看看再说。”
陈默伸了个懒腰，叫醒了其他人。
小瞳睁开眼睛，看了莫凡一眼就冷哼着别开脸，好像还在生气。
但莫凡根本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今天就能离开这个村子吗？这干草臭烘烘的，睡着一点都不舒服，还不如那天的客栈呢。”唐茉莉活动着身体。
“顺利的话，没问题。”
陈默推开了门。
村子里，已经有鬼物在活动了。
说是活动也不完全对，因为他们死气沉沉的，像行尸走肉般在门外晃荡。
陈默几人一走出屋子，他们便停下来，直勾勾的目光全部盯了过来。
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看什么看？再看砍死你们！”唐茉莉凶巴巴的瞪了回去。
大概因为她身上的杀气，真有鬼物被她吓的转开了眼神。
“几位，长老有请。”
那名老者慢腾腾的走了过来。
“好，我们正好也想见长老了。”
陈默带着众人大大方方的走进了长老的屋子。
“想好了吗？”
破旧的帘子后，传来长老那苍老的声音。
“想好了。”
陈默替莫凡回答。
“哦？”
“我们决定和长老合作，毕竟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地府，就必须横渡诺水河。”
“很好，很好！这才是明智之举。”长老听起来十分满意，“不过老身的皮筏太小了，载不了你们这么多个。”
陈默和莫凡对视一眼，这老妖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莫凡急道：“长老，我们必须一起回地府，您再想想办法。”
“办法有是有，只是会消耗老身太多......”长老沉吟着。
陈默笑了笑，直截了当道：“长老，开个条件吧。”
“呵呵呵，老身喜欢和你这种脑子聪明的家伙说话。”长老笑了几声，一只苍老的手指从帘子后探了出来，指向小瞳。
“把她给我。”
小瞳眼神一凝，，眉头皱了起来，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缩到莫凡的身后。
莫凡更着急了：”“长老，她不行，我答应过要把她送回地府。”
“她可以去地府，为何老身去不得？”长老的语气瞬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