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鸿强打着精神,跟自己的律师团队召开了会议,而这次,就连一向在身边的蒋泽宁都只是坐在病房外的沙发上等着。
“太太,沈先生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见你。”
朱凤琳的头发虽然梳的一丝不苟,但这次居然难得的没有上妆,整个人比平时看上去老了十岁。
“我知道,泽宁,我在这等他,我有话跟他说。”
说话间,以黄律师为首的律师团从沈信鸿的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朱凤琳都礼貌的停下来微微的鞠躬打了个招呼。
“沈太太。”
“几位辛苦了。”朱凤琳不管内心多么的焦急,对外仍是一派当家女主人的派头。
几位在c城赫赫有名的律师在蒋泽宁和朱凤琳的护送下往电梯里走去,其中一人在与朱凤琳擦身而过的时对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五分钟后,薛如意给她打了个电话。
“陈律师说,沈先生修改了遗嘱,将您和小姐那份全部取消了,只有修远少爷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叶怀昭是最大受益人。现在遗嘱还有些细节要落实。”眼下之意,这份遗嘱还没有立即生效。
“我进去看看信鸿。”朱凤琳站起身来准备进屋。
“嗯,沈先生他。”蒋泽宁忽然有些词穷,刚刚他们在屋子里开会,叮嘱了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可现在大律师们已经走了。
“他需要休息。”蒋泽宁硬着头皮拦人。
“哼。”朱凤琳一把拂开了他的手,大踏步的走进了沈信鸿的病房。
“信鸿,这么多年的夫妻,你真的就不肯原谅我吗?”朱凤琳站在床边,梨花带雨。
“我可曾亏待了你。”沈信鸿上次脑部血管堵塞,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是,你不曾。但你就算跟我结婚后,你有多少个女人,你在外面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明明知道你在外面搂着那些狐狸精鬼混,我却还要在家骗子孩子,爸爸在外面应酬。”
沈信鸿没有看她,朱凤琳你自己就是外室上位的,难道还不了解他的德行吗?
“我在家里守着孩子等着你,我的心里在滴血,我只做错了那一次,怎的,就只有这一次。”
沈信鸿闭上了眼睛,以前,他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跟人保证来着,是谁来着,哦,是他的结发妻子。
朱凤琳看着沈信鸿油盐不进的样子,咬着牙说道“信鸿,夫妻一场,你非要把我逼到这份上,让我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吗?”
堂堂一个沈家明媒正娶的夫人,在c城夫人圈里一直占据c位的她,居然连一毛钱都得不到,女儿也没有继承权,别人会怎么想她,他一句话不说,却在用别人的口舌打她的脸。
沈信鸿嘲讽的笑了笑,“你在沈氏掏了多少钱走,我没计较。”
她通过沈信鸿、朱建业、以及在各个部门都安插的人手,以及那些通过她亲信建立的和沈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的小公司,都已经被朱建业供了出来交给了沈修筠,沈修筠全部拿给他看了。
但朱凤琳也是有苦说不出,早年她为了实现自己阶层的跨越,和钱丽莎交好,最后作为女子学院最早期的优秀毕业生,也是迄今以来最成功的学员,有不少把柄在钱丽莎手里,包括她和曹猛的私密照片,早年和其他高官来往的书信,那些钱,其实源源不断的经由钱丽莎供给了背后的组织。
“既然你不仁,我便不义了。”朱凤琳再也懒得装那贤良模样。
“你说要是沈修净沈修筠知道他们妈妈到底是死在谁手里的,会怎么样,还有叶怀昭,你给他再多的钱,能还给他一个爸爸吗?你说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心安理得的入睡的呢?你那扶持你成为人上人的老婆和英年早逝的儿子,真的就没有回来找过你吗?”
沈信鸿胸口呼呼的喘着气。
而通过装在沈信鸿床边按铃里的窃听器听到这一切的沈修筠冷笑着。
“他有什么睡不着,还有亲手杀死的儿子呢,怪不得我妈当年发现了他的嘴脸,坚决要将孩子打掉。”
“好,既然我什么都得不到,那么不如拼一把。”
朱凤琳缓缓的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小支密封的玻璃瓶,优雅的将里面的药水抽入针管,用膝盖压住了沈信鸿想要按铃的手,将针药缓缓的打入了沈信鸿挂着的液体中。
“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