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坤子，你们怎么来了？”
正陪着小女娃的蒋大发收起惊愕的神色，站起来对其他人摆摆手，“这是我老家亲戚，你们继续，我去接待一下。”
“妮妮，你先跟哥哥们玩着，爸爸马上回来。”
他安抚了小女孩，穿过人群走过来。
“叔，上午我请你们吃饭你们没时间，现在怎么突然就来了。好歹打声招呼，我派人去接你们啊。”蒋大发皮笑肉不笑的。
“蒋总，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往里冲，人多我也拦不住......”保姆赶紧道。
“这是我老家亲戚，没接待好你还有脸说？”蒋大发瞪了她一眼，她一愣，慌忙说了句对不起退下了。
“叔，突然过来有事吧？要不，上我书房谈？”
“那是你小闺女？”窦福祥背着手，目光朝小女孩那边移了移。
“是，今天七岁生日，叫了些朋友过来热闹下。”
“今天小妮子生日，我这个做长辈的总得表示表示。”窦福祥冷笑了下，取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个旧布块包着的东西。
“这个不值钱，但也是我们家传下来的老物件。不嫌弃的话，就当我这个老辈送给小妮子的庆生礼。”
“这......”蒋大发愣了下，使劲的看了看窦福祥，“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吗？我亲自给你送上门，还不满意？”
“叔，你到底什么意思？”
窦福祥打开布块，露出一个磨损到不行的旧墨斗。
蒋大发的眉头跳了跳，脸色沉下来：“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窦福祥绷着老脸冷冷的道。
“蒋大发，我还想问你！当年没有我爸的帮忙，你们能平安走出镇子吗？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是恩将仇报！”窦明坤实在忍不住喊了起来。
庆生那里的人都往这里看。
“大发，怎么了？”衣着富贵的中年妇女，担忧的朝这边望来。
“没啥事，你把妮妮带好，别扫了孩子的兴。”蒋大发安抚的摆手，“叔，给个面子，楼上谈？”
“凭什么楼上谈？就是要在这里说，让那些人都看看你蒋大发是个什么玩意！”窦明坤梗着脖子。
窦福祥制止道：“坤子，打人不打脸，上楼。”
上去前，陈默看了好几眼洋娃娃般的小姑娘，不动声色。
二楼。
大书房。
架子上书没几本，风水吉物摆件倒是不少。
“叔，抽根烟消消气。”蒋大发态度很好的递过来一支烟。
“这种高档的东西我抽不惯。”窦福祥背着手拒绝，“我们父子俩是专程来给你送东西的，拿着吧，你拿了我们也好回老家去。”
蒋大发手指拈着烟，从他们的态度多少猜出些什么，索性道：“叔，这东西你要多少钱？”
“钱？”窦福祥笑了，“这是给小妮子的庆生礼，说钱就见外了。你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要你张口，叔不会不舍得。”
蒋大发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但老头这么一来，比打他骂他，更让他难堪。
“行了，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一家团聚了，坤子，我们走。”窦福祥把墨斗往桌上一放，大步朝外走。
“爸，贷款那个事还没说......”窦明坤急道。
“有的事别人心里有数，不用说也懂。如果心里没数，说了也没用。”窦福祥摆摆手，连多一眼都不想看蒋大发，快步走了出去。
“蒋大发，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就把你那些脏手段收回去！”窦明坤恨恨瞪了他一眼，跟上自己的父亲。
但陈默却没动。
“呆子，你先陪祥叔他们上车，等我几分钟。”
“哦。”
徐知行也没问为什么，愣愣的就先走了。
蒋大发眯着眼睛打量陈默：“你是他们的帮手？那乡下老头可没那么好的手段，能找到我家里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默淡淡的耸了下肩。
“事儿办的漂亮啊......好人让他们当了，你来帮他们要钱。看你年轻，没想到还有点能耐嘛。”蒋大发冷笑。
“你这是你小人之心了！祥叔已经说过了，那是送给孩子的生日礼物。”
“不要钱，那他们要什么？”蒋大发不相信。
“如果你还算是个人，就该知道怎么做。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谈。”
“你要跟我谈事？”蒋大发做出防备的姿态，“我们不认识。”
“这个，你真的不认识吗？”陈默抬起手，银制的长命锁在手掌间晃了晃。
“白天那老头不就问过吗？不是我家孩子的东西，我不认识！”蒋大发眼神微变。
“别这么急着否认。”陈默摆了摆手指。
在看到那张和小妞妞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之后，陈默不可能再相信他这套说辞。
“蒋先生，只有一个女儿吗？我见过一个小姑娘，和你家女儿长的很像呢，我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没错！我小女儿就在楼下，今天是她生日，我答应了要好好陪她。没功夫在这陪你闲扯，请吧！”
蒋大发下了逐客令。
“那实在太巧了！这个长命锁上面，就刻着它小主人的生日，正巧就是今天！同一天生日，又同一款长命锁，又长的那么像。和你家孩子这么有缘的小姑娘，你不想认识认识？”
“没兴趣！”蒋大发冷冷的抱着双臂。
“我不理解，为什么同样都是七岁的小姑娘。一个可以在这里如同公主似的过着热闹的生日，一个却被人遗弃多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蒋大发彻底冷下脸，目光不善。
“马上滚！我是看在今天是我小女儿生日宴的份上，不想扫了孩子的兴，才忍着脾气和你多说几句，你别给脸不要脸！”
“有些人不光不要脸，也没有良心，更连人也不当了！不承认没关系，有老天爷看着呢！”陈默冷笑了声，转身下楼。
蒋大发站在窗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阴沉着脸拿起手机。
“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