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去丢毒馒头的人从冰柜里提出了一袋做了标记的馒头,往后面的拖船走去。
然而在他手摸到门把手的时候,门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砰”的一声,自己关了回去。
“草。”他狠狠的一脚踹上去,门却巍然不动,只有铁皮发出的脆响。
“走。”九爷带头往船头那边走去,离窗户近的人准备从窗户下去。
“别下水。”九爷指了指外面挂着的小快艇,水里到底有什么将老同给弄成了这样,他们没有时间去深究,岸边有条子在守着,在深夜看见他们露面不是自投罗网吗,现在最稳妥的就是坐小快艇往深水区里面走,他们还有接应。
“九爷,窗户打不开。”
“门也打不开。”
为了避免关系漏出去,他们的船舱都是用了厚厚的遮光帘子,一是遮挡光线,但窗户本来一推就开的,现在却纹丝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船舱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压迫了,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九爷压低了声音,戒备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有种出来说话,偷偷摸摸像什么汉子。”
周景言此刻站在一艘小渔船上一动不动,她一边在控制着自己的能力确保它不伤及无辜,一边又在躲着张浩。
她听到那个九爷的话,轻轻的笑了一声,但她内心深处又觉得有些奇怪,这种带着轻蔑的笑意,是她以前不会有的情绪。
但她此刻被巨大的愤怒给占满了,她需要看到血,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一些。
“哼,我要你们的命,你们所有人的命。”
一个女人的声音,缥缈的回荡在船舱里,从左边的窗户又飘到了右边的窗户。
“谁。”最迷信的男人已经有些破了音。
九爷将手枪摸出来,安上了消音器,追寻着声音的方向,此时外面有警察,开枪绝不是明智之举,但他意识到,或许面前的才是最大的敌人。
“我们是拿钱做事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我们算什么本事,那些人用这些女人赚了多少钱。”九爷辨别着声音的方位。
“不急,一个一个来。”
“姑奶奶,姑奶奶。”张浩带着的人小声的船坞里穿梭着找她。
“哎,不行,没时间了。”
周景言忽然大步的跑了起来,在深夜停泊在码头的甲板上如履平地。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意念所到,身体也变得轻盈了,同时也更有力气了,她将从外面用一根婴儿手臂那么粗的钢筋锁住的铁门,轻轻的一拽,发出了一声让人肉麻的声音,喊在铁门上的锁就断了。
同时在前面船舱里的九爷在对面话音刚落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对着他的脑袋袭来,一时间,他的耳内一阵轰鸣,双眼充血,猴头也感觉到了一股腥甜,想要说话,却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什么拽住了,还拼命的挤压。
这是要死了吗?原来要死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挂不得,大家都怕死。
九爷徒劳的张大了嘴,却感觉不到空气进入肺里。
“哐当。”大门从外面被踢开。
“警察,举起手来。”
“警察,举起手来,不要怕。”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气压一下子散了开去,九爷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为什么听到避之不及的警察的声音,会欣喜若狂呢。
而个挤满了各种各样女人空气污浊的船舱,一打开,就涌进了一阵带着潮湿的海风的空气,让那些浑浑噩噩还在睡眠中的女人一下子清醒了。
正对着铁门方向的周景言第一次懂得了安慰人,她轻轻的搂着今夜被侵犯的那位孕妇说:“我家人一定会来赎我的,我一定会带你走的,这些人一定没有好下场,你放心一定没有好下场。”
她眯着眼睛,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见门口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对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有,然后后面响起了一串的脚步声,女人的身影很快一闪而过,但是周景言觉得这个身影异常眼熟。
是谁呢?好像是那个残废哥哥娶来的没脾气的嫂子。
这个世界太过玄幻了吧,自己的哥哥出卖了她,而她一直欺负的嫂子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