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陈默问更多的问题，妞妞哭着哭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陈默吓了一跳，连忙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虽然有了心跳，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陈默给妞妞盖上被子。
心情激动又复杂。
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的转变。
蒋妮妮愿意把生命还给妞妞。
或许，孩子的心灵才是最纯善的。
陈默请护士照看妞妞，自己一路奔到特调部医院，气喘吁吁的找到秦剑。
“怎么了？”
秦剑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已经猜到些许。
“活，活过来了。”
“怎么个活过来？”
“她有心跳有脉搏有体温，就像一个正常孩子！秦队，不用......送走她了吧？”
“如果，她真的变回一个正常人，当然不用。但她究竟有没有恢复正常，不是光听你说两句，需要检查来证实。”相比陈默的激动，秦剑显得很冷静。
“我知道！”陈默用力点头。
“还有一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就算她变回正常的孩子，但没有监护人照看，她很有可能被送去福利院。”
陈默愣了愣。
突然有种轮回的宿命感。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妞妞原本就是被蒋家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回去也未必是件坏事。
“好。”
“那没什么问题了，等这边忙过了，我会让老吕给她安排检查。”秦剑坐在急诊室外面的走廊，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处理，只是担忧的神色没有缓解。
“秦队，这边情况如何？”陈默望了望急救室的灯光。
“有两个年轻人......没抢救过来。”秦剑的声音无比低沉。
陈默的心里一颤，默默的坐在他身旁。
整整一夜，秦剑都没有合眼。
天亮的时候。
急诊室终于平静下来。
除了两名队员发生尸变无法抢救，还有一名队员重伤仍在昏迷当中。
剩下的都是轻伤，问题不大。
但所有人都很沮丧。
悲痛的情绪，弥漫在医院。
“牺牲者的家属，一定要安抚好，抚恤金我会争取到最高。”秦剑揉了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把医院这边交给吕劲松，自己回了特调部。
“陈默，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部里会处理好的。孩子的检查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
“秦队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陈默觉得这个时候走，也太不厚道了。
“不用，你的好意我新领了。剩下的事有后勤，我也想自己一个人待会。”秦剑疲惫在办公桌后坐下。
“好吧，秦队，你有需要立即联系我！”
陈默这才离开。
秦剑在安静的办公室呆呆的坐了会，深吸一口气，拿起座机话筒，按了一个号码。
“领导，我要申请最高抚恤金......”
街道上。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
陈默在早高峰的人群中，逆流而行。
他很疲惫，但却没有睡意。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始料未及，他心里乱糟糟的。
愣了一会，他打了一辆车赶往城北中学。
今天是星期六，到了中午，学生们就放学了。
陈默在学校旁边的甜品小店坐着，要了份饮料和甜点填了填空虚的肚子，便一直望着学校发呆。
叮叮叮叮叮——
下课铃响。
关了一周的学生们像潮水一样迫不及待的涌出学校。
“晴晴，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还是去我家吧。”宋芷涵关心的挽着陈诗晴纤细的手臂。
“真不用，我好着呢。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陈诗晴平静的微笑着。
眼神里没有那种苦涩和幽怨。
“啊？”
“我还有哥哥啊。”
“害，我差点忘了！简直跟电视剧一样，谁能想到，那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大哥。”
“所以啊，我一点都不孤单，我有亲人的！”
两人走出学校，陈诗晴一眼就看到人群后有人在冲自己使劲的招手。
“看，我哥哥来接我了！”她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那好吧，下次一定要来我家玩哦！叫上你哥哥。”宋芷涵这才放心了些。
“嗯嗯，好哒！”
两个女孩笑着再见。
陈诗晴穿过人群，来到陈默面前，带着好看的笑容，轻轻的喊了一声：“哥。”
“嗯！”
看到个纯真美好的少女，陈默忽然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也露出了笑容。
“咱们回家！”
“嗯！”
窄小简陋但却很整洁的屋子，亮着温暖的灯光。
陈默在厨房里忙碌。
陈诗晴在餐桌写作业。
一切那么自然，平静又美好。
“开饭咯！”
系着围裙的陈默推开厨房门，端着热气腾腾的两道菜出来。
一份是番茄炒蛋。
一份是辣椒炒肉。
番茄有点生。
辣椒有点糊。
“卖相不够好，但味道应该还可以，尝尝？”陈默挠了挠头。
他平时也没怎么做过饭，自己煮的大多是速食品，这两道菜怎么样自己心里也没底。
“嗯。”
陈诗晴收好了书本，拿起筷子，分别尝了两道菜，然后眯着眼睛挤出个笑容。
“好吃！”
“这......妹，你也太假，啊不，太给我面子了吧！”陈默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拿起筷子尝了尝，“不行不行，还是叫外卖吧。”
“要不还是忍忍吧，能吃。”陈诗晴好心安慰，“毕竟是哥第一次做饭给我吃呢。”
“算了吧，妹，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正长身体的时候，的多吃点好的，别受这罪了。”
陈默连忙拿起手机点了外卖。
“下次，我做饭给哥吃吧。”陈诗晴笑了笑。
“不行不行，以后你回家啥活也不用干，有哥在呢。你只管好好休息，休息好才有精神学习。”陈默满脸严肃。
陈诗晴看了看他，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那......好吧。下周考完试就放暑假了，暑假那么长我有很多时间休息，总能找到机会给哥做饭的。”
“暑假？”陈默愣了下，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到了七月，的确到暑假的时候了，“哪天放假，哥搬过来陪着你。”
“哥。”陈诗晴看着他，露出阳光的笑容，“我真的没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