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肉虫在皮肤下快速的蠕动,小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快,砍掉那只腿!”
秦剑冲上前,长剑用力劈了下去。
“啊......”
小叶痛的晕死过去,惨白的脸上满是汗珠。
“赶紧给他包扎!”秦剑大喊,长剑不停,不断刺向断腿中的肉虫。
腿部伤痕累累,那只肉虫终于被劈成的几段,血液腐蚀了断腿的肌肉,惨不忍睹。
小叶的腿被队伍里的医疗人员紧急包扎好,虽然他的命保住了,但是大家看着那只鲜血淋淋断腿,都感觉心惊肉跳。
“慢一步,他的命就保不住了。”秦剑背过身,不去看那条腿,声音发沉。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那虫子是什么时候钻到小叶腿上的?”徐知行心情沉重,他以为他们已经够小心了,却还是有人中招。
秦剑摇了摇头。
“秦队,小叶伤的太重,虽然命暂时保住了,但不及时送医的话,还是有性命之危。”医疗员担忧的道。
秦剑当然知道。
只是,老乌和老马都不在,应该由谁来带他们才能安全离开?
“呆子,你和他们护送小叶先回去,剩下的由我和陈默他们来应付。”他想了 一会。
“秦队......”徐知行神色担忧,眼睛从唐茉莉脸上瞟过,最终还是服从命令,“好,我们这就动身。”
对方的目标是蛊童,只要蛊童还在,他应该不在意谁走谁留。
“唐小姐,我这里还有些吃的,都给你吧。”临走前,徐知行将兜里的零食全掏出来。
“你哪来这么多糖?”
“嗯......捡的......”
“还有这种好事,在哪捡的?”
“等我把小叶送到医院,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
徐知行冲她笑了笑,跟着队伍走了。
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消失在那茫茫山林间,秦剑才缓缓收回目光,眯了眯眼睛。
午时快到了。
“他们决斗的地点在哪?”陈默四处望了望。
“我知道。”石头站出来,“我带你们去。”
“谢谢。”
这时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大家跟着石头走出的第一寨,赶往一座大山。
“就是这里。”
爬上山峰,石头在一处稍微宽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树木稀疏,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坑,坑里寸草不生,无数的虫子残骸夹杂在泥土里。
“这就是斗蛊的地方,你们最好离远一些。”
石头站的远远的望着那个大坑。
\\\"一旦开斗,就要全力以赴。就算有无辜的人被蛊虫误伤,他们也不会分心去救人的。\\\"
“那就在这里等吧。”
寻了个地势稍微高些的地方,大概能看清大坑的情况,秦剑点了一根烟。
陈默放下背篓。
小毒物依然在沉睡中,十分安静。
但这种安静却让人不安。
陈默用捕妖网将小毒物笼罩,戒备的留意着四周。
唐茉莉照应着顾清影。
钟楠的缝尸针一直夹在指尖,未曾收回。
阳光被古木茂密的枝叶隔绝在外。
山风吹过。
翠绿的树冠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沙沙沙。
沙沙沙。
“有人来了。”顾清影突然朝着某个方向微微偏头。
众人立刻警觉望去。
树木摇曳,光影交错间慢慢的走来一个人。
“山爷爷?”石头率先认出来,那个腰间别着老烟枪的沧桑老汉,“您,您怎么也来了?”
“石头,你不在家照顾你妈,在这凑啥热闹?”丁山爷看到他和特调部的人一起,也有些意外。
“我,收到了生死虫,山爷爷你也收到了吧?”
“你小子没应吧?”丁山爷瞪着他。
“还没有。”
“那还不滚回家去!”
“我想留下来看看......”
“看个屁!”丁山爷对着石头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不要命了?蛊虫可不长眼!”
“山爷爷,我会站的远远的,你放心吧。”石头捂着屁股,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这倔小子!”丁山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出烟袋锅子叭叭抽了起来。
“山爷爷,那你应了吗?”石头笑着凑上去。
烟雾缭绕中,丁山爷点点头。
“那你知道对方啥人吗,咋敢给咱们所有人下战书啊?”
“孩子,这里边的事不简单。你听爷一句劝,别瞎掺和,回家去。”丁山爷摇摇头。
“山爷爷,我不懂,大家都是这十万大山里的乡亲,为什么要斗来斗去,斗的你死我活?”石头惆怅的在他旁边坐下。
“你不懂,所以你不适合做蛊师。这是蛊门的规矩,蛊王只有一个,要么拼,要么死。”丁山爷低声道。
“那我更不明白了!规矩都是人定的,蛊王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不能互相帮助,为什么要大家送死?”石头紧紧的看着他。
丁山爷没有回答,而是抬起苍老的双目看了看秦剑一行人。
“城里来的领导,我劝你们也赶紧走,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留下,别掺和这些事情,还来得及。”
“老前辈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秦剑起身,对着他抱了下拳。
“你是城里的领导,不是这十万大山的领导,不是啥事都管得着的。”
“老前辈似乎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生死斗死的可不仅仅是斗蛊的人,有些人狗急跳墙,啥事都做的出来。”丁山爷说完这句,便不说话了。
不管秦剑和石头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这东西的确不属于我们,但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秦剑摇了摇头。
蛊童绝对不能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里。
紧接着,又有人来了。
刁彩凤。
她看到山峰这一群人,眉眼间稍稍闪过惊讶,但很快就收敛神色。
“这十万大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她没有和众人交谈的意思,自顾走到一边。
“嘿嘿,好多人啊!”
接着又来一人。
头发乱糟糟,一身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正是脑袋不太灵光的毛黑子。
“告诉你们,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蛊师,我收到了生死虫呢!只有厉害的蛊师,才有资格接受别人的挑战!”
他很自豪的向众人展示手里的黑色甲虫。
脏兮兮的掌心有血痕。
甲虫的表面泛着微微血光。
“这傻子还高兴呢,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刁彩凤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