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躺在地上,叹了口气。
“啊啊”周景言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暴戾的洪荒之气,她仰头朝着天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我这一生,爱重之人甚少、爱护我之人更少,我所求不过,他们都平安喜乐。可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将我爱重之人伤害,还轻描淡写仿佛踩死一只蝼蚁。那么,我周景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我要用更残忍的形式,将你的血肉一片一片的撕碎,将你的骨头碾成粉末,将你的灵魂踩到泥中。
她恨恨的瞪着鹤云,来吧,我这体内苦苦忍耐的煞气,今日不需再忍,伤及无辜又如何?生灵涂炭又怎样?
鹤云自诩天资卓绝,在当今世上难遇敌手。但在这个年轻女人身上,却感受到了道行被碾压的压迫感,难道?这个还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煞星?
周景言没有任何招式,也没有用任何法器,完全是心随意动。但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你根本无处防备。
鹤云随手将身边的弟子挡在胸前,弟子来不及言语便七窍流血的瘫软了下去。
“景言。”师父见状喊道。鹤云此人罪无可赦,但这些小弟子也是苦命之人,很多都是被买来或者拐来的。
周景言还有一丝理智善存,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师父,但师太和玄远的心都是一凉,周景言双眼已经赤红,显得脸色越发的惨白,那脸上没有悲喜,似乎他们二人都只是有点眼熟的蝼蚁。
玄远转头看向雪鹰他们倒地的方向,他们刚刚跑到结界外,就遇到了周景言第一次发难,结界彻底的被震碎了,但结界碎掉的灵气也将他们震晕在地,此刻正缓缓的准备爬起来,玄远从丹田聚齐了一点灵气,对着雪鹰的方向喊道:“跑,带沈修筠过来。”已然失控的煞星,今日看来不能善了,但愿她在人间还有所牵绊。
雪鹰没有回头,和还能行动的战友,将张浩他们伤上加伤的人背着往山下跑去。
鹤云此刻一门心思的往后躲,他身边的弟子都被迫挡在了他和周景言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口吐鲜血的倒了下去,鹤云一边躲避,看似狼狈实则脚下却按照一定的顺序在地上画着,周景言不紧不慢的盯着他,向他走去,鹤云将自己的能力,一边抵抗着周景言的压迫,一边筹谋着自己的退路。
玄远也在慢慢的调动着自己的灵气,调理伤势。还好还好,周景言性情温和并不像百年之前的秀娘,无差别的攻击,否则,以自己几人的修为和伤势,早就跟大白菜一样的嗝屁了。
鹤云在周景言的攻势,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用脚尖将血顺着一定的形势化了一个走动。
赵希和师太都对符咒有研究,“糟糕,他画的是一个遁走符。”
遁走符是经常出现在玄幻小说电视中出现的,高人们可以通过这个阵法无视科学无视物理定律的从土里水里然后逃到另外一个地方,但是这么多年,包括玄远都没有见过,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鹤云这个家伙,年岁活的够长,会些什么他们都不了解的术法也未可知。
话音刚落,鹤云一把抛出身边离他最近的弟子,身形变得有些飘忽了。
周景言自然也看到了,“不行,想跑,不可能。”她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更多更复杂的想法,就是直接的,想要将罪魁祸首留下,在此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就这么想着,鹤云那边正暗自得意的实施着经过自己改良的遁逃法,也许这世上真有凭借符咒就能遁走的阵法,但他鹤云不会,但是不代表他走不了,几百年都在钻营如何利用别人的资源实现自己长生不老的宏伟计划的鹤云,将遁走符和他的障眼法融合在一起,完美的实现了“遁逃”的目的,掩饰过后,那些贵人更是信了他的神通,腰包掏的更加心甘情愿了。