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平静淡漠的看着郑光辉，没有半点下属见到领导的胆怯。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特调部现在出了奸细，任何人都有嫌疑！所有不配合检查的人，一律当做嫌犯处理！”郑光辉板着脸。
“郑主任，那可真是辛苦您了啊。”伍月皮笑肉不笑的，将箱子丢进郑光辉手里。
郑光辉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翻了一遍。
都是丹药和符篆之类的物资。
“这是给谁的？”
“秦队长。”
“拿回去，不能给他。”
“为什么？”
“他犯了那么重大的错误，害死那么多队员，必须受到惩戒！”郑光辉理所当然。
“可是我并没有接到总部的命令。”伍月面露为难，“这是特调部每个人每月的份额，我不按时送达，总部怪罪下来，我只能说是郑主任的命令......”
“行了，既然是每月份额，就先送过去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郑光辉摆了摆手。
毕竟他的权力还没那么大，每个部门都能插一杠子。
物资部可是特调部非常重要的部门，要是得罪了对方的领导，在物资上卡着他，他就没那么好过了。
伍月抱着箱子敲开了秦剑办公室的门。
“振作的还挺快嘛。”
“毕竟，有老赵的鱼汤填饱肚子......不过有劳你亲自过来，会不会太招摇了？”
“这是你的伤药和每月物资份额，再不送来就超时了，上面会扣我工资的。就算那位主任看到，也不能说什么。”
“还好，他应该不敢为难你。”
“你们......慢慢忙，我下班了。”
伍月说完，深深看了秦剑一眼，便背着包包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特调部。
郑光辉目送她背影远去，手指摸了摸下巴，流露出一丝猥琐之色。
“物资部的伍月，长得还不赖嘛......”
随后，他恢复正色，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关好门窗，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准备怎么样了？”
“放心吧，主任，人证物证俱在，秦剑他绝对跑不了！”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郑光辉露出阴暗的笑容。
“秦剑，看你明天还笑不笑得出来。”
接着，他坐起来，颇为恭敬的拨通一个号码。
“池总，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保证保证能让秦剑人赃并获。“
“很好。”
“池总，如果秦剑真的被撤职，那云城分部这个位置......您看我行吗？”尽管是打电话，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他还是不自觉的躬着身体。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自会向阁老推荐。”
“多谢池总，多谢池总！”
等对方挂掉电话，郑光辉兴奋的在休息室直搓手。
推开窗户，他望着整个特调部，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江山。
入夜。
特调部看似安静一片。
秦剑的办公室，亮着明亮的灯光。
伍月送来的箱子有个暗格，在底部用力一扣，才能打开。
暗格里，是六张工作证，六个人的八字。
秦剑来到门边，透过缝隙朝外看了看。
“没人了。”
“好。”
陈默蹲在桌子后面，在地上点燃一只白蜡。
昏黄的光芒被明亮的灯光掩盖，外面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蜡烛的旁边，六道纸人立在六个工作证上，后背写着对应的生辰八字。
“傅晓川。”
“方义强。”
“蔡树伟。”
“李青。”
“张冠杰。”
“林平。”
六个名字，在陈默的口中被轻轻唤出。
纸人唤灵。
片刻后。
烛光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虽然，六人的死已是事实，但秦剑和陈默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黯淡。
“傅晓川，是你吗？”
“是，是我。”
其中有个纸人回答了，声音显得很虚弱，很迷茫。
“傅晓川，你还记得在9号位发生了什么吗？”
陈默没有直接询问对方死前发生了什么。
对于惨死的人来说，直接询问死亡，可能会让对方意识崩溃。
“9号位？”
纸人沉默了一会，突然颤抖起来，身上浮现出几道狰狞的伤口，鲜血缓缓流出。
“血，好多血.......”
“大家，大家都死了.......”
纸人的声音变得极为惊恐，颤抖的更加厉害，鲜血从身体一直流到了脚边，染红了工作证。
秦剑一言不发的看着纸人，的拳头攥的很紧。
“是谁动的手？”陈默克制住心中的情绪，小声询问。
“那个人，那个人就在我们之中.......是他，怎么会是他........”
纸人好像很痛苦，无法接受现实。
“我们是战友啊......为什么他会对战友捅刀子，为什么......”
那些狰狞的伤口在扩大，仿佛要将它四分五裂。
“傅晓川！冷静！”陈默及时出声，“动刀的人不是战友，是奸细！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为你们报仇！”
“他是，他是......是.......”纸人颤抖到了极点，终于说出一个名字，“林平......”
随即，便倒了下去。
“林平？！”秦剑紧紧皱着眉，“但是林平也死了！假死？不可能，我们下午才去看过他们最后一面，尸体不是假的。”
陈默熄灭蜡烛，沉声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是长生门的信徒，杀了其他人之后，再自杀。”秦剑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藏的太深了，在这之前从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我有一个问题，秦队。”
“说。”
“我记得你说过，特调部是有阵法保护的，邪祟根本无法入内。而信徒体内都有大量的长生门邪气，他是如何混进来的？”
“阵法不会出纰漏，不管谁沾上了邪气，都能检测出来。”秦剑点烟，沉思了一会，推测道：“或许，除了信徒，还有一种别的存在。”
“什么？”
“傀儡，林平只是被长生门控制的傀儡。在不需要他做事的时候，邪气是不会出现的，所以阵法检测不到。”
“或许林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傀儡。否则，他在平时几乎不可能表现的那么完美自然。”
听完秦剑的分析，陈默的心情有些沉重。
长生门的手段实在诡谲残忍。
用特调部自己的人，重创了特调部。
“但是，外人怎知林平是特调部的人？我记得，特调部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即使是林平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工作。”陈默再次提问。
“知道林平做什么工作，还能接触到他的人......“秦剑的脸在灯光下格外吓人，“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